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百裏凰在生活中不免狀況百出,然而,之於戰事她絲毫不會含糊,征戰沙場,她不會給任何人翻身的機會。

蘭景輝的大軍,即將壓境,已沒有過多的時間拖延。這日,入夜後,南宮夜、韓義山還有百裏凰來到關押蘭氏三姐妹的住處。

折磨了她們這個麽久,是該好好安撫一下了,百裏凰覺得,此戰,無論勝敗,能將傷亡減到最低就好,畢竟,將士無辜,百姓無辜。

若是真如傳言中,蘭相愛女情深,那麽手中的三個人,足可以讓蘭景輝乖乖投降。

許久沒跨進這個屋子,百裏凰覺得,這裏的陰暗,不比牢獄,再看三人,昔日還是嬌豔的花朵,此時能和鬼神相媲美。

依照百裏凰的意思,由她獨自去見三人便好,南宮夜和韓義山便再門外等著。

打亮了火折子,蘭玉婉睜開了睡眼,迷迷糊糊的,她好像看到了一張讓她憎惡的臉,睜開眼睛,仔細看清後,才明白,這一切是真實的。

冷眼相看,問道:“是你?又來做什麽?”

百裏凰坐在了一張殘破的椅子上,嘴角掛著淺淡的笑意,說道:“接你們三人回王府啊,好生休養些日子,與你們的父親相見。”

“父親?”

蘭玉婉起疑,被關在這裏小半年了,對外麵的事情雖然全無所知,今日百裏凰突然到來,她覺得事情複雜了。

百裏凰彎唇,道:“你父親被皇帝任命為征討我和寧王的大將軍,不日就會壓境,對付你父親,我一點都不擔心,文弱書生,能有多大的本領,不過,寧王和我,素來愛兵如子,這傷亡自然是越少越好。所以呢,有你們三個,我就不相信蘭景輝能對我方將士,大開殺戒!”

說完,又一陣陰狠的笑聲。

蘭心椏睜開眼睛,做起身來,嗜血的眸子盯著百裏凰,有怒,但是說不出來,夜鶯般的嗓子,已經被韓義山下了啞藥。

半年不見,她的小腹已經隆起,五個月的身孕,貞潔被毀就算了,還要懷著這個孽種,更痛苦的事,這半年來,還好吃好喝的供著,安胎藥都也一日不落的送來,多次求死,都被攔下。

大約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進來幾個侍衛,還有丫鬟,抬來了三架軟兜,把三個人放了進去。

百裏凰素手一揮,冷聲道:“抬回王府,入住香榭小築!”

“是!”

夜色如墨,華麗馬車上,百裏凰窩在南宮夜的懷中,沉沉的睡著。

南宮夜的眸子裏皆是寵溺,手一抬,拔下百裏凰發鬢上用來壓發的一枚簪子。

一瞬間,墨色的長發,隨之傾瀉而下,散在了背上。

南宮夜情不自禁地捏起一縷,揉搓著,發絲很滑,很順。

隻是這樣好的時光,在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享受不上了。

馬車停在了王府的二門前,輕微的晃動,吵醒了百裏凰,直起身子,睜開睡眼,朦朧中,看見了南宮夜溫潤的麵龐,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