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恨透了那個地方,恨透了那個府上的人,可她尚還年輕,她並不想死!
“娘娘別急,皇上說您識大體,肯大義滅親,是難得的女中豪傑,因此皇上不但沒有怪罪,反而給您賞賜了很多東西,並且封號一品皓命夫人。娘娘,這個封號,連我們朝中的長公主都沒有過呢!”
葉綠不知道事情的根源,說的那是包含的複雜,既是為她傷心,又是為她難過。
大義滅親,這個詞何其偉大,然而也隻有當事者才能明白其中的辛酸痛苦——
畢竟,那是血脈相連的至親,如何能眼也不眨地看著他們死去?
“娘娘,您別難過了,您知書達理識得大體,大義滅親,是女中豪傑,是大家的榜樣!我們都理解的。”
這樣的話,到底是安慰還是刺激?葉綠嘴巴一癟,心中暗暗歎口氣。
柳月聞言嘴角一翹,眼中鄙夷快意一閃而逝,哼道:“那聖旨呢?”
她哪隻眼睛見她難過了?這樣的結果正是她巴不得的,反正又不是她死!
“二皇子說您身子不適、神經錯亂需要靜養,已經替您把聖旨接下了。”
“替我接下聖旨?”柳月眼中閃過幾分玩味,赫連立,你到底在打算什麽?不過大赦並且封賞的聖旨下來,想必他再惱她,也不能違抗生命吧?“皇子現在在何處?”
大婚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多月不見,真的好想了呢!
“聽王虎說,方才被皇上召進宮了。娘娘,雖是皇子帶兵抄太傅府的家,可那也是旨意,您莫要恨王爺。”
葉綠心思比較簡單,見她蹙眉,趕忙安慰道,“王爺其實很心疼娘娘,知道娘娘定為太傅府一事傷神,都吩咐我們看好娘娘,別讓娘娘出意外。”
嘴角的笑容一僵,隨即輕輕揚起來,嘲諷一笑,低喃道:“若真是在乎,那才好。”
隻可惜,從頭到尾,他的眼神從來就沒在她身上停留過。
沈含香在時如此,沈含香不在的時候,更是如此!
他的眼中,從來都隻有沈含香,哪怕她已經下落不明,哪怕她已經逃婚棄他而去,哪怕沈柳月才是他的妻子!
若說他在乎自己,那才是真正的可笑。
新婚到現在,回門省了,從水牢裏出來後,更是連他半分人影都看不到。
在他房間裏,掛滿的都是沈含香的圖像......
叫她怎能不恨!
明明就是同一個父親生的,為何待遇就是如此天差之別!
沈冰一身讀書人的迂腐酸氣,怎麽可能賣國通敵、背叛皇上?
若要陷害,其實不簡單,但明知道赫連立做的手腳,再加上自己的一番無心之舉,就成了死罪,必死無疑!
她做的手腳,告的密,赫連立當然知道,本就厭惡她了,這一回,怕是厭上加厭吧?
哼,那就別怪她心狠。
他不是想利用太傅府上百口威脅沈含香回來嗎?
她就索性讓那罪名更大一點,讓這些本來就恨的人走得更快一點,讓沈含香的怨,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