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急不忙的喝了兩杯,才慢慢開口,“你真的不記得了?”
“我說過了,我醒過來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更是不知道自己是誰,剛想整理思緒,你就闖了進來,”我瞪了他一眼,他倒也不生氣,繼續喝他的茶,“接著,你大哥衝進來把我掄到一邊,我一頭撞在桌子上,腦子更加不清楚了。該是我求王子你行行好,告訴奴才,這是個什麽狀況。”
“這是哪兒?”
“王子您的府上。”
“這是什麽國家?”
“這……”蘇子苒俏皮的衝他眨眨眼,“我不知道。”
“你叫什麽名字?”
“王子,您逗奴才玩兒麽?都說了什麽都不記得,您還問。”
“我怎麽能確定你不是在裝瘋賣傻。”
“我都被您整成那樣了,您覺得正常人會不開口說實話麽?”我指著自己身上的繃帶申訴道。
“如果是死士,就很難說了。”
“我要是死士,早就在你進屋之前就自我了斷了,還會給你機會和我在這兒囉裏吧嗦麽。”
“這兒是北齊。”舒亞看了她一眼,突然好心說道。
“哦。”聽都沒聽過,蘇子苒心想,不是自己所在的時空了。稍稍定了定神,發現他探究性的看著她,又是該死的似笑非笑。
“你,叫芙蕖。”
“芙蕖……”微微一愣,這古人讀過《洛神賦》?“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他慢慢吟誦了一邊,又認真打量了她一番,“你和我知道的芙蕖,倒是差了十萬八千裏。”
“你認識我?!”心裏一驚,怪自己嘴快,沒事吟什麽詩,如果他知道原來的芙蕖是什麽樣的人,那自己豈不是……看他的眼神更是戒備起來。
“你以前可不是這麽看我的。”
“是麽,我現下失憶了,以前的事情通通不記得了。”
“是麽,”他輕哼一聲,“那你可知道,你現在是什麽身份?”
“什麽身份?”不就是奴隸麽。
“死囚。”他的眼神一下子淩厲起來,蘇子苒不由一愣,想要端起茶杯喝口水,卻發現自己在手抖,真是沒用。
“我說過了,大王不是我殺的。”
“你覺得,有人會相信麽?”
“為什麽不相信?既然你們認定人是我殺的,拿證據呢?”
“證據?”
“就是……原因,能夠證明大王是我殺死的原因。”
“你是奴隸,我們認定了你是凶手,你自然就是凶手。”
“這不公平!”
“公平?”像是聽了極好笑的笑話,一時竟大笑起來。
“喂,你不要笑了,我告訴你,我是不會殺大王的,大王死了,對我又沒有好處。”
“但是對你的主子有。”
“我的主子?我的主子不是大王麽?”
“你是南昭王進貢來的。”
原來兜了這麽大個圈子,是這麽一回事,他們懷疑自己是南昭的奸細,做了他們大王,好趁亂吞並。
“你覺得南昭王有這麽蠢麽?送個南昭人來殺敵國的大王,這麽明目張膽的事情,有點智商的人都不會這麽做。要做,就做的幹淨些,不要讓別人懷疑到自己頭上來,要我說……”靈機一動,抬眼看了他一下,卻沒有說下去。
“什麽?”
“是你們自己人搞的鬼!”
“哦?”他不為所動的樣子搞得蘇子苒有些無趣,“有何依據?”
“這是一石二鳥之計,大王死的時候,隻有我這個南昭人在旁侍奉,那嫌疑自然全都落到了我的頭上,你們可以借機向南昭發難,你現在之所以不殺我,怕是南昭已經有所反應,也要求你們給出證據,如果殺了我,南昭會說是北齊汙蔑,反咬你們一口。”
“一石二鳥?那另外一個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