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捂著胸口，不知為何，那裏跳得厲害。
不安，恰似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征兆，仿若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已經發生，並且無力阻止。
南宮夜眼中透過一絲寵溺和無奈，擁住她單薄的身子，惱道：“嫁為人婦了，就不能收收那顆好玩的心思，總要朕擔驚受怕。”
“安安分分、規規矩矩，那就不是百裏凰了。”
百裏凰輕扯唇角，淡淡笑著，“皇上，這樣的我，你可後悔了？”
“無論你變成什麽樣，都是朕的凰兒。”
清澈琉璃的眸中帶著堅定，握住她冰涼的手，南宮夜笑得痞痞，“莫非朕魅力太大，皇後連自己都不信？要不你進朕心裏瞧瞧，騙人不壽！”
“無賴！”
百裏凰輕唾，倚在他不算很溫暖的懷裏，莫名的，鼻子有些酸。
“末將韓若叩見皇上、皇後，吾皇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身著銀色鎧甲的男子飛快穿林而來，跪下。
“平身。”
南宮夜沒有放開微不自在的百裏凰，一雙鳳眼閃過精光，“可有百裏鳳的消息？”
“將皇上降罪，末將在斷絕崖邊找到先皇後和小皇子，但......”
韓若麵有愧色，垂下腦袋，身子微微起伏，“先皇後負隅頑抗，不肯束手就擒，爭執中腳踩到懸崖邊緣，和小皇子墜下萬丈深淵！”
南宮夜和百裏凰對視一眼，若說百裏鳳垂死掙紮不願回來做籠中之鳥，倒是可信，但跳崖......
那麽一個對生命渴望而有野心的女人，若有這份堅貞不渝的節操，在冷宮裏早就自盡了。
斷絕崖邊依稀可見掙紮打鬥的痕跡，幾個護衛軍倒在血泊裏，一劍割喉，身上的衣服並無破損。
掃一眼塌下一角的懸崖，百裏凰移步過去，仔細察看，倏忽，眉宇間一抹嘲諷閃過。
“皇後，如何？”
南宮夜倒是老神在在，把事情都托付給她。
“萬丈深淵，跳下去必定屍骨無存，可憐我那姐姐和小外甥。”
百裏凰拉拉衣襟，語調幾分感傷，“其實她這又何苦，雖說她之前幹過不少喪心病狂的壞事，但本宮從來就沒想過要她死。”
“皇後莫悲，逝者已矣，節哀。”
南宮夜抱著她的身子，感覺到她身上傳來的冷意，眉峰輕蹙。
“嚴冬之際，你身子虛，衣服怎如此單薄？回去讓茯苓煲些薑湯暖暖身子。”
說著也不顧眾官兵侍衛的眼光，抱著她登上掛上厚厚氈子門簾的馬車。
“皇上，末將——”
韓若跪在地上，垂頭喊道。
“看守元寧宮失職在先，誤殺先皇後和小皇子在後，念你這些年忠心耿耿，死罪可免，活罪難恕，去刑房領一百軍棍。”
“謝皇上不殺之恩！”
馬車啟動，把那斷絕崖遠遠扔在後頭，馬俊騎著馬跟著，眼中的疑惑並未褪去。
“馬俊！”
“臣在！”
“去查查那韓若。”
“是。”馬俊領命。
靠在南宮夜腿上，百裏凰淡笑：“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