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都一高門口。
江筠拎著校服從車上下去,轉身朝裏麵的人擺了擺手。
“媽,妹妹,我走了。”
商頌寧車窗都懶得開,敷衍地揮了下手,也不管他有沒有看見。
江筠習慣了,他媽今天能心血**送他上學,他就已經受寵若驚了,哪還敢要求別的。
走到校門口,他的好兄弟南京興奮地從後麵竄出來。
“筠哥,今天怎麽來這麽早。”
南京身邊還跟著一個氣質很文靜的女孩,垂眸安安靜靜地咬著包子,也不說話,跟個背景板似的。
江筠小幅度地指了指身後,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卡宴,壓低聲音,“我媽送的。”
說完這話後,他突然後背一涼,連忙回頭看去。
剛才緊閉的車窗不知什麽時候打開了,他媽和他妹妹一個在副駕,一個在後麵,兩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準確來說不是他,而是南京身邊的女孩。
江筠:“………”
他好像突然明白他媽今天為什麽要來送他上學了。
“筠哥,阿姨好像在看我。”南京湊到他耳邊神神秘秘地說,“是不是上次咱打架的事阿姨知道了?”
江筠回過神,把他推遠了一點,“哪看你了。”
走進學校後,身後那兩道視線才消失。
“江筠!”剛進校門,身後一道女孩清脆的聲音響起。
江筠頓了一下,沒回頭,接著往前走。
“站住,這兩天我給你發消息你怎麽不理我?”
女孩跑到他麵前攔住路,一雙眸子幽怨地看著他。
江筠被迫停住,精致的眉頭皺起,看樣子是有些不耐煩。
這兩天家裏人老是旁敲側擊問他有沒有談戀愛,江筠就算真有過那個心思,現在也歇得差不多了。
“你別皺眉啊,我不煩你了。”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女孩有些委屈,她把自己的背包從肩上拿下來,悄悄拉開拉鏈給江筠看。
“我是知道你屬兔,想著你會喜歡小兔子,就把我家養的小兔給拿了過來。”
包裏,白絨絨的小家夥安安靜靜地待在裏麵,光透進來的時候它有些不安地縮成一團。
很白很幹淨。
江筠想到了他妹妹。
如果他妹妹頭上長的不是角,而是兔耳朵就好了。
女孩見他愣住,眼中劃過一抹得意。
她把書包往江筠那邊遞了遞,問,“它可乖了,從來不叫的,你要不要摸摸它?”
江筠回過神,看了一眼那隻小兔子,薄唇緊緊抿起,精致眉眼間有冷意不斷攀升。
“宋菲菲你是不是有病?你把它帶學校來做什麽?你養兔子的不知道兔子最膽小嗎。”
宋菲菲臉上的笑僵住,為自己辯解,“可是你屬兔啊……”
江筠實在忍不了,那張繼承了商頌寧美貌的漂亮臉蛋上盛滿慍怒,一雙幹淨的眸子更如寒潭墜星。
“我屬兔關你什麽事?”
宋菲菲麵色難堪地愣在原地,眼睛在幾秒內就蓄滿了眼淚。
“你為什麽要這麽凶我,我隻是……”
南京拍了拍江筠的肩膀,安撫著他,“走吧筠哥,不至於生氣,咱回班上。”
他倆離開後,原本跟在南京身後一直沉默著吃包子的女孩擦幹淨手,看了眼裏麵可憐的小兔子,友善地提醒她。
“現在離上課還有十幾分鍾,你家近的話就把它送回去,離得遠就送到保安室,因為上課讀書聲大的話,小兔真的會應激死掉的。”
宋菲菲眼眶紅紅地瞪她一眼,抱著書包跑了出去。
她跑到學校門口附近的小巷子裏,拽著兔子耳朵給拽了出來,然後狠狠摔到地上。
小白兔從地上爬起來,拖著腿往巷子裏麵蹦。
兔子天性耐痛,被摔到地上也一聲不吭,默默地往黑暗的地方爬。
宋菲菲把剛才的氣全撒它身上了,又踹了一腳後,她想起這裏是學校門口,萬一這兔子沒死,還爬出來讓江筠看到就不好了。
正在想該怎麽處理這個東西時,有兩個人突然跑了過來。
宋菲菲被人推開,皺著眉看向眼前這個衣著精美,相貌出眾的女人。
小兔子倒在地上,三瓣嘴裏流的全是血,身上毛茸茸的毛上沾的也有。
芋圓碰都不敢碰它,流著眼淚看商頌寧,稚嫩的小奶音裏拖著哭腔,“媽媽,它是不是要死了,我們救救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