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泳裝的計劃不得不推遲到周日上午。
到不是浦傑和方彤彤突然有了什麽要緊事,而是倆人都沒起來床,一起破天荒賴了個大頭覺。
浦傑睜眼都已經快十點,而他洗漱收拾上廁所大了一個再出來,方彤彤才揉著眼睛打著嗬欠滿臉倦意地坐了起來。
水手服的百褶裙都還卷纏在她腰上,她低頭看了一眼,似乎是回想起了昨夜的瘋狂,抿嘴笑了笑,扭頭頗為嬌嗔地望著他說:“下次可不敢那麽喊你了,瞧你給我折騰的,套著這個圈就睡了,皺巴巴多硌得慌。說,你是不是特遺憾爸媽沒給你生個妹妹啊?”
“不遺憾。”他幹脆地搖了搖頭,“我爹媽可沒這麽好的基因。”
她把百褶裙從頭上丟到一邊,這才注意到馬尾辮也沒解,亂成了一團,她愣了一下,伸手到下麵摸了摸,頓時瞪圓了眼,“阿傑,我……我昨晚怎麽睡著的?”
浦傑撓了撓臉頰,稍微有點不好意思,“就我想哄著你回回氣再來一次的時候,你點著點著頭就睡過去了。”
她摸了摸床單,垮下肩膀哀鳴了一聲,“啊啊……我要去洗澡,洗完澡洗單子。”
她一骨碌翻下床踩住拖鞋,拉開床頭櫃抽屜拿上內衣就衝進了廁所,跟他擦肩而過的時候嘟囔了一句:“不行不行,真要吃不消你了,腰酸腿疼。”
“我幫你洗?”他眼前一亮,追過去,“看你這麽累。”
“別,你幫我把**不幹淨的那幾樣都抱洗衣機那邊去吧,你再幫我一下,我要睡到下午去了。”她扶著腰走了進去,剛一關上門,又打開條縫,衝著他皺眉小聲問,“阿傑,我……我問個事兒你別生氣啊。”
“嗯。你問。”
“孟姐……受得住你嗎?”
他想了想,誠實地說:“比你體力好點,不過也累得夠嗆,好幾次都說完事兒了是不是做一套拉伸或者瑜伽會好點,結果也沒見她之後舍得挪窩過。”
“當然不舍得了。”她頗為感同身受地點點頭,“那會兒剛從天頂上飛下來,都恨不得鑽你肋骨裏頭再也不出來,上廁所都不舍得好吧。”
她眼珠轉了轉,尋思半天,搖了搖頭,說了句:“算了,八成不行。我還是洗澡了。”然後,關上了門。
也不知道她算計什麽算計了個不行出來。浦傑聳聳肩,轉身去收拾**。
其實不幹淨的地方就很小幾塊,但方彤彤愛幹淨,又是洗衣機出大力氣,他幹脆吭哧吭哧卷起來都抱了過去。
她洗完澡出來,後續的安排就算是徹底想好,毛巾包著頭發弄好了洗衣機,洗衣機轉著去收拾好了臥室,掃地機器人轉悠了沒兩步遠,她就已經換好輕便衣服揣著購物袋準備買菜去了。
浦傑坐在沙發上發了會兒呆,光見眼前她的身影走過來穿過去,一切就恢複到井井有條的模樣,還順手弄了盤雞蛋饅頭片權當等午飯時候墊肚子的東西。
真是歎為觀止。
起得晚了,午飯後方彤彤就取消了休息時間,坐在晾台的躺椅上,一邊享受著在雙層玻璃和空調幫助下不那麽灼熱的陽光,一邊認認真真地看書學習。
要是還穿著剛洗出來的那身水手服,活脫一個海對麵等著考試的女高中生。
看著她專心致誌而沉靜下來的柔美側顏,浦傑壓下心中的躁動,靜靜轉身,走去書房趕稿。
寫到兩點多,他讓電腦給方彤彤學網絡課程,自己換好衣服開車趕往東涵市體育場,準備觀看今天北區第一第二的關鍵戰。
鹹嶺漢鹽當季投入巨大,據說球隊衝甲獎金足足開到了兩千萬,兵強馬壯家底厚,當然不可能甘心屈居北區第二,此前朝陽客場遠征,在場麵頗為僵持的情況下由薛超單騎闖關連過七人打入唯一進球,送給對手聯賽首敗。
此時賽季過半,鹹嶺漢鹽陣容沒有太大變動,傷缺主力回歸,球隊磨合完成,剛剛打出一波氣勢如虹的連續不敗,夏窗還補充了一個頗為犀利的前鋒,到球隊就交出了三場四球的驚人成績單。而朝陽隊清洗了一堆老將,轉走了兩位鐵打首發,球隊近期成績波動,頗有點人心惶惶的味道,此消彼長,這場比賽朝陽最大的優勢貌似就隻剩下了主場。
浦傑還打算比賽完跟韓永平好好談談方衛民的事兒,當然希望球隊能拿下比賽,讓韓老哥心情好點。
到了貴賓席,他才發現孟家兄妹不在,鄭馨沒來,薛安不知道出於什麽考慮跑去了裴樂裴冬那邊站著,兩排專門給管理層留出的好地方,最後沒坐幾個人。
他掃了一眼看台,用手肘頂了頂身邊的黃凱,“凱哥,蘭登回來了?”
“沒啊,怎麽這麽問?他探親假我給了半個月呢。”
“場邊那麽多老外,看著就像球探,我還當是蘭登又找了人呢。”浦傑皺著眉打量了一下,“難道是自發來收集情報的?”
“不是沒可能。”黃凱沉聲道,“世界杯結束了,各家的球探都該忙起來了,後麵這一個多月咱們轉會期結束,可奧雷巴那邊正熱火朝天呢。你們不是出去送了一圈資料嗎?真有俱樂部派人來實地考察也不奇怪,錄像轉播之類的東西畢竟不容易看出全部,再說乙級聯賽國外不熟悉咱們網絡的也不知道從哪兒看吧。”
“知道從哪兒看也得費點勁才能看著,咱們網絡主場優勢可比足球大多了。”浦傑搖搖頭,淡淡諷刺了一句,“算了,既來之則安之,俱樂部這會兒不能補人,放球員估計你也不答應。”
“看是什麽地方要了。”黃凱微笑道,“我跟慶鐸對你的球員有共識,你覺得放合適,我們就放。這俱樂部的成績可以說是你的人一腳一腳踢出來的,我們不傻。俱樂部管理層,也是你的主場。”
“反正薛超明年滿十七才能出去,別人就等轉會申請再看情況吧。”浦傑很滿意地看著那四散分布的外國球探,喃喃道,“漢央乙級聯賽,怕是還沒有過這陣仗吧。”
“沒有過。”黃凱很篤定地說,“漢央整個聯賽就從沒有過。”
兩人相視一笑,同時轉頭看向球場。
比賽,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