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處,斬不斷,忘不了,南宮夜,你讓我怎麽辦?
放棄,舍不得;遷就,不甘心。
望著暗沉沉的天際,夏天的雨,不像冬天徹骨的冷,隻會為悶熱的天氣帶來幾許清涼,然而百裏凰的心,卻莫名的煩躁,煩躁得不安。
揉揉眼睛,正打算起身關窗子睡覺,忽然一雙強勁有力的手臂忽然擁過來,環上她纖細的腰身。
熟悉的氣味讓她揚起的手頓了頓,眼睛一眨,水霧便彌漫上來,暈花了眼簾。
“小傻瓜,怎不不關窗子,在吹冷風?你身子還未痊愈,受不得半點風寒,怎麽如此不愛惜自己!”
溫暖醇厚的聲音傳來,更是如一滴水珠蕩漾在湖麵,頓時漣漪一片,波瀾四起。
一轉身,把頭埋在他懷裏,眼中的淚花終於按耐不住。
滾滾滑落,浸濕了男人如墨的衣裳。
多人的委屈,多人的等待,多人的彷徨,在他麵前,終是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再怎麽堅強,她也到底是一個女人。
都說男人如山,女人如水,沒有山的依靠,水便無處笑顏。
女人,都是希望有一個可以依靠的懷抱的。
南宮夜輕歎一聲,輕輕撫摸著她的頭,沒有說話,放任她低低哭泣。
能哭就好,心裏麵裝的東西太多,會沉重地把人給壓垮。
他的女人,他的妻,應該輕輕鬆鬆的活著,開開心心的笑著。
而不是這般,委屈而假裝堅強。
外麵的風和雨,外麵的波濤險惡,那該是男人身上的擔子,他心愛的人,應該躲開他的巷灣下,接受庇護和關懷。
“對不起,我來晚了。”
低低地道,他在怨自己的粗心大意,為什麽不能及時發現她的不對勁,錯過她的委屈牽強?
讓她受苦了。
可是那時候,縱然他明白,怕也是有心無力的吧?
不道歉還好,一道歉,那淚珠兒便像決了堤的洪水,怎麽止都止不住。
南宮夜有些手忙腳亂,卻也不知道找些什麽話來安慰,嘴巴張了張,又閉上。
認識她那麽久,他從來沒見她哭過,甚至在國破家亡、目睹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慘死的時候,他也未曾見她淌過半滴淚水。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那於百裏凰,又何嚐不是呢?
良久,百裏凰終於安靜下來,擦幹淨臉上的淚水,方才抬起臉,後退兩步,看著他,目光中有著驚訝、疏離還有佯裝的堅強:“不知皇上大駕光臨,臣妾有失遠迎,還請您恕罪。”
話雖這麽說,臉上可沒有半點敬畏,因為,她還是生氣的。
南宮夜搖搖頭,雖然明知她在懊惱中,依然被她話語中的疏離給刺了一下。
“凰兒,非要這麽疏離嗎?夫妻本沒有隔夜仇,你又何必如此......”
“臣妾沒有疏離,隻是有些驚訝,此刻皇上不該是呆在皇宮,左擁右抱極盡風流嗎?莫不是今年選到的秀女都不足夠美貌,皇上沒有找到可稱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