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後來他不辭而別,之後偶爾在東雨的邊界看到過他,方知是東雨的皇子。

隻不過再也沒有正麵交流,差點就忘了。

當然,赫連蓬那張雌雄莫辨比女人還要漂亮的臉,給人的印象總是深刻一些,於是,八年後再見,她還是能隱約嗅出當年的味道。

“咳咳,隻一眼你就確認我身份了?不怕我是細作?”

赫連蓬並沒有急著回話,而是饒有興致的問道。

“看到這個東西,曾有過懷疑,但你沒有用易容藥品。”

百裏凰從袖裏拿出那天夜晚在他身上摸索出來的一方玉佩丟過去。

“你還是和當年一樣精。”

這塊玉是他的隨身玉佩,想來百裏凰看到的時候就隱隱猜出她的身份,隻是那時還不很確定是本人而已。

眼睛在她身上前前後後上上下下掃視一通,在她疑惑的目光下,嘴巴一咧,“不過比當年漂亮很多。”

百裏凰翻個白眼,那不是廢話嗎,她那時才不過十二歲,還沒長開,十八姑娘一朵花,自然要長大一些才能看出風韻來。

“少貧嘴,快說你的目的。這裏是軍營,如沒有更好的理由,可會被當成細作處理,我也幫不了你!”

“我來秦國沒錯,可並沒打算進軍營,你非要把我帶進來的,不算。”

赫連蓬耍賴。

“這個我不管,反正你現在就身在軍營。”

百裏凰聳聳肩,跟她玩太極?不怕傷著自己就好。

“再說你受那麽重的傷,不帶回來怎麽治?還有,別告訴我說,你遇到土匪了,隨行物品被打劫了幹幹淨淨,隨從也散光了?”

“本來是想這樣糊弄,但如今看來,不說也不行了。”

赫連蓬無奈地笑著,“前陣子昌榮流匪打劫運送物資的商隊,價值五千萬兩白銀的物資被搶,隨行三百人全部陣亡,唯有東雨三皇子深陷沼澤之地,堪堪躲過一劫,於是冬雨和昌榮反目,戰亂一觸即發。這消息,想必你是聽過的吧?”

“聽過。”

百裏凰點點頭,那時候很多人都認為是楚雲嘯過於貪婪,讓官兵假扮流匪攻擊商隊,從而使得兩國的關係岌岌可危。不過,她卻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難道......

“那次被劫,算是我從小到大遇過的最恐怖事情。跟隨的弟兄商友,俱是殘肢斷魂,那些流匪簡直就是拿人命開玩笑!而我,雖然僥幸逃過生命一劫,卻因為沼澤有毒,等親信來救我的時候,元氣大損,並且一條腿已經沒有了知覺。”

赫連蓬平靜地說道,可眼中卻偶爾閃過幾縷憤怒悲傷。

百裏凰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有沉默。

“我一直以為是楚雲嘯做的,於是恨之入骨。誰道後麵無意中才發現,原來襲擊我的另有其人,下命令的竟然是我的父皇赫連易。”

說到這裏,赫連蓬眼圈微紅,聲音也沙啞不已,“而那幫流匪,都是我父皇的秘密精衛所扮!他太需要一批雄厚的物資了,可惜他不敢跟我開口,於是就強取豪奪,嫁禍楚雲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