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的餘暈尚未退去,洛怡雙就像一朵剛承過雨露的牡丹,華美而嬌豔,白皙的雙手按住不安分的狼爪,媚眼迷蒙。

挨著赫連易的身上,嬌嗔道:“臣妾等著皇上,何止是風姿未變,就連愛慕皇上的那顆心,也從未零落過。隻是自從皇上有了安妃、雲妃,再沒踏過椒房殿的門,又怎會知道臣妾的辛苦呢。”

遙想起來,那時她還不過二八年華,才貌雙全,風華絕代,踏門求親的王公貴胃幾乎踩碎丞相府的門。

隻是她心性高傲,野心翩然,非要做那高枝的鳳凰,於是一道聖旨,迎她入宮,嫁給足以當她父親的赫連易。

那時候的她,雲想衣裳花想容,沉魚落雁歎弗如。

赫連易對她那麽癡迷,許她三生三世榮華,許她父兄無上權力,寵冠六宮。

隻是帝王的誓言又怎能作真?

三年一次的選秀,往來的女子一個比一個年輕,一個比一個嬌美,而經年已去,她韶華已老。麵對多了,自是索然無味。

於是帝王的心神,終被那些鶯鶯燕燕迷住,眼中慢慢失卻她的影子。

她也曾恨過,惱過,怨過,爭過,甚至為他無所不用其極,隻是那人的心裏,早已沒了她。

若是沒了心,爭又何用?

隻會招來他無端的厭惡,索性放任自流,冷眼看著一屆又一屆的宮女妃嬪陷害,陰謀,勾心鬥角。

直到危及她的地位。

男人,可以讓,地位,卻無人能撼。冷宮裏的那女子,至今是否明白這個道理?

不爭不奪,歲月漸染,磨去當年的醜惡事情,漸漸贏得賢良淑德好聲名。卻沒料到走馬觀花玩膩了新鮮花朵的男人,竟然會登門造訪。

一夜旖旎,兩番纏綿,三用心思,四挑舊情,於是再獲恩寵。隻是這年歲帶來的副用,很多東西已在悄然改變,對他,卻無法隻有一腔少女清純的愛慕了,女人,還是現實的好。

“皇後莫惱,這些年,是朕不好,冷落了你們母女。”

赫連易涎著笑臉道,溝溝壑壑的紋理訴說著蒼老,“以後朕一定會好好待你們母子,把你多年來的委屈,都撫平。”

“此話當真?”

洛怡雙睜著一雙狐媚的眼睛,一臉驚喜,“君無戲言,皇上可不能賴了人家的帳啊!”

“小傻瓜,朕什麽時候騙過你,說到做到!”

美色當前,帝王的承諾又如流水湧出。

洛怡雙眼底深處快速浮起一絲無人發現的嘲諷,歡喜地道:“臣妾相信皇上,皇上是臣妾的天,是林中的獅王,怎會是那市井無賴不講信用之途能比的!”

赫連易老了,當上那麽多年的帝王,美色江山盡擁懷裏,無上的地位至高的權利,讓他耳中隻餘讚美稱頌,竟然沒能聽出洛怡雙褒貶難辨的話,笑意盎然道:“還是愛妃最懂朕。”

呆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久了,又豈能不懂皇帝的心思?

洛怡雙柔和一笑,淡淡地道:“所以上天安排臣妾作為皇上的妻子,讓臣妾為皇上分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