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撮火苗,突然在鐵櫃裏燃燒起來。
熾熱的火焰,令車廂的光線頓時扭曲起來,低沉的嘶吼聲中。
仔細看,不難發現車廂的燈光下,三個模糊的影子,時隱時現
就在這時候,一隻沉穩有力的手突然從鐵櫃後探出來
“砰砰~!”一連兩槍,將左右兩邊的燈泡個打碎掉。
瞬間,失去了燈光的照射下,三個看上去像是巨型蜥蜴一樣的生物,逐漸展露出身影。
隻是它們銅鈴大的眼睛,卻隻關注這鐵櫃中的火光,想要靠近,卻有不敢上前。
趁著這些怪物被火光吸引的同時。
趙客和王麻子兩人匍匐這,從鐵櫃前,爬向一旁的窗戶。
有鐵櫃裏火焰的光線吸引,趙客悄悄將窗戶打開,回頭看了一眼身後。
這是趙客第一次正麵打量在這些怪物的身上。
黑色的肌膚,看不清腦袋究竟是什麽就模樣,粗壯有力的身體,看上去和大蜥蜴相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這些怪物具備著能夠在光線中隱身的能力。
“快點!”
王麻子在後麵小聲催促著,趙客小心翼翼的站起來,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身體不要發出任何異樣的響聲。
其實窗戶不大,但好在山田的身體,也並不算肥胖,趙客身子小心一點點的滑出去後
伸手一把抓在一旁車門的把手上,一隻腳踩穩了,確定自己的身體已經穩固好之後。
斜眼掃視了一眼周圍,揮揮手,示意王麻子跟在自己後麵爬出來。
王麻子其實早就想要往外爬了。
身後鐵櫃裏麵的衣服,差不多都快要燒光了。
王麻子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屁股後麵涼颼颼的冷。
看到趙客揮手,王麻子不禁屏住呼吸,小心順著窗口往外爬。
上半邊身子爬出去後,王麻子睜眼一瞧四周,不禁一個哆嗦,外麵的空氣,比車廂裏麵至少要冷上一倍不止。
空曠死寂的黑暗,完全看不到任何的光明。
“媽的,早知道脫你褲子!”
王麻子心裏頓時暗罵上一聲,自己的雞兒都所成一團壽桃了。
不過還好,也不知道這具身體的主人是不是經常剃毛,毛發又粗又黑,從腹部延伸到了大腿根。
看上去就像是套上了一件黑色的秋褲一樣濃密。
雖然起不到保暖的作用,但如果不仔細看,也無法發現,隱藏在秋褲下的小壽桃。
所以至少是可以起到遮羞的效果。
就在王麻子半邊身子已經爬出去的時候。
車廂裏,一頭怪物也不知道哪根筋突然不對勁,看著鐵櫃裏逐漸變小的火光,猛不丁的一甩尾巴抽在鐵櫃上。
這些怪物的力量,何其之大,別說是單薄的鐵皮櫃,就見車廂的車皮,都能輕易抽裂開。
單薄的鐵櫃,頓時四分五裂的炸開。
一團火星不偏不倚,正落在王麻子**。
隻見,微弱的火星,在沾染上了那一根黑亮的毛發後。
紅光閃閃,逐漸確實開始在毛發中,點燃起來,伴隨著一股特別焦糊味下。
剛才抱怨,自己都要縮成壽桃的王麻子,臉色驟然一變。
“嘶!!”
一口涼氣順著自己的喉嚨吸入肺腑,看著下麵紅光微閃的光點,越來越亮。
王麻子立即感覺到一股熾熱的刺疼感湧來,疼的他呲牙咧嘴,下意識想要去伸手把火源拍滅掉。
隻是一伸手,王麻子才突然醒悟過來,自己下半身還在玻璃後麵。
兩者隻見隔著玻璃,微弱的縫隙,手掌根本伸不進去。
“快點,你愣什麽呢!”
看王麻子突然不動了,趙客不禁皺起眉頭,低聲催促起來。
“不是……我……我……”
“快點,把手給我!”趙客沒等王麻子說完,向王麻子伸出手來。
王麻子下意識伸出手,隻是低頭一瞧,看著玻璃和自己肌膚那一道微小的縫隙。
突然,靈光一閃。
“嘶……呼呼呼……”
這是一縷夾雜這二氧化碳、水、氫氣的輕風。
不僅寄托了一個男人的希望,更是說明,某人對滅火的認知,還停留在吹蠟燭的階段上。
伴隨著輕風撫過濃密的毛發,本來黯然下去的碳點,瞬間猶如星星之火般,“轟!”的一聲點燃起來。
看著**突然燃燒起來的火光。
王麻子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呆滯了片刻,不由慘叫起來。
慘叫聲中,王麻子突然瞳孔收緊,隔著玻璃,就見黑暗中,一張血盆大口,逐漸清晰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也在千鈞一發之際。
粗厚有力的手掌,一把穩穩抓住王麻子的手,用力往後一拽。
“哢!”
麵前的車皮,猶如一張單薄的薄紙一樣的不堪一擊。
“砰砰砰……”
瞬間,王麻子的耳邊響起一聲嗡鳴聲,血壓飆升的同時,令他短暫的失聰,能聽到的,隻有心髒急促跳動的心跳聲。
就連時間,也在這一刹那,變得遲緩起來。
看著麵前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口,不斷憤怒的在自己的麵前撕咬著,兩者隻見的距離,仿佛從未有過的親密。
隻是伴隨著自己手臂上拉扯來的力量下,這張血盆大口則是伴隨著破裂的玻璃和車皮,最終摔落進身下的無底深淵,一點點的消失在自己麵前。
“咣!”
一聲悶沉的撞擊聲。
王麻子還未回過神來,就見趙客不知道從那裏拿出一把菜刀,手起刀落!
“撲哧!”
下半身突如其來的清爽,王麻子甚至能夠感受到,鋒利的刀刃,沿著小腹切下時,和自己肌膚的觸碰感。
一刀切落,頓時,王麻子不由渾身一個激靈,方才還飆升到顱腔的血壓,瞬間從頭頂涼到了腳趾。
冰火兩重天的感覺,怕也不過如此。
看王麻子一動不動杵在那裏,趙客不禁皺起眉頭,一巴掌抽在王麻子的屁股上“啪!”響亮的巴掌聲。
令王麻子遲鈍的腦瓜頓時清醒了過來,低頭一瞧。
“咦~還在!”
“怎麽,你要信得過,我今天先幫你把環切手術做了?”
王麻子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方才,刀刃沿著肌膚切下,冰涼涼的感覺,嘴角一抽,不由自主的加緊自己的大腿。
“不用!不用!長一點也挺好!”
說著話,王麻子往後麵一瞧,破裂的車廂外,就見那些蜥蜴模樣的怪物,還在不時的探出頭來。
隻是似乎對於麵前空洞的黑暗,即便是這些怪物,也本能的感到恐懼,逐漸一點點重新退回車廂中去。
“走!”
看那些怪物已經退去,趙客心裏也不禁長吐出一口氣來。
這次真的差點就交代在這裏。
就他們現在這普通人的身體素質,遇到這種怪物,別說是正麵剛。
哪怕是擦上一下,碰上一下,都足夠送他們去見閻王。
兩人也沒多做休息。
主要是在火車外,冷的讓人直打哆嗦。
趙客還好,王麻子現在還光著腚呢。
萬一要是生病了,那就更麻煩了。
趙客的理智,始終令他分得清楚,自己現在占據的山田,是一個肉體凡胎的普通人。
雖然趙客對他的身體並不感興趣,但做好基礎的保護工作,顯然是必須的,畢竟事關自己的性命。
帶著王麻子,兩人小心爬回車頭。
期間在那一節裝滿武器的貨廂裏,兩人在車廂裏短暫的休整了一下。
王麻子翻箱倒櫃的找到了一條褲子套在身上,不過和條褲子顯然是有些緊,穿在身上,讓王麻子說不出來的變扭。
“你怎麽知道,這些怪物怕火的。”
穿上了褲子,王麻子不禁開口詢問向趙客。
“不是怕火,是他們喜歡光,但卻並不想靠近火焰,因為他們身上還沾染這很厚的一層屍油。”
趙客之前躲在床板地下,在怪物離開後,發現了地上遺留的**。
仔細分析後,這些**,應該是屍體腐爛後的脂肪。
後來發現怪物爬行過的地方,都有這樣的油脂。
現在想想,這些油脂,似乎並不是怪物自己生產出來的,更像是塗抹在自己的身上。
就好像犀牛,總是喜歡用泥巴塗抹在身體上。
因為這樣不僅僅能驅蟲,更是能夠進一步的保護他們的肌膚,被太陽曬傷。
雖然不清楚,這些怪物,為什麽要這樣把油脂塗抹在身上,不過想來應該也是一種保護的方式。
所以他們並不怕火焰,而是不喜歡火焰,因為火焰的溫度,會烘烤他們的皮膚。
但偏偏他們又很喜歡光。
這樣的說法,雖然很矛盾,但卻是最好的解釋。
兩人說話的時候,隨手把趙客攜帶的罐頭打開,裏麵是已經鹵煮好的牛肉。
經過高壓後,又快速封閉在罐頭裏麵。
牛肉的口感,已經完全變成的糜爛鬆軟,一口吃在口中,牙齒都不需要去咬,僅憑舌頭一壓,就能感覺到,濃厚的牛肉,正在你的舌尖下,被你碾成肉泥。
至於味道,雖然很單一,不過去盡可能的保留了牛肉的原味。
對於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的兩人來說,沒有什麽比一罐爛牛肉吃起來更愉快的事情。
唯一可惜的是,自己之找到了罐頭。
卻沒有能夠找到有饅頭之類的食物,不然就這饅頭吃,無疑味道會更加的美味。
一人兩罐牛肉罐頭吃下去。
趙客和王麻子的精神頓時好上許多。
不過趙客還記得火車頭裏還有一位等著呢,況且他也需要再看看電台那邊,有沒有什麽新的情況。
包括這次火車玻璃外,那個模糊的影子。
隱約的,趙客心裏有一種直覺,找到這個家夥,他們或許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重新爬回火車頭裏。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進來了,山景一郎激動的在地上激烈的扭動起來。
“是誰!快!快點救我!”
“哎呦!這捆綁!好騷氣!”
王麻子跟在後麵走進來,看到倒在地上的山景一郎,頓時眼睛一亮,目光看向趙客:“沒發現,你還有這手藝!不錯,就這手藝,你以後要是不做郵差了,估計也能混個捆綁師這樣令人羨慕的職業。”
“去,別廢話,這手藝和我沒關係!”
趙客一撇嘴,讓王麻子把山景一郎從地方扶起來。
山景一郎一瞧見趙客,臉色頓時變得不善起來:“你這個叛徒!”
到現在,山景一郎還以為,是趙客叛變,想要毀掉電台。
趙客也懶得和他解釋那麽多。
不過這件事,還是和山景一郎有著直接的關係。
所以趙客拿出一罐牛肉罐頭,讓一旁王麻子給山景一郎說清楚這件事。
把解釋的問題,丟給了王麻子。
趙客則抱起電台。
嚐試著呼喚到:“喂,有人麽?”
不過電台此時像是徹底壞掉了一樣,沒有任何的聲響。
“你醒來的時候,沒亂說話吧?”
趙客目光看向山景一郎,山景一郎此時還剛剛聽了王麻子的話,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顯然根本就不相信王麻子的話。
聽到趙客的詢問,一轉身,沉默不語。
見狀趙客也就不再問他什麽,這時候不相信,早晚也會相信,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他們隻要還被困在這裏,山景一郎要不了多久,就會明白,自己並未騙他。
“滋滋滋……”
就在這時候,電台裏突然傳來一陣雜吵的聲音。
趙客眉頭一挑,目光看向王麻子示意他看緊山景一郎,不要讓他亂說話。
雜音逐漸開始變小,大概過了幾分鍾後。
就聽電台裏,傳來有氣無力的喊聲。
“有人麽……有人麽……有人……麽……”
聽聲音,感覺對方像是已經快要睡著了一樣,趙客接過電台:“說話!你們那邊怎樣了!”
“嗯!”
趙客的聲音不大,但卻令另一邊守在電台旁的人,精神猛然一振,很快就聽到裏麵傳來一個男人興奮的呼喊聲:“太好了,你可總算是回話了。”
“總算回話??我們上次聊天到現在,也不過不到一個小時而已?”
趙客話音剛落,就聽男人不由喊道:“什麽一個小時,兩天,你都兩天沒有回複了,對了,我們似乎找到了出去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