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就奇怪了,本王是奉旨剿匪,帶傷出征,在曄城呆了六天,沒有看見當地父母官。不知道究竟是誰,目無尊長、犯下滔天罪行、又大逆不道辱罵本王。若是聖上怪罪,到底是誰會被滿門抄斬呢?”
文通一聽,身子一下軟了,根本就沒有什麽賊寇,是皇上想除去南宮夜的幌子。
九日前,他又接到了皇上的密令,靜待時機,一網打盡。所以,他完全是依照旨意辦事,不過一直都沒有等到上官雲詔所說的時機。
但是南宮夜的手段他的是清楚的,顛倒黑白。
像這樣的事情,皇上是不會當著眾臣子的麵,承認自己下過密詔之類事情,最後隻得犧牲一人保全自己的顏麵。
“臣、惶恐。”
文通糾正了一下跪的姿勢,將原本低著的腦袋又壓低了一些,盡量做的規矩一點,對於南宮夜,他還是打心底的敬佩的。
“是本王惶恐!”
南宮夜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文通的麵前,俯下身子,小聲說道。
“啊!王爺恕罪······王爺恕罪······王爺恕罪。”
文通哆哆嗦嗦的磕頭求饒,餘光看見了一雙黑色的朝靴,猛地抬頭,隻見南宮夜看著自己,唇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意。
“罷了,不早了,文大人回去休息吧,本王也累了,冷逸送文大人回去。”
南宮夜直起身子,活動了一下肩膀,剛才的動作有些大了,左肩的傷又開始不安分了。
“王爺。”
等文通的話出口,就被冷逸拖出了軍帳。
南宮夜回到桌案前坐下,碧葉遞來剛剛熬好的藥。
“王爺,喝藥了。”
“嗯。”
看著碧葉手中那碗漆黑的藥汁,南宮夜很不情願的接了過來。
自打受傷後,每天都要喝兩次這個苦澀的藥汁,可知,他已經十年沒有幹過這樣的事情了。
“王爺、碧葉有話要說。”
碧葉接過南宮夜遞來的空碗,轉身交給了一個軍士,
看著南宮夜深鎖的雙眉,她決定把自己的猜測先給王爺匯報一下,說不定有用。
“說。”南宮夜點頭,端起茶杯,大口喝了起來,以衝淡嘴中的苦澀。
見碧葉不語,南宮夜掃視了一下守在帳中的軍士,淡淡的說道:“都下去吧。”
遣散了眾人,碧葉小聲說道“碧葉覺得根本就沒有什麽賊匪,是皇上給您下的套。”
“哦?”南宮夜舒展了眉頭眼角浮起一抹笑意,轉頭看著碧葉,既沒有表示讚同也沒有反對,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碧葉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今日我和冷逸進城,城內依然是繁華一片,好不熱鬧。但是碧葉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些人看著十分別扭,冷逸也借買東西的時候,與那生意人攀談了兩句,那人眉眼的神情很不自然,而且手上的骨節十分粗大,不像是個生意的人的手,倒是有幾分練家子的意思。”
南宮夜雙手攤在桌案上,掌心朝下,手指有節奏的磕著桌麵,思索著碧葉的話,“所以,你覺得這是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