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注定不平靜。

蛋都碎了,還能平靜得下來嗎?

黑豹雙手捂著下體,滿臉的痛苦,身子一個勁地哆嗦不停。

我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也不急著進攻。

“你...你實在太卑鄙了!”好半天黑豹才緩和下來,咬牙切齒地對我罵道。

“此話怎講?”

“狗娘養的!上次也是這樣,這次又是這樣,你到底有完沒完!”

看著黑豹近乎咆哮的神態,我無奈地攤了攤手:“咱們又不是在擂台比武,誰規定同樣的招式不能用第二次了?怪就怪你不是聖鬥士,人家聖鬥士多牛逼,每次打倒反派的時候,都會來一句‘同樣的招數對聖鬥士隻能用一次’,看看,你怎麽不能有這種精神呢?”

“去/你/媽/的!”黑豹氣得臉色發脹,看著近在咫尺的我,就是一個擺拳呼了上來。

“真沒素質。”我歎了口氣,兩隻手飛快抬起,輕輕地“撫摸”上了這一拳。

於是乎,這來勢洶洶的一拳,瞬間就變成了棉花,癱軟了下來。

黑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完全不能理解我是怎麽做到的。

“說話的時候,不要動手動腳。”我淡淡地說道,同時一腳踢向了他的下體。

“媽的,你還來!”黑豹真是怕了,嚇得臉色發白,連忙把護在腦袋上的手擋在了下體。

我微微一笑:“好吧,那就換一個。”

話音剛落,我踢出去的腳突然停在了空中,接著狠狠地踩在了黑豹的腳趾頭上。

哢嚓!

清脆的骨裂聲,從下方傳來。

黑豹張大了嘴巴,痛得臉都變形了。

你說這家夥裝不裝逼,打架就打架吧,鞋子都不穿,非要打個赤腳過來?

他以為他是誰?赤腳大仙嗎?

這不是逼我踩他嗎?

借著這一腳踩下去的力量,我整個人跳躍在了空中。

唰——!

一記旋風踢,精準地踢在了黑豹的腦袋上。

黑豹嘴裏吐出一口鮮血,強壯的身體從側麵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麵,一動也不動了。

暈了還是死了?

剛才這一腳我幾乎使出了全力,相信這下黑豹已經失去了反抗之力。

我慢慢地來到了他的麵前,蹲下身開始思考,到底是宰了他,還是留他一條活口?

現在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這些殺手,還有黑豹,都是青龍幫的人。

三番二次的暗殺我,看來他們鐵了心要我徹底消失啊....

既然已經是處於不死不休的狀態了,我還需要留他性命嗎?

反正還有殺手在這裏,想知道什麽直接問殺手就好了,咦....殺手呢?

我身子一震,猛然發現殺手已不知所蹤了。

“別動,如果你不想死的話。”

陰冷低沉的聲音在我身後出現。

同時,我的後腦勺被一個冰涼的物體抵住了。

不用想,一定是殺手。

我暗罵自己太過大意,居然忘記這個家夥。

“你不能殺我,否則你也會死。”我故作冷靜地說道。

“什麽?”殺手的聲音透露出一絲驚疑。“你別搞錯了,現在用槍指著你的人是我。”

“我身上有炸藥。”我說道。

“你當是我白癡嗎?”殺手冷笑。

“你不信就開槍啊。”我咬牙說道,同時右手悄悄從地上拈起了一塊碎石。

“好的,我滿足你的要求。”殺手冷哼道。

雖然是這麽說的,但他並沒有立刻開槍,而是把手伸進了我的後背,試圖在摸索著什麽。

嗖!

趁此時機,我的指頭猛然發力,那夾在指尖的碎石,就像子彈一樣往後飛了出去。

用子彈來比喻一點也不誇張,但凡武林高手,拈花摘葉皆可傷人。

我自然也不例外。

隻聽一聲悶哼傳來,後腦勺那股冰涼感瞬間消失...

我鬆了口氣,抹了把臉上的冷汗,扭過頭,看到殺手瞪著眼睛,身體僵硬地躺在地上,額頭上多了一個血孔。

解決了殺手,接下來該輪到....

等我轉過身的時,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瞬間愣住了....

因為,黑豹不見了....

“媽的,這些混賬東西,怎麽個個都這麽精?”我氣得直跳腳,泄憤般地對著殺手的屍體一陣亂踢。

放虎歸山實在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但現在去追黑豹,能追到的希望也很渺茫。

這不是我第一次殺人,對於這些企圖傷害我的敵人,我並不會有絲毫仁慈之心。

人若殺我,我便殺他。

好好相處不行嗎?明明無冤無仇,為何非要苦苦相逼,這不是自作孽嗎?

當然,幹掉一個殺手並不能平息我的怒火。

終歸來說,殺手隻是一個工具,而指使者才是罪魁禍首。

指使者是誰呢?是逼走王凱的軍哥,還是那個所謂的大老板?

青龍幫三番二次的“刺殺”,已經讓我的耐性消磨到了極致。

所以我決定,必須要做點什麽。

比如....

跑路!

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笑?

拜托,這可不是在拍電影,我也不是李小龍。

真讓我孤身一人對付一個幫派,顯然是不現實的。

暫避鋒芒,塵埃落定,到時再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隻要活下去,一切皆有可能。

我遲早,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

第二天,我前往了吳小西的服裝店。

一進門,我就看到了娜娜“壯碩”的身影。

她的頭上包著紗布,手裏拿著一個十寸左右的平板電腦,在那津津有味地玩著《範偉打天下》。

見我到來,娜娜沒有了以前的敵意,而是衝我善意一笑,放下手上的平板,對我肩膀就是一拍。

哎喲,真他媽的痛啊。

這女漢子就不能淑女點?

經曆過生死的人才知道生命的寶貴,經曆過磨難的人才知道友情的真假。

這一點,我和娜娜心裏都清楚,但我們不說。

“你小子,總算還有點良心,我還以為你以後都不來了。”娜娜咧嘴笑道。

我笑著說:“你的傷好點了沒?”

“小意思,不就是一顆子彈嗎?我皮糙肉厚,哪這麽容易死?“娜娜滿不在乎地說道。

看著她腦袋上纏了幾圈的白紗布,我心裏暗暗感慨,當時真的是凶險萬分。

幸虧後來四尾妖狐即使趕到,娜娜能活下來,必然是四尾妖狐動用了法術的結果。

我朝店鋪看了一眼,發現吳小西並不在店裏,心裏不禁有些疑惑,正欲發問,娜娜卻笑嘻嘻地說:“怎麽,來找咱們小西的?”

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其實...我主要還是來看望你。”

“切,你少來這套,來看我?你知道我今天出院嗎?”娜娜沒好氣地說道。

我說你又沒告訴我,你要告訴我,我肯定請你吃大餐。

娜娜說擇日不如撞日,我正好肚子餓了,現在咱們就出去吃大餐吧。

我張著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麽,娜娜忍不住哈哈大笑,用力拍著我的肩膀:“算了吧,看你這猴急的模樣。這筆賬我給你記住了,你現在去找小西,等我傷好了,再好好宰你一頓不可也不遲!”

我感激的不行,心想這女漢子雖然表麵很糙,但心還是很細嘛。

我問她,吳小西怎麽不在店裏。

娜娜白了我一眼:“你傻啊,也不看看現在幾月了?她當然是去上課了啊,你當小西和你一樣,一天到晚就知道瞎混?”

我愣了愣,這才想起,現在已經是九月了。

九月,開學的季節。

九月,正是霜寒露冷、黃葉凝露成霜的時候。

九月,記憶開始隨著落葉的飄零點綴著某些人的故事,在那些藍的有些過分的天空下。

我的心情忽然有些惆悵,看了眼店外雪鬆樹下的小草,不久之前它們還很清脆,現在卻已變得暗綠;仿佛想在泛黃之前多看一眼人們歡樂的笑臉。

上學?

我已經多久沒有上學了?

不記得了,仿佛是一年,仿佛是一個世紀。

之前的鬥誌昂揚,意氣風發,壯誌淩雲,隨著小叮當的離去,事務所的解散,一點一點開始瓦解。

前有青龍幫追殺,後有陳姐與阿讚達文使陰,背腹受敵,每一分每一秒都處於危險之中。

前方的路,我感到一片茫然....

告別了娜娜,我並沒有去找吳小西,而是打算在網上先訂機票,然後離開金花市。

等到了其它城市,再把這個消息告訴小西吧。

畢竟,我少和她接觸一刻,她就多一分安全。

青龍幫的“攻勢”越發凶猛,我現在最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身邊的人。

打開手機,正準備訂機票,一個陌生的來電響了起來。

我按下了接聽鍵,裏麵傳來了一個很好聽的女聲。

“喂,是韓曉嗎?”

啪嗒!

聽到這個聲音,我一下子呆住了。

手裏的手機,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