豪取四連勝,六場十九球,場均進球過三,這樣的球隊,即使在乙級,也會毫無懸念地吸引到足球圈子更高層次的注意力。

更別說,這是一支一線隊主力足足有十名U21的球隊,比足協從去年開始心心念念不擇手段不惜招罵也要扶植的U23年齡線還低了至少兩歲。

比賽結束不久,孟慶鐸就打電話說晚上管理層要和國青教練組一起吃飯,問浦傑去嗎。

他考慮了一下,婉拒。

國家隊的關係他並不需要培養,經紀人的重點還是在俱樂部身上。專心做好自己的事就夠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討厭這種社交。

他寧願帶著孟沁瑤、方彤彤和薛安在附近的飯店吃一場慶功宴。

都是可愛親切的年輕姑娘,怎麽想也比陪那些虛偽客套的大老爺們愉快得多。

吃過飯,先送薛安回去後,車上就隻剩下了他們三個,方彤彤跟孟沁瑤坐在後排,副駕駛空著,浦傑還有點不太習慣。

後麵那倆說話特別小聲,嘀嘀咕咕的,簡直就像高中時候坐在他後排的一對兒小閨蜜,真是讓他喜憂參半。

“明天上午你決定幾點到了嗎?還是十一點?”到孟沁瑤家門口,浦傑放下車窗問。

“嗯,我可能早到一點。到時候我打給彤彤,你們一起下來接我。”

“一起?”他一愣,覺得有點不太對頭。

但方彤彤已經笑嗬嗬地說:“放心吧孟姐,沒問題的。明天上午家裏見。”

孟沁瑤還是一副很緊張的樣子,點點頭轉身走進去,在小區門崗前被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小心點!”浦傑趕忙喊了一嗓子。

等孟沁瑤的背影也消失,浦傑發動車子往家開去,這條路他總算已經熟練到不需要導航,徹底記住。

“她跟你絮叨這麽久,還是說我爸媽的事兒?”

“嗯……各種各樣的事情吧。咱爸媽的事,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哪有那麽多可說。再多我也不知道了啊。”方彤彤在後座一躺,脫掉小皮鞋故意把薄絲襪裹著的腳丫架到了靠背上,在他後視鏡正對的地方晃來晃去,還不忘補充說,“專心開車哦,注意安全。”

“彤彤,你……這算是在提前跟小瑤……唔……建立關係嗎?”他隱約察覺了一點什麽,柔聲問道。

“對啊,你準備娶的老婆,我一個外室不好好巴結,那以後可怎麽辦。”她故意拿腔拿調地說了一句,接著笑道,“我就是為了讓你不那麽難做。再說,女孩子啊,多少都會吃點醋的,我卡著好位置,想要的都摟到懷裏了,再不對人家孟姐鄭馨姐好點,鬧出矛盾多麻煩啊。”

“我知道你的用意,我就是好奇……你是怎麽這麽快就跟小瑤混熟的。我覺得,她其實還挺難接近。”

“你們啊,光看見海膽那麽老長的刺,就不想著心裏多麽軟。孟姐很難接近嗎?嗯……吃起醋來是有那麽一點,可她其實朋友很少啊。”方彤彤還真是了解了很多,慢條斯理地說,“要不是她身邊都沒什麽像樣的手帕閨蜜,哪兒還會被周冬玲那種貨色時常約去逛街討好。都把她當大小姐看,盯著一點女生都有的小脾氣放大,她當然也會寂寞啊。就算朝陽集團整個都成了她的,她難道就不是個二十三歲不到的小姐姐了?”

“別總盯著自己給人粘上的標簽看。”她提醒一樣柔聲說道,“阿傑,再怎麽樂於利益交換,再怎麽看好一個潛力股,再怎麽想要報答救命之恩,不夠喜歡的話,女孩子是不會有想結婚的念頭的。做家務那麽麻煩,生孩子那麽疼,和一個男人天長地久地綁在一起,萬一以後膩了怎麽辦?結婚其實很讓人恐懼的啊。你沒看那麽多男生都要很辛苦的求婚才能拐到姑娘願意嫁,有的還要賠上房子車子一輩子來還。你看人孟姐,可就差自己出錢買戒指了。”

“怎麽繞著繞著繞到我頭上了,彤彤,我現在挺喜歡她的,不像以前那麽覺得有距離感了。你不用敲打我這個。我就是好奇你倆的關係怎麽進展得這麽迅速而已。看你好像都準備當她伴娘了。”

“不用好像啊,我已經答應了。”她翻身坐起,雙手扶著兩邊靠背,把小臉放在中間,“做朋友呢,首先就得有共同話題。這一點上,我可比別的女生有太大優勢了。”

“啊?你跟她聊什麽?畫畫?”

“傻冒,”她冒出一串嬌笑,“聊你啊。喜歡同一個人,就自然而然會有競爭,但相對的,也就有了同樣的心情和話題啊。我告訴孟姐不少你的糗事,結果她都不討厭你,好遺憾哦。”

“這……你了解我這麽多,她難道就不吃醋嗎?”

“吃啊,可吃完了醋哪怕倒了牙,不還是想知道嗎。想知道,就得跟我聊咯。我這人別的本事沒有,誰跟我聊得多了,就八成會喜歡上我。”

浦傑大笑道:“那我以後可不敢讓你跟別的男人聊天了。”

“喂喂喂,我一個情人在跟你聊你未來要娶的媳婦,你竟然這時候好意思跟我提這個?我咬你哦。”她張牙舞爪撓了他一下,抿唇一笑,道,“你沒救了,我要不是生在好時代好地方,估計準得被你套一身黑布蒙上臉就露倆眼關家裏不準出門。壞蛋。”

“你再說,壞蛋一會兒到樓下停好車,就在後座辦了你。”他哼了一聲,故意凶神惡煞地說。

沒想到她一點也不怕,還伸長脖子舔了他耳朵一口,吃吃笑道:“不行,院裏有監控,你要便宜保安看西洋鏡啊?”

“那……沒監控的地方呢?”

她眼珠一轉,朱唇半抿,柔媚入骨地說:“等你帶我去了再說咯。”

要不是太晚,浦傑估計當場就會調頭直奔郊區……

這股被撩起的邪火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晚上回去先壓著勁兒被她催促著把碼字任務完成,順便給她時間健身,等到一切就緒,拉拉雜雜閑事都處理完,他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從廁所出來,一個飛撲就衝上了床。

這一晚,他興致勃勃地把方彤彤抱去了副臥,那邊沒有陽台,有飄窗。

飄窗的地方雖然不算太大,但足夠容得下一條被褥和他們倆。

關掉燈後,屋裏隻剩下外麵的光源能照亮一些,簾子拉開了一半,半邊擋著他們糾纏在一起的部分,亮出的半邊,則投進五顏六色的光,照亮了兩人胸膛閃耀的汗水。

“這可是二樓誒……還鄰著大馬路。”她氣喘籲籲地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耳根下麵不起眼的地方狠狠吸出一個草莓,吃吃笑著說,“要被拍到,罰你一個月不許上床。”

他搖動著摟緊她,滿心的輕鬆仿佛能帶著身體飄向房頂,即使這時,也有了開玩笑的心情,“不上就不上,大不了……還來這兒咯。”

“討厭,人家說的兩個字是合在一起的動詞。呀……輕點,你稍微輕點,窗台滑,別這麽用勁兒……嘶——!”

聽到那咚的一聲,浦傑羞愧地躲開了視線,不敢去看方彤彤揉腦袋的手。

又碰頭了,還是撞牆,這……這也算是壁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