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自己有求於人,即便江筠的臉色不好,紀鵬飛也沒有絲毫生氣的跡象。

“別這樣江筠,我是來找你道歉的。”

江筠滿臉的不耐煩,精致的眉頭緊緊皺著,滿眼寒星。

“說了八百遍了,不接受不接受,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他從來沒覺得這人這麽煩過。

跟江筠關係最好的南京沒吭聲,其餘的幾個男孩也沒人說話。

紀鵬飛神情尷尬,“江筠,我已經跟宋菲菲分手了。”

江筠抬眸看他,一張異常漂亮的臉又冷又不耐煩,“不是,你分手到底關我什麽事啊?”

沒人說話,氣氛很安靜。

就在這時,南京抬頭,看到二樓一個小姑娘正站在扶梯上好奇地看著他們。

他咧唇嘿一聲笑了,“芋圓妹妹,好久沒見你了。”

江筠抬起頭,看到小姑娘在朝他招手,好像是要讓他幫什麽忙一樣。

“我去看一下我妹妹。”他把手機丟沙發上,目不斜視,“你們先玩。”

樓上,芋圓拉著他的手,仰起軟白的小臉奶聲奶氣地問,“哥哥你忙不忙?”

江筠必然是搖頭說不忙的,妹妹難得有事找他,他怎麽會忙呢。

小家夥牽著他的手在前麵走,江筠就乖乖地邁著小步跟在身後,哪還有桀驁不馴大少爺的影子。

芋圓拉著他走到小兔的房間裏,然後指著牆角一個比她還要高許多的籠子說:

“哥哥,我們一起把它抬到那裏好不好?”

她也有力氣,就是籠子太大,她一個人不太好抬。

江筠看了眼小家夥土豆大點的身高,又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麵,覺得驚悚。

別再給壓不長個了。

“這怎麽能讓你來抬,你等著,我叫人。”

他打開門出去,走到樓梯邊上給南京喊了上來。

“筠哥,你真不管紀鵬飛嗎?”南京在和他一起抬籠子的時候問。

江筠表情淡淡,“不管,也不原諒。”

南京哦了一聲,隨後又說,“紀鵬飛跟別人說,他家商城鬧鬼那件事是江叔叔做的,所以他才來請你原諒。”

那商城是真不錯,海都數一數二的了。

歇這麽多天,損失可想而知。

江筠沉著臉,“我爸從來不做這種,他想搞別人都是光明正大的。”

南京連忙跟著點頭,“我當然信江叔叔,我看就是紀家虧心事做多了,那些之前被他們害死的人變成鬼回來了,求誰都沒用。”

小芋圓在旁邊默默聽著,在聽到鬼的時候,她的小耳朵一下子就豎起來了。

鬼啊,就是那種會從自己身上像揪棉花一樣揪出來一團圓圓的東西當武器砸她的生物。

搬完東西後,他倆從這個話題中抽離。

南京新奇地蹲下身看小芋圓,笑容燦爛,“芋圓妹妹還戴個毛茸茸的帽子呢,真可愛。”

他伸出手想去摸一下。

但是還沒碰到就被江筠打了一巴掌,對方一臉嫌棄。

“注意點,別動手動腳的,我妹妹是女生。”

南京懵了,迷茫地看著他,“可是芋圓妹妹才三歲啊,這麽小沒事吧?”

“這叫小女生,你不懂。”江筠伸手拉他的胳膊,把人拖著拽走,“行了趕緊下去。”

他倆下樓後,小芋圓悄悄蹲在樓上偷看下麵,很輕易認出了紀鵬飛。

這麽多人裏,隻有他的身上陰沉沉的。

原來就是他家鬧鬼。

在小芋圓看他的時候,紀鵬飛也若有所覺地抬起了頭。

“你趕緊走吧紀鵬飛,我不會原諒你的,你家那事也不是我爸做的,還有,我家不歡迎你。”

江筠見他左看右看,於是下了逐客令。

紀鵬飛深吸一口氣,聲音沉沉地問他:“江筠,你一定要這麽絕情嗎?”

“跟你何來情分可言。”

紀鵬飛懂了,他往二樓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出了江家的門後,他給他爸打了電話。

“對不起爸,江筠還是沒有接受我的道歉。”

他已經做好被罵的準備,可是這次紀開明竟然出乎意料地沒有罵他,而是讓他趕緊回去。

“行了兒子,我們現在不需要去找江家人了,隻要我們找到一個很厲害的大師,商城目前的危機就能迎刃而解,到時候再跟江家算賬!”

紀開明變臉極快,前一天還要求紀鵬飛務必取得江筠的原諒,現在就計劃著跟人秋後算賬了。

紀鵬飛眼睛一亮,他回頭惡狠狠地朝江家呸了聲。

“什麽東西!”

等他爸找到剛才說的那個大師,解決了他們目前的危機,他一定會讓江筠為自己今天狂傲的態度付出代價!

周一上午,席善帶著徒弟出個小任務,在去的路上看見了一座特殊的大樓。

他當時隻是隨意往車窗外麵一瞥,然後眼睛就挪不動了。

“停車停車!”他激動地喊。

徒弟把車停到路邊,轉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怎麽了師父?”

席善把車窗按下來,看著這一整棟公司大樓,口中嘖嘖稱奇。

“怪哉怪哉,這棟樓渾身上下籠罩著金光,分明是象征財力的。”

徒弟看了一眼牌匾,恍然大悟地嗷了一聲,“師父,我來的時候聽說過這家公司,這就是最近風頭正盛的雲覽啊。”

席善屬於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種人,但他現在對這棟樓的事情很感興趣。

“徒兒,你接著說。”

“就是這家公司最近發展迅猛,短短幾天抵得上其他公司十餘年……”

席善越聽眼睛越亮,看那棟樓的眼神也變得激動了起來。

“隻是領導的好嗎?恐怕沒有那麽簡單,走,我們進去看看。”

兩人下車,掏出自己的道士證給安保,讓他們通知上層的人。

在等待的過程中,不斷有來上班的員工從他們身邊經過。

席善瞧見,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沾了點象征財運的金光,有的人多,有的人少。

這群人路過時,他還能聽到他們口中討論的內容。

“我昨天晚上跟女朋友去看電影,心血**買了張彩票,結果中了八千。”

“不是,這麽巧嗎?我也中了,不過沒你的多,幾百塊錢。”

“跟你們比起來我算少的,我周六吃飯抽獎抽了個免單……”

徒弟聽到這些話,用一種羨慕的眼神眼巴巴地看著他們路過。

全世界的彩票都讓這家公司的員工中完了吧?

他路過彩票店必買,但沒一次中過。

想到這裏,他酸溜溜地跟旁邊的席善說,“師父,這有點不正常啊,這群人是不是用了什麽邪術,把屬於我們大家的錢給吸走了?”

席善哪能聽不出他的意思,他搖了搖頭,肯定地說:“絕對不是邪術,但具體是什麽還要接觸了根源才能知道。”

在外麵看的時候,這棟大樓最高處金光是最濃鬱,樓下的人都是受它的影響,身上沾了一點。

照這樣下去,過段時間還會慢慢蔓延到底層。

連他都有點想在這裏兼職保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