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衝害怕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哥哥。

他自然是想不到自己的哥哥,竟然會等老皇帝駕崩。

原來的造反在龐衝看來不過是被逼無奈。

這個燈老皇帝駕崩,命運被人操縱的感覺,總覺得有那麽一絲的恐懼。

這種恐懼從何而來,龐衝清晰的感到,那就是陳修。

陳修這個人幾乎成了他的夢魘。

龐同看了弟弟一眼。

“龐衝,我們從有造反那個念頭開始,我們就已經堵上了龐家所有人的身家性命。你現在怕了?”龐同看著自己的弟弟,有點生氣。

“大哥,你也說了,如果沒有陳修我們或許成功,現在陳修那可是武聖啊,一人可以殺我們全家的存在,我怎麽能不怕?”龐衝說道。

“我說過,陳修是陳修,老皇帝是老皇帝,他們不是一個人,也不見得是一條心,你怕個甚?”龐同有點恨鐵不成剛的說道。

“大哥……我……我也不想,但是就是有點怕,500萬的人啊,被他帶著不到300萬人的人馬隻用了不到半年的時間就給滅了,這……這能不讓人害怕麽?”龐衝有點委屈的說道。

“爛泥扶不上牆,你給我滾回你院子裏去。”龐同生氣的罵了一句。

龐衝訕訕的推出了房間,往自己的小院子走去。

龐同看著已經走遠的弟弟,狠狠的把一個茶杯摔在地上。

長歎一口氣。

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

在龐同歎息的時候,安平已經從皇宮裏出來了。

與自己那位一輩子都在算計的父皇談完後,心裏開始的喜悅淡了很多,她不知道怎麽形容現在的心情。

不過一句話一直在她腦海裏不停的回放。

“跟他生一個孩子,盡快!”這是老皇帝,她的父皇對她的要求。

安平有點想笑,又有點想哭。

想到陳修那次叫出的“藝兒”兩個字。

她就明白,似乎陳修有個一個刻骨銘心的愛情,那個叫藝兒的姑娘占據了他的全部心房。

自己有沒有位置不好說,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再他心目中隻是一個工具人的身份。

上了馬車之後。

紅袖興奮的嘰嘰喳喳的問她:“公主,皇上是不是大賞了?賞的都是些什麽啊?”

安平白了紅袖一眼。

“賞你午門斬首你要不要啊?”安平說道。

“公主!”紅袖嘟起小嘴。

“行啦,賞什麽重要麽?我們缺啥了?倒是他回來時,皇帝會親率文武百官到十裏之外迎接他凱旋,這算是我們百越國建國以來的第一次吧。”安平也多少有點激動。

望夫成龍的心裏其實每個妻子或多或少都會出現這種心裏。

隻不過安平都沒想到,陳修會給自己這麽大一個驚喜。

不管自己心裏怎麽想的。

至少在得知陳修打破紅毛鬼的消息時,她心裏是極為開心的。

陳修的那個綽號“金龍戰神”她還有點不太明白,聽說是在海外收服了一條金龍。

收服一條金龍?

安平真的無法想象一條傳說中的龍,怎麽會出現的?關鍵是陳修又是如何收服的,她十分好奇。

聽說還寫了很多首詩詞,每一首都是經典。

什麽“醉裏挑燈看劍……”

“一片冰心在玉壺。”

“不識天行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千古風流人物……”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要留清白在人間……”

“眾裏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天涯若比鄰……”

每一首都讓人聽得擊節而歎,安平幾乎被這每一首詩詞都給驚豔到了。

還有那種從未出現的字體,聽說萬金難求,還一度造成了廣海紙貴。

甚至成為了一個成語。

安平想象著自己夫君在廣海的那種風光,與有榮焉的同時,又有一種淡淡的苦澀。

可惜熱鬧都是他的,自己似乎錯過了很多,他去了這麽久,似乎也沒想過要給自己寫一封家書。

看來他逃避自己並不是自己的錯覺,而是真的。

隻是為何匯這樣,他明明是主動提出要娶自己的。

現在娶回來卻連手指都不碰自己一下,他到底要幹啥,到底是什麽意思?

一時之間,安平有點悵惘出神了。

就在安平怔怔出神的時候。

馬車忽然被停下。

安平和紅袖身子都不由往前一撲。

“怎麽了?車夫!”紅袖把安平扶住,大聲嬌斥了一句。

“回紅袖姑娘,前麵有人擋路!”車夫在外麵躬聲回答。

“什麽?有人擋路?誰啊,這是不想活了麽?知道不知道這是誰的馬車啊?他想死的話,我成全他。”說完,紅袖就拉開馬車車門,鑽了出去。

“喲,我說紅袖,幾天不見,你現在脾氣見長嘛,來來,我不想活了,你弄死我看看?”一個比紅袖更囂張的女人聲音響起。

“長樂公主,奴婢不是這個意思,我……我不知道是您。”紅袖趕緊下車跪在了地上。

“賤皮子,現在攀上高枝了是不是?嗯,連我都不放在眼裏了?”一個身穿錦衣華服的30歲左右的女子騎在一匹高大的白馬上,用馬鞭指著紅袖罵道。

“四姐,紅袖不過是無心之過,你至於這樣小題大做麽?”安平也鑽出車廂,站在馬車踏板上看著遠處的長樂公主。

“原來是安平啊,怎麽現在見到你四姐,連一個問好都沒了麽?你的宮廷禮儀老師死了還是傻了,連這個都沒有教給你麽?”長樂公主眼神輕蔑。

安平淡淡的看了她四姐一眼。

“四姐,你也別用這些話來擠兌我?你以前怎麽對我的,我都記著呢,怎麽?現在你還覺得可以對我大呼小叫?哎呀,我想起來了,四姐夫在北邊牧守的時候好像吃了一個敗仗?”安平淡淡的說道。

“錢韻,你皮癢了是不是?敢這麽對我說話?”長樂公主馬鞭一甩,在空中打出了爆響。

“錢靈,你又以為你是誰,敢這樣跟我說話,你知道我駙馬是誰麽?”安平也不甘示弱。

“喲謔,你嫁給一個鄉巴佬,倒把你能的,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你簡直丟我們皇族的臉。”長樂公主說道。

“你是在質疑父皇的意誌?”安平眼睛微眯,聲音透出了一種冷冰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