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混進去了?”王書貴咽了口唾沫。

“這樣過了幾年,庵中不時有嬰兒送出。有人報於縣官,縣令派人暗訪查勘,最後判斷必是出了內鬼。這一日,縣令親自出馬,帶一班隊伍,浩浩蕩蕩直奔尼姑庵。”

“查出來了嗎?”王書貴有些迫不及待。

“縣官把庵中所有的人全集合起來,關進一個大屋子裏,讓她們統統脫了褲子,逐一查驗。驗畢,主事的女衙役報說,沒有男人。”

“還是查不出來呀!”王書貴臉顯得意之色。

縣官眉頭一皺,略一沉思,吩咐那位管事的女禁子說:“取些黃油抹到所有人的,然後再牽一隻狗逐個去舔。”

“這倒不失為一個妙計。”王書貴插言說。

未幾,女官來報:“大人,舔出一樣東西!”

小太監說罷,兩人哈哈大笑。王書貴戲道:

“潘公莫非也有那人的功夫?”

“丞相莫非也牽條狗來幫我舔舔。”小太監壞壞地注視著王書貴。

“不敢不敢。”王書貴不知不覺進了小太監的套子裏。

“錢借還是不借?”

“借借。”王丞相迭迭連聲。

王書貴此時方才明白,小太監借錢是個由頭,他必定是從春妮那個死丫頭那兒打探到什麽風聲。真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害了卿卿性命。他絞盡腦汁從皇宮裏敲來一千兩黃金,文世昌不能讓人家白跑腿,給了他二百兩,二百兩作了嫁妝,如今又讓小太監詐去五百兩,他隻剩下一百兩。算來算去,這正好是他當初贖春妮的那個數,真是賣了□□子嫖婊子,不虧不賺,收支平衡,隻是白忙活了一場。

小太監、胡三、王小五一行三人均是騎馬,直奔南方而去。

路遇一乞者,年約二十來歲,麵相倒也不差,隻是羸弱異常,顯是營養不足所致。小太監和王小五看此人有些麵善,卻實實想不起來。仨人下馬歇息住店,乞者跟來討錢。王小五心善,看了看小太監的臉色,遂從衣袋裏掏出幾枚小錢於他。隨口問道:

“小小年紀,不務點正事,為何做這等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