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遵命。”

沐依然眼中流過一絲笑意,彎腰行禮。

赫連蓬則是衝她感激地笑著,比個“成功”的手勢。

交易成功!

可是......他們同時也是朋友啊,朋友之間,利益也太過於較真了。

幾步塌出帳篷,月明星稀的夜晚,依然靜謐得可怕。

揉揉困怠的眉心,想到這連日來的攻城計劃全都夭折,分外惆悵。反正一時間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還不如早早去歇息。

心念間,掉首朝自己住處走去。

誰知才抬腳,就見魯許氣衝衝地朝她走來,臉色一片青黑,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檫身而過,衝進房裏,重重關上房門。

隨後,呼延墨氣喘籲籲跟來,遙望緊閉的大門,眉峰攏成一團,幾乎可夾死蒼蠅,臉上身上滿是汗珠,走進了還能感受到他炙熱的溫度。

“師兄,幹什麽去了,臉這麽紅?”

百裏凰大奇,問道。

呼延墨臉色緊繃,眼神有些躲閃:“沒什麽,早點睡吧。”

說著快速走進自己房間,閉門謝客。

這個——

百裏凰看著兩扇緊閉的房門,她可是說錯什麽了?

年輕人的心思越來越不好揣摩,莫非她提前衰老了?

搖搖頭,今朝有酒今朝醉,各人各掃屋前雪,自己的事情尚未理清,何苦去管別人的私事?

隻要不危害到她,危害到秦國的利益,隨便他們折騰吧。

東雨漣漪殿——

洛怡雙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中的如華新顏,良久觀摩,半響低低歎道:“雲若,算算,離皇上到來,今天是第幾天了?”

“回娘娘的話,是二十八天。”

宮女雲若垂首恭敬站在洛怡雙後麵,低聲回道。

“二十八天,看來又準備是另外一個幾年。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女人的容顏,就在等待中蒼老過去了,想那時侯鳳冠霞帔,就晃如在昨日。”

扶著自己依舊白皙的臉,聲音逐漸變得悠悠。

“娘娘,皇上隻是一時貪戀新鮮,你到底是東宮之主,皇上明媒正娶的皇後,常人道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那舉案齊眉的情分,又怎會是別的妃子能比的?說不準,明日皇上就過來了。”

雲若安慰道。

娘娘等得很苦,在後宮裏,根本就是不斷更替的新顏的天下。

三千佳人,唯有等待,等待那個九五之尊、天下最尊貴的男人,哪怕春去冬來、紅顏變白發,也依然得繼續等下去。

皇後這一等,就是十數年。

盡管她看上去平淡無爭,但其實那個女子不渴望得到夫君的垂憐疼愛?

其實怪起來,也說娘娘的脾氣。

皇上冷落皇後十幾年,好不容易來漣漪殿一趟,娘娘非得把他氣走了,瞧瞧,再也不來看她了。

“除了東宮之主,我還真沒有什麽了。”

洛怡雙冷笑,看著鏡中的人,笑的極端諷刺。

又或許,等失去東宮之主之位,她就更什麽都不是。

所以,她一定要抓牢手中的權利,男人,可以得不到,但有權利和地位,足以能夠支撐她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