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修低下頭,輕聲說道:“是的,我都聽到了…”
霍殤雪冷聲道:“所以,你選擇逃避?不負責的逃避?”
陳修抬頭,眉頭緊蹙,歎息了一聲,說道:“這不是逃避,而是…我的確無奈,或許我悟不透這個石頭的玄境,終極有一天我會魂飛魄散,與其這樣,我還不如早點離開你,讓你嫁一個好男人,他會保護你…”
霍殤雪的雙眼露著失望,由失望變成了寒芒,嘖嘖逼人的看著陳修,冷聲:“這麽說,你害怕了?”
陳修被霍殤雪的目光看的心虛,便低頭弱聲說道:“是的,我害怕你…”
霍殤雪氣得眼淚水滾了出來,她冷聲問道:“你是男人嗎?”
陳修:“……”
隨即,霍殤雪仰天哈哈大笑著,笑聲淒慘幽揚震**,連桃樹上的葉子紛紛漂零而下。
陳修知道霍殤雪那是陣陣的苦笑,比哭更能表白內心的憂鬱和悲傷。
女人悲傷深處的心靈秘密,像雲更像霧,但卻更像風中的楊沙。
霍殤雪笑夠了,她眼中的淚水也被她笑幹。
隨後,霍殤雪冷冷的轉過身來,她雙手環抱胸,平視莫愁山外麵的滾滾雲層,歎息了一聲,緩緩說道:
“我記得那次和孫悟空喝酒時,他說過,男人來到這世界上,愛過、瘋過、闖過、努力過、拚搏過、但就是從來沒有怕過!這就是男人!這就是男人心目中的齊天大聖!可你呢?嘖嘖…”
陳修一怔,他淡淡說道:“但是這些對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幸福的嫁一個男人,能真正保護你的男人,我就很欣慰了。
再說我沒有把握悟得透這石碑的玄神大法,所以我意己決,我決定這下就離開你!你也保重!再見了。”
說著,陳修一咬牙關,騰空而起,向山下飛去。
他想飛回新月,回到新月療傷休養。
不過陳修也知道他這一跳,即將魂飛魄散,但他卻不怕。
霍殤雪一驚,伸手抓住空中陳修的右腳,怒道:“既然你這麽喜歡死的話,我成全你!”
呼的一聲!
霍殤雪把他整個人拋向石碑。
砰!
陳修的額頭撞到石碑上,他吃痛的昏了過去,額頭上的皮裂開,鮮血汩汨流出。
殷紅的鮮血,在月光下映成了藍紅色,鮮血滲進了石碑裏,迅速地把碑文上的字給抹平了。
下一秒,
“轟”的一聲,陳修躺著的地麵裂開,陳修墜落到地洞裏。
與此同時,石碑倒了下去,再次砸在了陳修的身體上。
石碑莫名其妙變成碎片,隨即,碎片化成了波濤洶湧的玉水漿液。
同時,一束巨大的玉光現閃,映亮了整個莫愁山,映亮了整個蒼穹。
玉水很快包裹住了陳修整個身體,向底洞衝流而下。
洞上的亂石、泥土紛紛向地洞倒塌下去,迅速的把裂開的洞口填平。
站在邊上的霍殤雪,目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她本可以救陳修,但她去像個旁觀者。
隨即,霍殤雪一屁股坐在地上,號啕大哭了起來。
大白和小白被霍殤雪的哭聲驚醒,它倆從木屋裏奔跑了過去。
霍殤雪見大白和小白圍在她身邊來了,哭聲更響。
惹的大白和小白一起跟著哭。
兩隻狐狸發著“噶~噶~噶~”的哭聲,像兩個嬰兒在哭,哭聲極度淒涼可憐。
霍殤雪自己號啕大哭,想不到兩隻狐狸哭聲比她還大,便火了,怒道:“不要哭了!煩死了!”
大白和小白立即停止哭聲,疑惑的問道:“為什麽不哭了?”
霍殤雪破涕為笑,說道:“你倆的哭聲就像狐狸哭兔子死,假慈悲,一點也不真實!”
大白和小白:“……”
霍殤雪抹了抹眼角的眼水,笑道:“我剛才是高興才哭呢。”
大白和小白:“……??你說自己?”
霍殤雪笑了笑,幽幽說道:“你們叔叔陳修終於被石碑收做徒弟了,馬上脫胎換骨了。”
大白看了看,原本豎著的石碑也不見了,便問道:“哦,陳修鑽地洞裏修煉了,他會成功嗎?”
霍殤雪的大眼睛,閃著晶瑩的淚光,幽幽的說道:“看他的造化了,他如果能挺過冰和火的金符和冰符的鍛煉,那麽他就能成功走出來;如果他挺不過這一關,你叔叔就化成灰燼。”
小白又是眼淚汪汪,擔心的說道:“但願老天保佑他順利過關!”
大白歎息了一聲,“陳修要修煉多久才可以出關?”
霍殤雪說道:“差不多半個月,半個月他能出來就說明他成功了;若半個月他出不來就魂飛魄散了。
我知道這石碑是最後一次收徒弟了,成與不成,石碑都會永遠消失。如果成了,這石碑會化成天地靈氣凝聚在陳修的身體裏;如果陳修失敗了,這石碑會帶著陳修的魂魄消失在宇宙裏。
這石碑要經過千萬多年的仙氣,才逐漸凝聚在莫愁山上的,如果這次石碑化了,那麽要重新再一次疑聚成石碑的話,那麽它還要經過千萬年才可以。”
“我的媽也!這麽久?”
大白感慨萬千的說道:“難怪石碑叫天仙石,真是與眾不同的石頭啊。”
隨後霍殤雪又莫名的傷感哭了起來。
大白和小白莫名的感動了,也跟著她一起哭。
………
陳修被透明的玉石包裏起來後,墜落到無窮無盡的深井處。
他猛的驚醒,嚇得滿目大駭,身體在瑟瑟發抖。
在墜落中,他從透明的玉體可見,地麵上有三種不同的景象。
第一是冰山,但冰山上貼滿了符文,一串一串的像功法的符文。
第二是火山,燃燒的熊熊烈火中,也閃爍著各種火符文。
第三是金光罡風陣,金光和罡風陣內也閃爍著各種金光和罡風的符文。
陳修心中一凜,他知道這就是至尊神學大法的玄境了。
那些密密麻麻的符文,正是功道的玄秘。
於是他牙關一咬,掉落在了冰山符文的陣法裏。
“嘶”的一聲。
陳修身上的玉水裂開,他的身體撞在冰棱上。
砰!
萬箭穿心的巨痛,他痛的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那些密密麻麻的符文,如銀針般紮進他的身體裏,頓時,陳修眼前一黑,他便昏了過去。
但片刻後,他又醒了過來,隻感到身體好像不再那麽巨痛巨冷。
與此同時,他大腦裏出現各種至尊神學的功法招式的圖片。
陳修大喜,他立即按著大腦裏的圖片,在冰山裏,呼呼生風地開始練習至尊神玄的功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