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吃飯的時間會隨著人數的增加而直線上升,飯前上廁所的時候,浦傑就先打電話去順路的花店,訂好了晚上要帶回去的大束玫瑰花。

他不希望看到方彤彤心情低落,她不開心,他就感覺自己的家中都失去了光彩。

而且一想到是因為方衛民這種貨色,他就滿肚子悶氣非常不愉快。

吃完回去已經有點晚,花店老板給他打了兩個電話催促,他隻好連聲表示不好意思,一會兒就到。

大捧玫瑰剛放到副駕,他都還沒坐正到駕駛席,孟慶鐸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喂,怎麽了?”這個點接到電話,浦傑心裏忍不住打了個突,暗想可別是小瑤在國外出了什麽岔子。

“妹夫,”孟慶鐸親親熱熱地改了口,旁邊有個年輕女的撒嬌一樣喊了句什麽,被他哼了一聲先趕了出去,“我剛跟你家方彤彤的律師通了電話,有些事兒,我得找你好好確認一下才行。”

“你說。”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要喊孟慶鐸哥,浦傑心裏就一陣別扭。

“你就非要把方衛民的贍養要求降低到一分不付嗎?”

聽出了他口氣不對,浦傑猶豫一下,說:“怎麽,這個難度很大嗎?”

“趙律剛才跟我通了電話,他跟那邊的朋友一起吃了飯,打聽了一下原告的情況。”孟慶鐸輕輕歎了口氣,“那老家夥現在的確符合不具備獨立經濟能力這個標準,還有一些診斷證明,想從對方年紀上證明不到贍養時機已經不可能了。按漢央在這方麵的慣例,父母告子女,優勢很大。”

“不好贏嗎?”

“妹夫,這種民事案子裏,官司結果很難非要去說誰輸誰贏。你的目標是一分錢不出,我知道你是為了給妹子爭這口氣,可你知不知道,贍養義務不是隻有錢的。”孟慶鐸緩緩說道,“這案子硬要往不出錢的結果上打,趙律隻能從方彤彤自身也沒有任何經濟收入來入手。先不說對方手裏有沒有證據,就是按這個方向打出來了,最後不判給錢,反而會要求方彤彤履行照看義務。而且,說實話,妹夫,我怎麽覺得,方衛民想要的本來就不是那點贍養費呢。”

“那,孟……哥,你是什麽意思?”他別別扭扭地改了稱呼,先適應適應,起碼也要對得起小瑤對他那甜甜的一句句老公,“這案子到底怎麽處理最好?”

“要是聽我一句勸,這案子,就讓趙律以方彤彤缺乏經濟能力為理由,壓低贍養費,然後付錢。”

“這個缺乏經濟能力……好弄嗎?”

“趙律說情況還算不錯,方彤彤名下隻有一輛車,但有相關證據能證明她母親曾經欠了近百萬,是你幫著還的。她手上有兩張銀行卡,但一張卡是梅盈袖辦的,另一張她自己的裏麵就基本沒放錢。趙律的意思,隻要讓方彤彤寫兩張欠條,證明當初你幫她母親還的錢是她找你幫的忙,那輛車也是找你借錢買的,那麽方彤彤就不僅身無分文,還背著百萬外債。標準的無經濟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