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很扯淡是不？
自家人都快被殺光了，上頭還忙著拜神。
這就是神權高於人權的卡奧斯世界！
就算你家獸人有一千萬人口，可落在最高層的酋長和薩滿眼裏，犧牲999萬平民換取諸神的青睞，不比你保住那些賤民的生命來得更重要？
唯有最強的戰士才有價值，其他連苦工都幹不來的廢物，沒資格存活。
反正中下級獸人比韭菜還能長，隻要有足夠的獵場，再多的獸人也生得出來。
這就是獸人自上而下貫穿全族、經典的弱肉強食理念！
何況，人類犯蠢，在寒冬即將來臨之際才殺入極北之地，他們不怕折損掉最精銳的遊騎兵嗎？
他們來搞事，不可能不付出代價吧？
隻要人類精銳折損過多，明年就是獸人大舉反攻的機會了。
在如此想法貫穿下，獸人全族自上而下對人類遊騎的入侵的應對都顯得非常消極。
畢竟人類不是成建製地毀滅一個又一個的大型氏族，光靠分散成小隊的遊騎來小打小鬧，能殺多少獸人？
一般來說，事態的確會按照他們想象的方向發展。
這些天賦智力減2的獸人永遠都不會想象到，策動這次襲擊的雷恩是個穿越者。
他來自哪裏？
來自一個無人機稱霸戰場的世界！
別看大量遊騎好像沒有統屬，各自為戰地進入極北之地。
實則每一個小隊、中隊裏，至少有都有三名篤信物理學的虔信徒。再加上雷某人雞賊地在獸人不注意的時候，把部分極北之地轉化為傳奇物理之地。
這就讓【物理網】支持下的遠距離通訊成為了現實。
“安東！別再前進了！你正北方五裏處有一隊30人的狼騎正朝你小隊急速前進。你朝正東方撤退，兩裏之後，切斯特和杜賓小隊會跟你會合！”
“卡薩，你的人立即往西三裏，清除安東小隊的撤退痕跡。”
“山度士，你的遊俠部隊請去那個U型裂穀上方就位，沒有意外的話，你們到山頂就能看到本利特的小隊在對麵山頭了。”
一個個指揮專員，在距離現場超過兩千公裏的【殺手鐧】法師塔裏，對現場進行遠程遙控。
指揮座上，一個個物理學派教出來的助理操縱著大量【法師之眼】在極北之地上空飛來飛去，給下方各個遊騎小隊以俯視的方式搜索敵人。
這種開全圖後完全沒有‘戰爭迷霧’的打法堪稱作弊。
更別說這種精確到小隊的指揮了。
放在這個索敵靠斥候與遊騎，等待情報需要馬跑，戰場上傳令全靠吼的時代，這簡直是降維打擊。
於是戰況對於獸人來說就變得十分詭異了。
往往早上一隊獵人出門，晚上愣是不見人回來，第二天發現事情不對，待到搜索部隊出去，就隻能看到一地被割了腦袋的族人屍體。
戰績可以騙人，腳印不會。
從案發現場的足跡判斷，每次襲擊的人類遊騎就不會超過20騎。很多時候還是人類以少打多。
當憤怒的獸人酋長派出五十人乃至百人不等的反獵殺部隊出去複仇，要麽一無所獲，要麽連反獵殺部隊都被人類集中優勢兵力給滅了。
這就很吊詭了。
從諸神傳來所要【信標】事件之後，這一個多月裏，極北之地全境幾乎所有獸人氏族都傳出大量族人遇襲身亡的事件。
所有獸人都在說，自己身邊好多親朋戚友死了，甚至某某著名勇士嗝屁了。
到底死了多少？
誰也說不上來。
沒辦法，你總不能指望那些連十以內加減法都算不明白的文盲獸人，給你做一份完整的統計報告吧？
當大量百夫長自動降格為十夫長時，獸人酋長們才大驚失色，開始串聯詢問彼此的狀況。
“你的氏族死了多少人？”
“很多。”
“很多是多少？”
“就是……很多。”受害的酋長脹紅了臉，半天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你的獵場呢？”
“這倒沒事。”
“哦，那沒事了。”
在獸人概念裏，隻要地盤還在，死了人，那就使勁生就是。全然沒哪個管事的酋長覺得人口少了是問題，反倒鬆了一口氣。
死在人類手上的獸人多了，那冬天就不用各大氏族火拚。
大家都有口吃的，挺好！
壓根沒獸人大佬意識到，獸人又不是克隆人，獸人從出生到成長為一個合格的戰士，至少需要16年。
外加上層都忙著搞祭祀回應獸人諸神的呼喚，以至於整個族群的人口呈現雪崩式的減少都沒一個大佬發現。
他們隻知道，沒有一個氏族因為人類的襲擊被滅族。這就行了。
他們不會知道，這是因為某個氏族被殺得隻剩下兩、三成人的時候，物理學派就會嚴禁遊騎繼續襲擊那個氏族。
聽上去兩、三成人好像也不少。
當這個獸人氏族裏剩下的兩、三成裏，除了幾十個所謂勇士以外全是老弱，連個成年女獸人都難找到的時候，這個氏族在短期內的戰爭潛力就無限趨於零。
有些氏族為了避免自己的虛弱引發隔壁氏族的窺覷，進而引發滅族危機，又刻意隱瞞自家的戰損。
這就導致獸人的人口徹底崩了。
於是，在獸人上層完全懵逼的情況下，獸人朝著滅族的方向狂奔……
大功告成的遊騎趕在12月底極北之地徹底冰封，並大範圍積雪之前，完美地撤出了極北之地。
世人常說：戰報可以騙人，戰線不會。
其實有時候，戰線也會騙人，戰報不會。
當數以萬計的遊騎在北地五省裏最北方的菲斯省聚集時，看著對方一車一車運來的獸人首級，大家都知道……
“發財咯！”
獸人那種嘴角有著巨大獠牙的頭顱，壓根沒法用其它泛人類陣營種族的首級取代。
一看就知道是獸人了。
麵無表情地物理學派代表麻木地點算著這些遊騎的收獲，每次核查完畢之後，就會把大量硝製的獸人首級丟進一個巨大的坑裏，以火焚燒後，再將其徹底碾碎，以防這些玩意被亡靈巫師窺覷。
這一次，獸人不用內戰，人類99％的遊騎安全回歸，還賺了一大筆錢回家過年。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