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位麵所在的星係相當特別,中心處有一顆正值壯年的恒星,然而這個星係大部分地方因為有幾顆並不穩定的、隨時間而改變亮度的變光星,以及遍布幾乎整個星係的異常重力場,讓這個星係裏可容通行的通道並不多。
對於缺乏感知能力的探路混沌魔來說,它們飛著飛著,就特麽一頭被異常重力場捕獲,像隻落入蜘蛛網的飛蛾一樣,被束縛在某片空域裏無法動彈,又或者是隻能在一片極小的空間裏徘徊,既無法死去,也無法逃脫。
在這些家夥耗盡其靈魂能量之前,在上一級的混沌指揮官那裏,它們都是‘安然無恙’的。
真正可容通過的通道,不過是一條直徑大概一千公裏、形狀近乎不規則橢圓形的‘狹小’回廊。
這就使得這個星係本身就具備避難所的隱蔽功能,或者說是要塞屬性。
可惜回廊深處雷恩存放假位麵的地方並沒有足夠的生存資源,沒有可供耕種的泥土,也沒有特別的礦藏,隻有這個由嶙峋的石頭組成的巨型位麵。
此時,一個直徑大概80公裏的大型位麵正在飛快朝回廊突入。
跟某個物理掛逼不同,在缺乏有效的特殊手段之下,能把這個大型位麵硬是加速到時速500公裏,這其實相當了不起。
能做到這一點,全賴正拖著位麵走的那些神國。
這些外觀看上去金碧輝煌的神國當中,隻要認真觀察的話就會發現,每一個神國上的光芒都顯得暗啞無光。
不管怎樣,那些尾隨在這個大位麵後麵大概一萬公裏的密集混沌魔,似乎成了他們揮之不去的噩夢。
“該死該死!混沌魔都該死!”一個神祇憤懣地大吼大叫著,以無能狂怒宣泄自己的怒火。
“沒有誰想到,那些家夥竟然有如此強大的追獵能力。”另一個神祇哀歎道。
從去年他們被混沌魔找到開始,這場噩夢幾乎摧毀了他們所擁有的一切。作為一個小型神係,他們難以對抗兩個主力混沌戰團,不得不忍痛放棄了自己的世界,從巨型位麵裏分割一塊大型位麵出來,作為逃難的末日方舟。
他們以為憑自己的速度能躲過混沌陣營的追殺,事實證明他們錯了。當滿宇宙到處漂浮著那些該死的混沌魔時,無論他們跑到哪,都會有一大堆混沌魔像蒼蠅一樣圍上來。如果牠們在某個地方企圖停下,用不了兩個月,載著混沌戰團的大號隕石又**魂不散地找上門。
一個殘酷的事實擺在他們麵前,失去了自己的世界,就失去了神力的補給。他們所有神祇依靠的是從世界本源中汲取的龐大神力,對凡人提供的、少得可憐的信仰之力並不上心。
失去了世界,就失去了補給,他們不得不拉下臉去分潤那點信仰之力並將其轉化為神力。
這又帶來另一個問題,沒有合適穩定的地水火風元素,植物就沒法好好生長,沒有植物就更別說人類信徒的生存。
一個隻有80公裏直徑的位麵,在極為低下的奴隸製生產力狀況下,注定沒法養活幾十萬人。
情況每天都在惡化。
信徒死多了,信仰之力就少了,早已在抵抗戰鬥中耗盡神力的諸神就更虛弱。
這形成了一個螺旋式的死亡循環。
諸神之間也產生了嚴重的分裂。
瘟疫與戰爭之神恩吉爾怒罵著:“我們早該放棄凡人,跟使用神國拉動一個位麵相比,我們的神力根本不夠花,現在還不晚,拋棄那些低賤的生物,找到一個有智慧種族新位麵,放手一搏,強行進行入侵。”
農業與戰爭之神寧吉爾蘇駁斥道:“我們就這點神力,就剩這麽十幾個神祇,碰上其它神係,打輸了怎麽辦?”
恩吉爾破罐子破摔地笑了:“打輸的軟骨頭可以投降,我寧可隕落。”
打贏了鳩占鵲巢,打輸了算球。
果然被逼急了,連神祇也可以變得無下限。
這時候,一個身披恐怖黃金骷髏雕飾的金發女神,手持權杖站了出來:
“不,我們從混沌魔口裏得知它們在尋找一個名為【卡奧斯】的強大神係。雖然消息來源相當破碎,但不妨礙我們知道,正是因為牠們襲擊了混沌母星,混沌魔才滿世界尋找他們的世界,企圖以毀滅他們的世界,摧毀其神力來源。我還是那個意見,我們應該盡快跟卡奧斯神係取得聯係,並達成合作。”
恩吉爾啐了一口:“埃列什基迦勒,他們怕你,我可不怕你。你可以不幹,但你不能攔著我們。”
死亡與黑暗的主宰、冥界女神(女王)皺了皺好看的金色眉毛,麵露不愉。
如果祂們的蘇美爾世界沒有崩壞,仗著冥府的力量,她絕對可以胖揍恩吉爾一頓,可惜世界一崩,祂們的神職失去了效力,大家的神力就是用少見少。
她頂多通過凡人信徒的死亡汲取一點點力量,不多,而且絕對不應該用在內耗上。
就在這時,她的妹妹伊什塔爾突然傳來消息:“發現一個秩序位麵!好大!比我們的位麵還略大。不過他們的秩序之光遠比我們強盛。”
“什麽?”眾神皆感到興奮。
恩吉爾更是伸出自己的長舌舔了舔嘴唇:“活來了。”
埃列什基迦勒一揮手,說道:“難得在茫茫宇宙中發現另一個神係,我們應該謹慎地與其接觸……”
她話沒說完,令她不敢置信的一幕發生了。
以恩吉爾為首,數個蘇美爾神祇緊隨其後,他們開動神國驀然脫離了主位麵,朝著那個位麵氣勢洶洶地飆過去。
那種明顯的戰鬥隊形,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等等!你們無權代表整個神係!?”埃列什基迦勒幾乎氣瘋了。
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又或者一個神係,總會有不同的個體作出某些極端的破事。
最苦逼的也在於此,甚至無需什麽‘海量個案’,隻需要一個個體做傻事,鍋就是全體一起背。
正當寧吉爾蘇破口大罵讓恩吉爾回來時,對麵的哈利被驚動了。
“大師兄,來活了。我該不該去叫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