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尚書既然說是不可,臣也以為不可。”王書貴眼前一亮,以為小太監向著他說話了。
“你倆倒說得好聽,哪外麵的兵士誰去說?”小皇上眼皮子上的事要緊,不由問道。
“誰的兵誰去說。”王丞相斜眼瞟了瞟小太監。
“皇弟還是你去。”小皇上又轉向小太監。
“他們提的條件能答應嗎?”小太監不懷好意的注視著小皇上,眼睛的餘光卻落在王丞相的身上。
“堅決不能答應,母雞打鳴,公雞下蛋,這不是翻了天嗎?”王書貴氣急敗壞的說。
“哪咱們就在這兒幹耗著,午飯也別吃,晚飯也別吃,睡覺也在朝堂上。”小太監不冷不熱的揶揄道。
“你剛才不是說老什麽不能臨朝嗎?”王丞相反問道。
“我是說不能臨朝稱製,沒有說不能垂簾聽政?有什麽了不起,無非就是多把椅子,又不是沒地方坐?”小太監嘟嘟囔囔的說。
“是啊是啊!不就是多把椅子的事嗎?這事就這麽定了,來呀,傳朕的旨意,答應鬧事兵士的條件。”
王丞相突然發現小太監原來才是一條白眼狼!事到臨頭和他根本尿不到一個壺裏頭,或者說他們壓根就不是同一條船上的客。如此看來,他們家宴客的那些好酒好菜統統喂狗了!不用猜測,這場兵變肯定又是他搞的鬼,他到底想幹什麽,傻子都明白,唯獨皇上不清楚。如再不據理力爭,後果不堪設想,他覺著自己勢單力薄,拿眼神四處搜羅他的黨羽。
奈何這幾位,以文世昌為首,個個都是進士出身,熟讀詩書,滿腹經綸,讓他們口誅筆伐、指桑罵槐、唇槍舌劍乃是行家裏手,真要動真格的,不行!外麵有數萬兵馬搖旗呐喊,大兵壓城,不提防衝進來幾個,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給他們那些愣頭青講什麽講?索性還是徐庶進曹營——不開口的好。
王丞相還要說話,小皇上那兒聖旨已經擬定。小太監將皇上的公文捧在手裏,問王書貴:
“老丞相,這旨是宣還是不宣?”
王書貴手足無措,當然不敢違抗聖命,隻得順水推舟說:“宣呀!皇上的旨意怎麽能不宣呢?”
小皇上一輩子長這麽大,就辦了這一件聰明事。
憑心而論,皇太後佟碧玉信守婦道,本不想垂簾聽政幹預朝政的,可是她不出山,有人就要謀算她的性命,皇太後也被逼上梁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