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毛，雷恩腦海裏回想起這麽一段經典對話：
“這照片是你嗎？”
“是我。”
“是嗎？”
“是，那時候我還很瘦。”
“這就不是你。”
“你說他不是我？”
“不是。”
“我說他也不是我，這他瑪根本就不是我。”
咳咳！
回憶歸回憶。看著兩女眸子裏明晰表達出她們希望得到一個答案，雷恩覺得自己今天必須糊弄過去。
他總不能坦白說自己白嫖弟子的魅力值，然後拿來泡妞吧。
這也太社死了吧。
……
雷恩嘴角含笑。
兩女芳心**漾。
熾熱的目光鎖定在那雙紅潤的虎唇上，久久不肯移開。
情急之下，想不到有什麽更好答案的雷恩開始一本正經地掰扯：“唉！你們也知道我非此界之人。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我更適應這個世界罷了。”
兩雙明眸，外加大廳內將近十雙侍女的眸子，在這一刻瞪到最大。
索菲婭和瑪格特麗下意識就想離席行禮，雷恩一擺手，止住了她們，卻沒止住那些聰明的侍女。
侍女們戰戰兢兢地跪了一地，頭也不敢抬。
這事，太敏感了。
碰上喜怒無常的，用她們當魔法靶子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起來吧，不是什麽大不了的秘密。別傳出去就行。”雷恩隨口吩咐，心中大驚大喜的侍女們才磨蹭著起來。
雷恩不知道，他離開後，不怎麽喜歡寫日記的兩女不約而同地寫下了類似的一段話——
【魔法之神又取回了他的一部分力量，或許這對於他浩瀚無邊的神力來說，連百分之一都不到。這已足夠了！】
【神對祂的敵人是殘酷的、滅絕的、毫無憐憫的，但神對祂的追隨者是仁慈的。祂甚至饒恕了一眾無意中聽到祂狀態機密的無辜侍女。】
從那天後，雷恩發現兩女有點怕他，那種不自覺地把自己降低身段的感覺，讓雷恩很不適應。終於雷恩找到機會噴了她們一頓，她們才回複正常。
說回餐桌上。
索菲婭有點生硬地轉移話題：“瑪格麗特，泰林騎士團情況如何了？”
“整體戰線穩定了，等到開春，就要開啟北伐第二階段。有雷恩幫忙，我們騎士團損失很小。其它騎士團有著不同程度的損失，不過這在我們預計範圍之內。”
隨著瑪格麗特侃侃而談，雷恩知曉了更多巴巴羅薩帝國北伐的細節：
在他‘失蹤’的三個月裏，雙方在數百公裏寬的戰線上進行著瘋狂的絞殺戰。
卡奧斯大陸的人口承載能力是肉眼可見的。
失去了兩個行省的獵場，那些獸人氏族就無法過冬。
獸人斥候很清楚看到人類的拓荒團搶種了一批夏糧，又趕在冬天大雪來臨之前，在新開墾的土地裏種上了冬小麥。
這意味著人類隻要熬過這個冬天，明年就會繼續北伐。
在這個大前提下，以北方五行省作為獵場的獸人徹底團結起來，再加上更北方的數個比較大的氏族南下支援，獸人這段日子發起了好多次十萬人以上規模的狂攻。
“我一點也不誇張地說，人類與獸人的血肉與屍骨，布滿了古裏亞行省的邊境線。巴巴羅薩這邊戰損在一半以上的騎士團就有七個。安東諾斯騎士團更是全滅，連軍旗都被獸人搶走了。幸運的是，佩戴【理字徽】較多的騎士團，在同等烈度的戰事中，戰損明顯會更小。”
瑪格麗特說到這時顯得眉飛色舞，目光更是片刻不離雷恩。
雷恩微微點頭，這在他意料之中。
果然，這片大陸上的生存之戰比他想象中更殘酷。
當他聽到連七、八歲的獸人孩童也拿著石頭向人類營寨發起死亡衝鋒時，有那麽片刻，雷恩是有點反應不過來的。
哦，是獸人啊，那沒事了。
這世界的人類對獸人可沒任何好印象。這是不同種族的生存之爭，更是邪惡混亂陣營與守序陣營的對立死磕。容不下半點仁慈。
聽到這裏，雷恩對上瑪格麗特炯炯的目光。
他當然知道，這是瑪格麗特內心渴望他多選一個泰林家的子弟，培養成法爺。
可惜，名師雕琢不了朽木。泰林家就一個小夥子有高階資質，剩下的全是歪瓜裂棗，你讓雷恩怎麽選得下手？
她又是那種比較死板的人，雷恩拒絕了一次，她絕不會再提。
一想到這，雷恩微笑著：“讓我給泰林家族弄個法師團是不行了，不過，我可以送個物理學派的小玩意給你家。”
瑪格麗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是什麽呀？”
“一種很好用的戰爭兵器。可是，在大規模使用之後，有可能讓騎士成為曆史哦。”雷恩以調侃的口吻說道，就是要看她的反應。
瑪格麗特抿著唇，深呼吸了幾口：“騎士不過是保護泛人類陣營的一種職業。就算騎士消亡了，騎士精神也不會消亡。我相信後來者會有更好的方式，守護泛人類陣營的生存空間。”
“說得好！那我回頭讓巴倫德做好，送點給你們騎士團先試試。”
沒幾天，整個巴巴羅薩上層就知道泰林騎士團弄到一個新寶貝。乃至於皇帝拉下臉，召見泰林騎士團的人去皇家試驗場，親自演示這新玩意。
遠遠看上去，那是一堆奇怪的鐵桶。鐵枝條把鐵桶的口子固定在45度的角度上，然後一堆矮人工匠七手八腳地走過去，放下一個圓形的包裹。
放好，按踏實了，工匠們一溜煙地跑開，接著就是一堆學徒拿著火把，對著鐵桶底部漏出來的引線點火。
其實直到這裏，巴巴羅薩十三世還看得懂。
不就是加農炮的玩法嘛。
待到他按住耳朵，就聽到十聲幾乎不分先後的震天炮響。
爾後，百米開外的十幾個標靶當中，半數給飛出去的玩意炸得四分五裂。
皇帝發怔了好久：“這不是加農炮嗎？”
“不是。這叫……”瑪格麗特很想複述某人的原話，把這稱之為【沒良心炮】，話到嘴邊，她還是選用了很有特斯拉雷電風格的另一個名字：“它叫【飛雷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