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難道用以毒攻毒的法子都不行嗎?”藥蒙塵看著章小魚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個法子,任何人都管用,隻有他不行,現在的他,其實就是一株活著的毒人,他的血,一滴足以毒死十匹馬,我還真的挺佩服這個下毒之人,竟然會有這麽高的本事,下了這麽多的毒,竟然沒有把這個人弄成傻子。”
藥傾城難得地正眼看了夜玖魅一眼,“你和人家有仇?”
夜玖魅苦笑,他也不知道他算不算和這些禦醫有仇。
呂禦醫愧疚的低下頭去,可以說是皇上和整個禦醫院的禦醫合謀,才把夜玖魅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應該沒有。”夜玖魅看到呂禦醫那愧疚難當的樣子,溫潤的開口。
“你搶了人家老婆?”藥傾城說完,自己先搖了搖頭,這年齡也不對,十年前,他不過是個十歲左右的孩童。
“那是你挖了人家的祖墳?抱人家的孩子跳河?”藥傾城見他也不說話,隻是一個勁的搖頭,興趣被勾了上來。
“師弟……”藥蒙塵開口想說什麽,被藥傾城伸手攔住,藥傾城抓住夜玖魅的手細細的把著脈。
“師兄,雖然你我一個醫人,一個藥人,可是我可以向天發誓,他身上的毒,絕對不是我弄得。”藥傾城想不通的就是這裏,他一個弱冠少年,到底是得罪了怎樣的一批人?除了她藥傾城,這世上還有人以毒攻毒,甚至比她更加歹毒,不惜以十年的時光來折磨一個人?
之所以認定是一批人而不是一個人,是因為她發現,有一些用藥,本身就是矛盾的。
藥蒙塵苦笑,“師弟,我沒有說你什麽,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救他一救。”
藥傾城搖搖頭,“蛇之牙,蠍子尾,婦人心,是這世上最毒的毒藥,可是他身上的毒,比這一切毒物加起來更毒。
做他們這一行的,都有一個毛病,遇到了疑難雜症,明知道自己治不好,也要勉力一試的,所以,藥傾城沒有著急和藥蒙塵清算陳年舊賬,而是極認真的為夜玖魅診治。
“先生隻說我這病可醫得?”夜玖魅聽了藥傾城的話,也不見有什麽情緒波動。
“有的醫,可是要痊愈難上加難,就算是活著,還不如死了的痛快。”藥傾城也不廢話。
章小魚聽了,禁不住鼻子酸澀,眼眶發紅。
上蒼待小玖何其不公?
夜玖魅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如此,有勞先生。”
藥傾城聽了,忍不住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夜玖魅,雖然螻蟻尚且偷生,可是,十年的折磨,他應該比任何人都希望解脫才對。
一抬眼,她就對上了夜玖魅看著章小魚的眼神,他是為了這個女子麽?藥傾城勾唇一笑,抬眼看向藥蒙塵。
“師兄,我的規矩你有沒有跟這位公子提過?”
藥蒙塵一窒,他看得出來夜玖魅他們不是一般人,覺得無論師弟提出什麽要求來,估計也難不倒他們。
藥蒙塵看著藥傾城那詭譎的眼神,心中一緊,他怎麽忘了,他這個師弟最樂意做的就是棒打鴛鴦?
其實,他不是忘了,而是覺得,雖然章小魚和夜玖魅看起來情意綿綿,可是,夜玖魅與別的人不一樣,別的人再怎麽也不會吃了那麽多有毒的東西,還會活過十年,以藥蒙塵對藥傾城的了解,她怕是要廢寢忘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