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雖未說什麽,但二十多年的時光,豈是那麽容易熬過來的?”

說著,陳修眸中的寒意愈來愈強。倏然間,他身上的衣服無風自動,周圍的草木也因陳修為中心,也被這道勁風吹的往四麵八方彎去。

感受著陳修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武三千的四肢開始慢慢冰冷。

他知道,自己今天再接難逃了。

最後武三千隻能不停地磕頭,道:“求……求你放過我的兩個兒子,他們並不曾折磨過你母親……尤其是武統,對此事根本就不知情。”

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血脈可以延續下去。

至於武三千自己,他已經知道,今日必死了。

有些人麵臨死亡的時候會嚇得六神無主,嚎啕大哭!

有些人麵臨死亡的時候,反而會出奇的鎮定,理智!

此刻的武三千居然屬於第二類人,倒不是他不怕死,而是因為他昨天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所有出路,都人封死了,逃也逃不掉。

走投無路的他,焦慮到一夜白頭。

最後才恍然大悟,自己確定已經走投無路了,希望隻能留給兩個兒子。

“如果武棠和武統能活下去,也算是老天爺對我武三千不薄了。”

武三千心裏想著,竟直接跪在了陳修麵前,顫聲說道:“不管怎麽說,我和菲菲都是親兄妹,她小時候我很疼她……後來,我是被鬼迷心竅了,才會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陳……陳將軍,您饒我兩個兒子一條性命,我甘願在你麵前自戕……我這樣的人,不配髒了您的手!”

說著,武三千開始瘋狂磕頭。

“爸啊!”

武棠帶著哭腔喊了一聲,終於忍不住了,一下子跪在陳修麵前,道:“我不怕死,我跟您一塊磕頭……陳將軍,您放過我弟弟就可以了。”

“我……我不想死啊、陳、陳將軍饒命。”

武統也開始磕頭,不過他隻是在爭取自己活命。

“你給我起來,武棠,這件事與你無關,你快起來……”

武三千大驚,他生怕陳修會殺死武棠,隻留下武統一個人。

“不可以,陳將軍……所有的錯失都是我一個人決定的,與我兩個兒子無關……小時候,我妹妹……你的母親武菲菲,很疼她兩個侄兒的。求求你繞過他們啊。”

武三千說著,又開始瘋狂的磕頭,額頭已經被青石地板磕出了血,他也毫不在乎。

因為,他心裏很清楚,隻要陳修不殺武棠和武統,那葉長青和白春秋等人就不敢再繼續加害他們兩個人。

“我母親很疼這兩個侄兒嗎?”陳修冷笑道。

“是……是啊,很疼……他們的。”武三千急忙道。

“嗬嗬。”陳修冷笑一聲,身上的怒氣絲毫未減,他已經看出來了,武三千此刻並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