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帥卻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而是深以為然的點頭:“這個你小子倒說的實話,沒有吹牛,不過我怎麽聽起來這麽別扭呢!”

陳修笑笑,沒有說話。

心裏則想的是:當然別扭了,你堂堂一個元帥,忽然被自己昔日的手下,在自己麵前說比天大的大話,不怪才奇怪了。

不過這話陳修可沒敢說,開玩笑,即便他再牛逼,在聶帥麵前也得低調。

這是他的老上級,對他照顧有加。龍國是自己的母國,也是自己真正成長起來的地方,如果說地球還有一個地方能讓他牽掛的地方,那就非龍國莫屬了。

隻是陳修也十分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已經讓所有人忌憚了,正要聽聶帥的話,呆在龍國繼續擔任戰神,未來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

陳修通過這些年的浮浮沉沉,已經深刻明白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

自己這一身鬼神莫測的功夫就是最大的罪過,要想不被認清牽絆,最好的辦法就是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了。

“聶帥……”陳修開口。

“你還是要離開?”聶帥打斷了陳修的話。

陳修苦笑,這次稍微動容了,他動情的說:“我出生在這,成長在這,從軍以來,不敢說為國為民做了多大貢獻,但是可以拍胸口說絕對對得起國家人民。”

“我知道,九龍戰神的名頭不是白來的。”聶帥也感歎的說道。

“但是……一個再厲害的人,也有疲憊的一天。”

陳修也輕輕歎了一口氣,道:“金國已滅……世間再無威脅龍國的存在,而我,隻想保護好他們母女!!不能再讓她們受到任何人傷害了……我敢問心無愧的說自己是一名好的軍人,卻不敢說自己是一個好丈夫!!”

聶帥臉有點紅。

這個人之常情,在誰都以為陳修死了的時候,聶帥雖然也關心唐藝母女,但是在沒有威脅到她們生命的時候,他是沒有出手的。

默認了宋家對唐藝的追求,在他看來,這算是一種另類的保護。

唐藝真要改嫁到宋家,未必不會幸福,至少會比她單身帶著一個孩子要好得多。

這在每一個人看來,都是正常操作,但是這絕對不包括陳修。

要說心裏沒有點怨言,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過這也隻是導火索,真正的原因是陳修已然對權利地位沒什麽心思了。

幸存下來的徒弟和兄弟們都已經位居高位,加上他們一身本事,在地球這個地方,應該是可以橫行的程度了。

而他,隻想好好陪著老婆女兒,過一家人想要過的生活。

陳修腦子裏快速的轉著各種念頭,在聶帥眼中則是陳修陷入了長久的思考之中。

一時之間,兩人不約而同的陷入了沉默。

良久。

陳修從自己亂七八糟的思緒中清醒過來。

看著同樣陷入沉默的聶帥,便說道:“聶帥!”

連續叫了好幾聲,聶帥才回過神來:“想通了,需要些啥,你盡管說,上麵可說了,隻要你願意留下,條件任你開!”

陳修哂然一笑,這話誰信誰傻。

條件任你開,你當真了就真的是很傻很天真。

所以陳修根本就不為所動。

“聶帥我是這樣想的,之後的生活怎麽過看我家人的意思了,而我以後至少是不會再出現在大眾的視線裏了,當然了,我也會拿出自己身家的一半,用來在國內投資。”陳修說道。

“別忙,聽你這口氣,你身家不低?”聶帥敏感的抓到了陳修說話的語氣和神態。

“嗯,不算多吧,我把金國的黃金全弄走了,可能……有幾千噸?”陳修不在意的說道。

聶帥差點沒坐穩。

好嘛,你把人家的國庫黃金儲備都搬空了,聶帥明智的沒有問他是如何搬空的。

實際上陳修的黃金哪裏才那點,金國的黃金他還真沒看在眼中。

不過他既然這話說出口了,為了應付龍國這些人,他沒說的,還正要去那個全球最大的私人銀行把那全世界的黃金都給洗劫了,否則沒辦法解釋自己這麽多黃金來源啊!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陳修不是很在意。

他目的就是讓這些大佬放心,自己一半身價放在了國內,還用擔心其他麽?

果然,聽了陳修這話,聶帥神情明顯放鬆了很多。

“小子可以啊,這一招真好,行,有你這個話,我回去也好交差了。那就這樣,你要去哪就由你了,記得常回家看看就好!”說完聶帥起身走到陳修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嗬嗬的轉身往外麵走去。

陳修望著聶帥離開,在家裏轉了兩圈發現沒有一個人後突然想起來,之前唐藝和妹妹的語氣不太對,當即心中一緊,直接拿出了手機就聯係了自家老婆。

九龍集團。

唐藝正被一群人圍在大廳之中,而身旁的朱雀此刻盯著周圍的人,黛眉緊蹙,想要動手卻不得不忍耐著。

之前那些人圍堵進了財富公館之內,導致家裏也亂七八糟成了一團,不得已唐藝安排了家人換了一個住處,而她更是直接就來了公司,親自麵對了。

按理說如今陳修活著回來了,朱雀大殺四方也不在話下,可是因為唐藝不願意動手,心中想著九龍集團虧了這些人是事實,如果再把事情鬧大,才是錯上加錯了,就隻能夠任由這些人堵著了!

就很糟心!

朱雀麵色冷凝,殺氣四溢,即便是這樣也抵擋不住周圍的人對唐藝的一道接著一道的辱罵聲。

“姓唐的,你們的人簽了合同想賴賬,哪裏有這麽便宜的道理,今天這個錢你是吐出來也得吐,不吐也得吐,賴賬的話我直接就打電話報警了,我倒要看看你們九龍集團還能不能夠撐下去!”

“對!把貪了我們的錢全部吐出來,不然我們就砸了你們九龍集團,讓你們都變成臭蟲,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賤女人,臭表字,敢做不敢當的嗎,別以為長得好看就能夠為所欲為了,說到底也不過一個寡婦而已,真當有兩分顏色就能夠上天了,給我跪下道歉!道歉!”

一群人圍住唐藝,任由她臉色慘白地雙手直哆嗦,沒有絲毫的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