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盡量努力吧。”浦傑的口吻顯得有些消極,“心藥不心藥的,總要想辦法讓她高興點。”

“這個我可幫不上忙。你的責任。”方彤彤用食指戳了一下他的胸口,一撐站了起來,“好啦,你幹活去吧,我去洗洗收拾一下。你新接了約稿,可不能偷懶。”

“再抱會兒嘛,”他露出撒賴的表情,“好幾天不敢好好抱抱了。”

方彤彤抿唇一笑,彎腰湊近他道:“那你今天敢了?不怕衝涼水澡啊?”

“衝涼也認了。反正天熱了,這次不怕感冒發燒。”他張開雙臂又把她抱回懷裏,在她發絲間深深吸了口氣,“彤彤,你說……我想要所有人都能對得起,都能無愧於心,是不是不太可能啊?”

“事在人為咯。”她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回答,“不過你對得起是一回事,開不開心是另一回事。我知道你在為了鄭馨姐的事情難過,可……感情就是這樣自私的東西啊,你選擇了這樣跟大家同時相處,就不能要求我們還一直開開心心的。現在不開心的隻是鄭馨姐,誰知道將來會不會更多。”

“是啊……既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是有點不切實際。”他長長歎了口氣,把臉埋進了方彤彤的頸窩。

練了一天車,那裏並不算太香,有著淡淡的汗酸,和沾染的煙味,可隻要是她身上的味道,他就喜歡,喜歡得不得了。

“喂……你不會真要偷懶吧?九點了。快去寫兩個小時,你都把老書爛尾了誒,新書再不認真,以後我都不信你的文學夢想了。”方彤彤把他一推,踩著拖鞋回了臥室,“不寫夠兩小時不許過來,不然踢你下床。”

浦傑隻好伸個懶腰,走進了臥室。

定製文還在大綱構思階段,資料都還沒完整看兩遍,其實不到下手的時候。他打開電腦看了一圈,還是決定繼續自己的球隊強化大計。

兩個小時,足夠他放下兩三個馬甲了。

畢竟是針對性補強,這次小號的能力設計起來非常順暢,就是考慮到乙級聯賽18歲以下注冊名額的限製,他隻能犧牲掉一部分沒兌現的潛力,來符合正式比賽訓練接受較晚的現實邏輯。

不過有投影的反饋在,他針對性修改能力中的長短板有據可依,比起以前沒頭蒼蠅一樣亂撞省力了不知道多少。

朝陽俱樂部青春風暴名聲已經漸漸傳開,一群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圍繞著一個十六歲的小天才橫掃乙級聯賽,而且全是本賽季才正式成為職業球員,這無疑是許多掙紮在球員夢想之路上的少年眼中最強的曙光。

那麽馬甲加入原因的設置就容易了許多。

隻要這樣順利持續下去,馬甲打出好成績,好成績能讓更強的馬甲合理激活並加入,成為一個完美的循環。

折騰到快十一點,邊路中前場李鯤和純粹的中場組織者向勝利總算激活完畢,他吐出口氣,放鬆下來,檢查了一遍蘭登的報告和蒲沛給出的戰術解釋表,雖然後者他實在是看不懂,但既然決定把球隊交給這個主教練,那麽全力支持還是有必要的。

看看表,一夠倆小時,他就迫不及待竄回了臥室。

結果,方彤彤竟然已經閉上眼,窩在空調被裏睡了。

還抱著耳鬢廝磨一陣過過幹癮再睡念頭的他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把台燈調到最暗,鑽進了洗手間。

匆匆洗了一個,他看方彤彤露了半邊肩膀在外,他一貫怕熱,空調風習慣對著床頭這邊,趕緊把被子給她掖好,輕手輕腳鑽進了被窩。

沒想到,他才伸手關掉台燈,一個滑溜溜熱乎乎的身子,就伴著一串銀鈴似的笑聲鑽了進來,兩瓣柔軟香甜的嘴唇,熱情無比地吻上了他。

一場口舌之爭足足持續了好幾分鍾,浦傑才驚喜地拉開了一點距離,說:“你沒睡啊?”

方彤彤吃吃笑道:“眯著休息一會兒,老看手機眼睛累,你都乖乖寫夠兩個小時了,我還能不給你點獎勵啊。”

浦傑心滿意足地抱緊她,柔聲說:“這獎勵真好。不過可不能再親了,再親我還得衝涼。”

“這才哪兒跟哪兒啊,”她舌尖一勾,往他下巴上撩了一下,輕聲道,“獎勵這才要給你呢。乖乖的,不要動。”

“嗯?”浦傑疑惑地哼了一聲,接著,就發現手上撫摸著的臉頰緩緩往被窩裏麵鑽了過去。

那一道溫熱濕滑柔嫩的觸感,順著下巴走過喉結,順著鎖骨走過胸膛,順著腹肌走過肚臍,然後,一厘米一厘米,一毫米一毫米,探險家一樣勘破了茂密的叢林,尋找到通天的高塔。

“彤彤……你不是……挺累的麽?”他有點心疼地垂下手,撥弄著她小巧的耳垂。

“這點力氣還有。”她在他大腿上輕輕掐了一下,“不許跟我說話了,我專心點省時間,不然才真累。還有……不許故意忍啊,人家是給你獎勵來的,不是讓你炫耀本事的。”

她叮囑了兩句,正要伏下去,又想起什麽一樣補充說:“你不許動,聽見沒。之前你就老是不乖,害得我咳嗽。”

“哦。”他應了一聲,愉快地放鬆了四肢。

緊接著,高塔被溫暖吞噬,嬌軟的紅蛇,在堅硬的塔身遊走,激昂的力量膨脹,一股又一股指向天空,澎湃,洶湧。

原始的崇拜,生命的象征,仿佛化為了美餐,被品嚐、食用。

天堂的大門,在最後轟然打開,把他的身體向上提升,提升。

明明該要停止,可恩賜的幸福卻依舊在蠕動,沒有半點放鬆。

靈魂已經飄到了雲端,美妙的滋味,卻包裹住他飛向更高的天空……

直到方彤彤從廁所漱口刷牙回來,浦傑還沉浸在餘韻之中,激動地伸出胳膊,把她抱進懷裏,雨點一樣親吻著。

她調皮地送了口唾沫過去,咯咯笑著說:“呐,嚐嚐我刷牙刷幹淨了沒。”

“沒刷我也不在乎。”他滿心愛意,深深地吻了過去。

當然,他也沒有被完全衝昏頭,心裏清醒地明白,這樣的享受並不是真的因為他認認真真在書房待了兩個小時。

而是因為鄭馨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