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英王府有多美的柔情蜜意,水府這邊的氣氛卻有些不好。

佛堂之中,韓義山跪在兩個倒著放的瓷碗上,雙手舉國頭頂,舉著一跟寬二指的長條木板,板子上房了七碗水,都裝的很滿,稍有不慎,就會溢出。

薛亦如,韓義山的母親,水府的當家人,坐在佛堂一角,認真的撥著手裏的佛珠。

韓義山一臉委屈,昨夜回家,怕驚動母親,悄悄的從角門而入,卻不想,與管家撞個正著。

晨起,還沒來得及去給母親問安,就已經被帶到了佛堂,上了家法,其中原因,到不是耽誤了問安,而是錯過了爹爹的忌日。

從早上天不亮起跪到現在,足足有五個時辰了,韓義山早就渾身酸痛了,這些年,位高權重。

凡事動動嘴就行了,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薛亦如一向疼愛這個兒子,平常,怎麽淘氣都行,隻是她容不得兒子如此不孝,忘記了自己父親的忌日。

“娘····”

韓義山苦著臉,試圖向母親求饒,故而撒起了嬌,這聲娘的長音足足托了一分多鍾。

“什麽事?”

薛亦如眼睛都沒有睜,冷聲問道。

她的兒子,她再了解不過了,其實她也沒想真罰,畢竟這三天三夜下來,她也會心疼的,隻不過是想趁機給兒子個警醒,讓他做人做事規矩些。

“兒子知錯了,這次回來,兒子有件大事要和娘商量,事關爹爹的被害一事。”

韓義山見薛亦如搭理了他,就知道有戲。

急忙搬出了的爹爹水老爺子,了解母親對父親的感情,一提起父親,母親什麽大事都可以放下。

“哦!”

薛亦如睜開了眼睛,思索了一會,此時的她也猜不出兒子的心思,但是有一點可以保住,韓義山不會拿這種大事說笑。

畢竟咱們的韓帥鍋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要不然怎麽能年紀輕輕便已是一品大員。

“起來說話。”

薛亦如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雖然年近五十,保養的還是很好的,沒有一絲歲月的痕跡。

“是。”

韓義山鬆了口氣,在丫鬟的幫助下,卸掉了家夥,站了起來。

轉身一瘸一拐的走到薛亦如跟前,雙膝跪下,磕了響頭:“孩兒,拜見母親。”

看見兒子如此恭敬,薛亦如暗暗的鬆了口氣,看樣子是她多慮了。

“過來,讓娘看看你。”

“是。”

韓義山見母親不再計較,又恢複往日的一臉嬉笑,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薛亦如的身邊,殷勤地為薛亦如按摩了起來。

這舉動,更讓薛亦如心頭一熱。

“說說吧!關於你爹爹,你可有聽到什麽?”

韓義山點點頭,便將百裏凰,以及昨日朝堂之上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對薛亦如說了,並表明自己複仇的計劃。

薛亦如聽完,陷入了沉思。

他的夫君,是個商人,不染權勢,更不要說涉及皇位。

當年,若不是幫著一位朝中的摯友運送了一批絲綿去南方賑災,也不會招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