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南宮夜勾唇一笑，上揚的嘴角牽出極為諷刺的弧度。

頓了頓，道：“楚雲嘯生性多疑，手腕高強，若非有十足的把握，想來不會如此衝動。依我看，除了百裏鳳的聽風令，應該還有其他可以仰仗的資本吧？”

“皇上真是英明。”

韓義山笑眯了眼，手邊的折扇輕輕拍了拍掌心，道，“說起來，這個資本倒讓微臣有些驚駭。”

“能讓你驚駭的事情可不多，說吧，看看我會不會也驚駭一番。”

南宮夜也笑道，眼中卻漸漸升起一抹凝重的色彩。

“是這個東西。”

從懷裏拿出一個紙包，小心翼翼打開，是一些銀灰伴著雜色的粉末，“別看它不起眼，足以能夠瞬間摧毀一個城池。”

說著示意讓南宮夜退遠一些，將紙包用木棒夾著湊到燒得正旺的燭火前，隨即“砰”的一聲巨響，一陣煙霧瞬間炸起，濃重的煙味嗆得幾乎無法呼吸。

韓義山收手極快，那粉末落到桌麵上，好好的一張桌子也隨即四分五裂，其附近的桌椅，更是被炸飛開去。

“這......”

南宮夜眉頭也緊鎖起來，眼中閃過一縷深思，“是火藥？”

“沒錯。”

韓義山有些吃驚佩服，“皇上見過？”

“不曾見過，以前聽凰兒說，若是從煙火中提取成分練成火藥，殺傷力絕對不次於百萬大軍來襲，若擁有此種武器，攻城掠地，不過舉手之間。

但因此武器殺傷力過大，造成的損失影響過於廣泛，凰兒並不讚成，於是隻隨口一提。”

說著感慨不已，“沒想到，竟然被楚雲嘯那惡人找到配方，這天下，怕是不亂不行了。”

若是百裏凰研究出來，百裏凰終究是心善的，不會置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所以不會造成太大的破壞力。

可楚雲嘯不同，他對這個世界的恨，已經超出範圍，超出局限，莫說百姓的興安，就是毀了這個天下，他都在所不惜！

生父眼也不眨地殺掉，生母被推向虎口狼穴，妹妹尚且......在他的心中，還會有什麽牽掛？

還會有什麽在意！

想必，更是唯恐天下不亂，天下越亂，他就越開心吧！

那麽，他又怎麽會在乎戰爭的破壞程度，在乎是否哀鴻遍野、血流成河？

他簡直是一個魔鬼！不，甚至魔鬼都不如他！

這火藥一出，弓刀槍劍根本無法與之相提並論，更別說與之抗衡。

若兩軍真正對峙上，秦軍怕隻會節節敗退，兵敗如山倒，沒有一點反擊的餘地。

“可惜楚雲嘯對這武器看得太重，我根本無法查到他的根據地，莫說探到火藥的配方了。”

韓義山也是一歎，沉重的心情因為這小小的發現，越發的沮喪。

沉默一會兒，忽然想起一事，隨即亮起眼睛：“小妹知道有此物？”

“很久以前就提過了。”

體會到他的話中意，南宮夜也是一喜，“你是說，凰兒或許知道這火藥的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