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看門口貼的物業公告啊?這幾天小區都停電,我今天下班都是爬樓梯的,差點沒把老娘累死。”班花不高興地說道,“喂,你不是還沒過來吧?你沒過來也不該騙我啊,你是不是想要什麽好處?這個是可以商量的,我雖然不是什麽大富翁,但隻要你幫我這事擺平,錢什麽都好說....”

啪!

不等班花說完,我已經掛斷了電話。

此刻,電梯裏死一般的寂靜。

過度的緊張,使我脖頸發硬,兩眼發直,隻能瞧見自己的鼻尖....

心跳得越發厲害,嘴唇也抖頗起來,耳邊,仿佛傳來嗡嗡嗡的幻聽。

“你看,你不是有手機嗎?為什麽要騙我呢?”

中年男子笑了,我卻要哭了。

“那麽麻煩你了,請告訴我現在幾點?”說這話的時候,中年人慢慢朝我走來。

我瞥了眼手機,上麵顯示的時間是:午夜10點28分。

電梯已經上升到了38樓,並且還在上升。

我的心一點一點地開始往下沉,因為我明明記得,這棟樓的最高層隻有35樓,可現在....

我已經確認,現在必然是遇鬼了。

而電梯禁忌裏說到的,如果有人向我問時間,我就敷衍他,說表壞了或者沒帶。

可是這隻鬼,為什麽就這麽精明呢?

“請告訴我時間好嗎?我很急。”中年男子木然地說道。

電梯還在上升,並且已經達到了45樓。

靠,45樓....這他媽是要去哪?天堂還是地獄?

“請告訴我時間好嗎?我很急。”他再次重複道,並且離我越來越近了。

怎麽辦?我到底該怎麽辦?

如果我告訴了他時間,那麽這個時間,是否就是我的死期?

當中年男子的腳,距離我的腳尖隻有20公分的時候,我一咬牙,大聲說道:“我告訴你。”

他停下了步伐,等待著我。

“在我告訴你時間之前,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決定轉移話題。

“什麽問題?”

還好,這個鬼並不是機器人,至少還能跟他溝通。

我鬆了口氣,說道:“你喜歡玩《範偉打天下》嗎?”

“......”

“告訴我,你喜歡玩嗎?”

“不好意思,我不玩遊戲,現在幾點了?”

“好,那我問你,你覺得韓木紅子的電影好不好看?”

“誰是韓木紅子?”

“什麽?你連韓木紅子都不知道?”我很氣憤,“她可是島國的一流明星,宅男們的最愛!”

“對不起,我已經五十多歲了,不是你說的什麽宅男。請你告訴我,現在幾....”

“那李雨春春子呢?她的動作片也很不錯哦!雖然長得一般,但胸很大,經常演一下女女愛情片,在裏麵扮演坦克這一類角色。如果你要她的種子,我可以....”

“你他媽給我閉嘴!”

中年男子似乎忍無可忍了,大聲地衝我咆哮道,嚇得我腿一軟,連忙抓住電梯欄杆,這才沒倒在地上。

我去,這貨怎麽莫名其妙發起火來了?

“我隻想知道,現在幾點了?”中年男子失去了耐性,聲音裏充滿了一股殺氣。

我緊張得汗一股腦兒往外冒,心“撲冬,撲冬’,地跳,臉也變得陰沉了。

“那個...你還沒到嗎?”我偷偷看了眼電梯,發現已經到了78樓了....

“如果你不回答我的問題,電梯就會一直開下去,直到你死。”中年男子冷冷地說道。

直到我死?

我皺起了眉頭,沉聲說道:“為什麽?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害我?”

“我需要你。”

“需要我?”

“我需要你體內那股陰氣。”

聽到這話,我耳朵裏哄了一聲,驚訝得像頭頂炸了個響雷。

他說需要我體內的那股陰氣?

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能感應到我體內的力量?

“你既然想要,那就拿去好了。”我苦笑道,“不過你別害我就是了。”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不行,你必須死。你不死,這股陰氣就出不來。”

我很生氣,覺得這家夥太自私了,為了所謂的“陰氣”,就要致人死地,未免也太心狠手辣了吧?

“不好意思,我不能死。”我歎了口氣,語氣陡然變冷,“人生太短暫,生命太寶貴,我不能不明不白的死掉。就算死,也要死得其所,而不是被你這個狗娘養的幹掉。”

“你別無選擇。”中年男子猛地抬起了頭。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他的半邊臉,居然是沒有皮的。

白森森的骨頭,縱橫交錯,猙獰地凸現出來,就像地獄裏的死神。

不過,就算是死神親臨,我也不會就這樣等死。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心頭的恐懼,對上了他的眼睛。

嗯....仔細看,其實也沒那麽可怕嘛。

不就是鬥雞眼嗎?不就是斜視眼嗎?

有什麽了不起的?不要以為就你他媽會?

我走到他的麵前,歪著腦袋,斜著眼睛瞪著他....

一分鍾過去,兩分鍾過去了,三分鍾過去了....

“你丫的神經病吧?”中年人沒好氣地說道,眼珠子一下子就正了。

我驚呆了,指著他驚呼說:臥槽,你不是斜視眼嗎?

“你丫的才斜視眼呢!我這是為了製造恐怖氣氛,你以為做鬼很容易啊?白癡!”

“......”

我氣得差點吐出血,媽的,現在是什麽情況,一個死人居然鄙視我?

簡直是叔叔忍嬸嬸不能忍!

我怒吼一聲,一拳打在了中年男人的臉上。

“不痛,一點也不痛。”中年男子扯著嘴皮,笑嘻嘻地說道。

我愣了愣,抬起腳,一記側踹踢狠狠地踢在了他的肚子上。

一腳下去,我感覺踢得不是肚皮,而是鋼板。

痛得我抱著腿直嘬牙花,嘴裏一個勁地抽涼氣。

“嗬嗬,現在,該到我了吧。”中年男人怪笑著說道,臉上的皮膚不斷地脫落,轉瞬間就變得血肉模糊。

不等我反應過來,他雙手已然掐住了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