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麵的,是我之前見過的坦克哥。

他的身材很高大,走在前麵就像是一顆雄壯的鐵塔,臉上戴著一副墨鏡,造型有點類似黑客帝國裏的墨菲斯。

進來的人差不多有三十來個,他們的打扮明顯已不是那種小混混級別,大多西裝革履,腳下穿著油亮的皮鞋,嘴上叼著香煙,眼神蔑視地看著我。

“來得可真快啊。”我冷笑出聲。

“又是你?”坦克皺起了眉頭,說道,“姓韓的,上次我放了你,沒想到你這麽不知好歹,一而再再而三地跑到我飛虎幫地盤鬧事。”

“放了我?”我仿佛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忍不住大笑起來,“難道,你不是忌憚我嗎?忌憚我這個殺死了白煞的敵人?”

坦克臉色微微一變,而在他身後的飛虎幫成員聽到我殺死白煞,皆是驚訝不已。

“什麽?這個人殺死了白煞?”

“哼,別聽他吹牛,就他這個小身板,怎麽可能是白煞的對手?”

“但白煞消失了這麽久,一直了無音訊,連屍體都找不到,究竟是誰殺了他?”

“不管是誰,絕不可能是這小子!”

聽到白煞“屍體消失”的事,我心中一驚。

怎麽會,他的屍體怎麽會消失?

那日我幹掉白煞後,直接就離開了。

我認為,飛虎幫一定會派人來處理他的屍體。

可是現在,他們居然說找不到白煞的屍體?

他的屍體去哪了?

該不會是...詐屍了?

想到這裏,我心裏有些發寒。

白煞這家夥生前就武力值爆炸,如果變成了鬼,我還真沒有信心對付他。

“別吵了,不管是不是他,今天這小子還有王凱都不能活著離開。”坦克哥冷冷地說道。

王凱退到了我的麵前,小聲道:怎麽辦?

我說道:沒事,你待會隻需要記住一件事。

“什麽事?”

“能跑多遠跑多遠。”

“......\"

王凱聽到這話呆住了,我對他笑了笑說道:你留下來,隻會成為我的負擔。

“負擔?”王凱苦笑道,他可能從未想過,從前那麽弱雞的我,如今居然強過自己這麽多。“老韓,難道你想留下來和他們對抗?”

“沒錯。”我點了點頭。

“不行,他們人這麽多,你這麽做就是以卵擊石!”王凱焦急地說道。

我微微一笑,說道:放心吧,這場戰鬥不是以卵擊石,而是炸彈擊石。”

王凱臉色變得陰晴不定,半晌後他一咬牙,說道:好,那我也要留下來!

我歎了口氣:若是你留下來,我恐怕連一絲勝算都沒有。

“我知道,你是怕我連累你,成為你的包袱,沒關係的,待會打起來你別管我....”

“王凱!”我提高了聲音,看著他嚴肅地說道,“相信我一次好嗎?”

王凱愣了愣,隨即苦笑道:讓我拋棄兄弟逃跑,這種事我怎麽做得出來?

“不是逃跑,這是戰術。”我笑著說道,“你離開後,就去給我搬救兵。”

“好...好吧。”王凱勉強答應。

坦克哥眼神冰冷地掃向了我手上半死不活的阿B,淡淡地說道:放了他。

“憑什麽?”我眉頭一挑。

“放了他,我留你一條命。”

“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你可以試試,至少,這對你來說不會有太多壞處。”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用試了,他必須死。

坦克漲紅了臉,眼珠瞪得拳頭大,像是一匹被迫窘了的野獸,正在那裏伺機反噬。

“你為什麽一定要殺他?”坦克問道。

“因為他害死了劉珊珊。”我麵無表情地說道。

“劉珊珊?那個婊/子?”坦克驚訝地說道。

“她不是婊/子!”我握緊了拳頭,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

坦克冷哼一聲,說道:算了吧,你真當那女人是什麽好鳥?她之前在花樣年華KTV上班,你知道那裏是做什麽的嗎?”

“我不需要知道,也不想知道。”我板著臉說道,“我隻知道,她是一個平凡的女孩,她隻是想追求自己的幸福,她隻是想簡簡單單的生活。可是,你們卻把她逼死了!阿B,還有你,都是這起事件的罪魁禍首!”

坦克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這筆賬你也要找我算?

“正是。”

“你想把我怎麽樣?”

“阿B的下場,就是你待會的下場。”

坦克臉頰的肌肉抽了抽,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我冷冷地說道:你覺得好笑?

“好笑,非常好笑。”

“你認為我殺不了你?”

“這裏是飛虎幫的地盤,我帶來的這些人裏,個個都是幫派的精英。”

“那又如何?”

“他們不但很能打,並且都不怕死。”

這一次,我卻笑了起來。

坦克沉下臉,不悅地說道:你覺得好笑?

“好笑,非常好笑。”

“你不信我的話?”

“我不信。”

“為什麽?”

“因為每個人都怕死,人之所以口口聲聲叫嚷著不畏死亡,隻因為他們認定了死的不是自己。”

“你也怕死?”

“怕。”

“既然怕你還笑得出來?”

“我又不會死,為什麽不能笑?”

坦克沉默了,眼神灼灼地看著我。

他終於明白,自己這次遇上了一個真正的敵人。

這個敵人和從前所遇到的完全不同。

他不但有可怕的實力,還有過人的膽識。

“副幫主,我們還跟他廢話什麽?直接一槍崩了他不就得了?”一個染著白毛的青年從衣服裏掏出一把手槍,不以為然地說道。

坦克冷笑道:你殺得了他?

“我有槍,怎麽會殺不了他?”白毛笑著說道。

“好,那你去殺了他。”坦克閉上了眼睛,嘴角浮出一抹譏諷。

白毛給手槍拉上了保險,慢慢朝我走近,直到確定這個距離可以擊中我,這才將手槍緩緩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