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鳳,她來做什麽?”
未央宮——
“百裏鳳攜子見過昌榮皇帝陛下。”
聽得腳步聲響,早就靜坐一邊的百裏鳳,急忙起身行禮。
楚雲嘯上下打量她,一身樸素無華的布衣,荊釵無飾,卻也遮不住壓沉的冷豔。
比起五年前的嫵媚,眉眼間更多幾分陰狠從容。
這個女人,他素來是不喜的,不光是她過於類似百裏凰的容貌,更因為她過於陰鬱的性格。
一個女人家,不好好相夫教子,整日裏衷於謀權鬥計,實在讓人輕鄙。
“免禮。”
一撩錦袍,楚雲嘯優雅落座,眼光掃過一邊幼子,“幾年不見,南後的架子愈發大了,不知道作為亡國之母,你還有何可仰仗的囂張資本?”
雖是問話,其中的冷意並隨著低沉的氣壓彌漫開來,壓抑得讓人無法喘息。
一個滅家亡國亡夫的女人,無背景無權謀,見他竟然不跪,是誰給她這樣的膽子?
百裏鳳臉色一白,自是聽出楚雲嘯話中的譏諷,杏眼劃過幾縷偏執猙獰,隨即淡淡一笑。
道:“百裏鳳從不囂張,入鄉隨俗說話看主,但皇上給的帽子冠大了,本宮可不敢苟同。若是沒有資本,想來昌皇也不會不惜代價助我母子脫身。”
本宮?她還真給自己長臉!
楚雲嘯鼻孔裏哼出一聲,大手按住椅邊的把手。
“朕沒工夫和你鬥嘴皮子,說,你來做什麽!”
百裏風輕柔一笑,知道他素來多疑謹慎,於是愈發得小心:“誠如皇上所說,本宮已經無依無靠,協幼子前來,是為投奔皇上。”
投奔他,這他倒是相信。
但若隻是投奔,其中的小算盤可未免打得太無勁,況且他楚雲嘯也不是佛祖。
念及此,楚雲嘯眉梢輕挑:“今非昔比,若將你送回秦國,說不準可換得豐裕報酬,留下你,朕有何好處?”
“皇上誌在天下,而天下,唯有我百裏鳳能與你並行!得我,你如虎添翼!”
百裏鳳仿若沒有聽到他的話中音,自信一笑,眸中散發出煥然奪目的光彩,整個人也如同王者一般傲氣。
“噢?”
楚雲嘯眉梢一挑,不可置否。
百裏鳳見狀,隨手拔下頭上的木杈,當中一折,中空掉出一個紙團,遞上去:“這是其中的一個誠意,皇上不妨考慮一下。”
接過紙團,粗粗掃一眼,神色一動,繼而彎起嘴角,冰寒的聲音不帶一絲暖意:“百裏公主,剩下的誠意呢?”
百裏鳳眼睛一眯,他是故意的!
百裏公主?
自從嫁給上官雲詔,她不當公主已經好多年,何況,大祁早已滅亡。
悶哼一聲,從袖中拿出一個令牌,當麵一晃,“這可足夠?”
“聽風令?!”
楚雲嘯眼中閃過一份愕然,隨即唇邊的笑意愈發放大,“果然不愧是百裏鳳,誠意十足。就是不知,你想要什麽?”
若說三國中除了他的密閣,百裏凰的驃騎營,韓義山的韓衣衛,還有讓人聞聲變色的,就是聽風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