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聽著五樓,叮咚的一聲提示音下。WWw。QUaNbEn-xIAoShUO。COm電梯門緩緩打開。

踏著柔軟的地毯,吳納從容從電梯門走出。令隨行帶路的服務員一陣驚訝。

這人看似穿著土冒,但就這種新型電梯而言,別說普通人,一些常年在京生活的居民,乃至一些小老板,也會多少看幾眼。

再觀此人,卻不為所動,除了眼中偶爾有一些服務員看不懂的興奮神色之外,別無其他。

服務員見慣了那些動輒幾十萬上百萬的大客戶來這裏購買高等珠寶。

而眼前這個穿著怪異迷彩服,土裏土氣的人,背影的氣勢,竟然與那些大客戶相媲美。

著實讓服務員小小驚訝一番。

不過,接下來吳納表現,卻改變了服務員方才的看法。

“還以為是個深藏不露的貴公子跑出來呢,原來真是個鄉巴佬,還裝什麽深沉。”

服務員看著吳納好奇打量著四周環境,方才的想法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鄙夷。

他此刻看來,方才吳納一定是被這種高科技驚得說不出話來,所以表現出自己眼中所謂的“鎮定。”

一想到這些。服務員心中暗自歎息,見過了許多喜歡深藏不露的大客戶,自己看人的眼光水平今天怎麽瞎了眼?誤把一個農民當成大佬了。

其實服務員不知道,他今天,還真是瞎了眼。若是知道吳納的來曆,絕對會嚇出他心肌梗塞。

“喂,這邊走!”服務員一想方才自己竟然被一個鄉巴佬唬住,不禁鬱悶,對吳納也變為嗬斥。

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吳納不在意這些小人物的舉動。而且,他現在的精力,哪還會放在這種小事上?

不理會服務員嗬斥的口氣,吳納默默跟在身後,隻是觀察周圍。

“哼,還真是個鄉下人。沒膽氣。”沉默不語,一心投入在欣賞自己久別家鄉風景的吳納,哪裏會想到,此刻自己的沉默,倒變成對方眼中的沒有膽氣。

服務員神色更加傲然,平日裏接待大客戶,每一次都是點頭哈腰,裝盡孫子。

沒想到今天倒是可以過一把大爺癮。

此刻看著吳納,服務員越看,眼神越是鄙夷。

“喂,這裏,小心點,別碰著東西。”

吳納點點頭。不在意,他真的不在意這些了。此刻,他隻想著賣掉手中的東西,先換點錢財,然後去找自己的戰友,好好喝一頓酒,吃一頓飯。把這二十年憋在肚子裏的話,酣暢淋漓狠狠吐出來。

這家珠寶店似乎在京城也算不小,拐了七八個彎,似乎即將到了所謂的經理辦公室。

一路上,這引路的服務生,可是發盡大爺脾氣,那看吳納叫一個不爽。

“注意,別蹭壞了牆皮!”

“喂,輕點,別踩壞地毯……”

“喂,呼吸慢點,別破壞空氣……”

饒是最後一句話讓吳納給聽了進去,對視服務生一眼,不再說話。

服務生心中一驚,吳納沒有刻意的眼神。卻依然帶著一絲淩厲,還有屠過幾十萬人的殺伐氣息。哪裏是一個小小服務生可以抵擋的。

一陣心驚肉跳的感覺,直到吳納被帶入經理辦公室,服務人依然回味在方才吳納的那一道眼神下。

“兀使寸目辱了一生,年輕人!”在服務生退出的同時,一個聲音傳蕩在他耳邊。

聲音清淡,卻多了一份滄桑的感覺。

門縫閉合,心中多了清明的服務生,透過門縫,無意間看到吳納原本平凡的背影,此刻在落日餘暉下,多了一份大氣。

啪嚓,門被關上。

站在門外的服務生,回味耳中剛才那一句話,眼神迷惑,嘴裏咀嚼著。

拐彎的時候,服務生突然回想起,方才就是在這裏,自己最後一次給那個農民使小絆子,逞了一時口舌之快。

“兀使寸目,辱了一生。”服務生忽然心中恍然大悟,眼中疑惑漸漸變為清醒。

一拍腦袋,服務生心中暗叫不好。自己的經理雖然來這裏上任不久,可每幹一件事情,絕對會令人佩服萬分。

這樣的人,會無緣無故親自接待一個農民?

一想到自己經理無往不利的看人眼神,服務生頓時明白,方才那個自己眼中的農民,絕非普通常人。否則不可能被自己經理看重。

再回想剛才吳納那一道眼神,服務生感覺方才那一刻,猶如墮入萬丈深淵,看到了千萬沙場,血肉橫屍一般。

“唉,看來我這張嘴,還有這心胸,得改了!”服務生歎息一聲,默默自己說著。

說話,敏於事,慎於言,話多無益,很多事情,成也是嘴,敗也是嘴。

此刻這話,深的服務生內心。

經理辦公室內。

“請坐。”這家珠寶店經理,豪爽起身,接待吳納。

“謝謝!”吳納雖是口中言謝,卻又不失落落大方,兀自坐下。

這位經理,看著吳納隨意一坐,卻沒有小農的膽怯,亦無富人的盛氣淩人。

平淡平和。卻令這位經理頓時刮目相看。

風輕雲淡,巋然不動,看似平靜,卻不失大體。這樣的氣度,並非常人可以比擬。

這位經理年紀輕輕,可以坐上如今的位子,看人眼光也是一大特長。

可一時間,他卻吃不準吳納究竟是什麽身份。

一路上,吳納所行舉止,皆從監視器中被他觀察。

服務生那種惡劣的態度,還有吳納的對待。同樣被他看在眼裏。

一個不與服務生計較的人,說明對方有很高的涵養,或是從小眼光甚高,根本不在乎這些小勢之見。

可從另外一方麵看,這人來此,無非買賣。從吳納衣著看,除了那雙鞋子他看不出來,這一身衣服,絕對是民工都不想穿的貨色。

一雙未知品牌?疑似名牌的鞋子?卻穿著一身縫製的迷彩服?一路上眼睛除了興奮好奇,卻無任何膽怯?

現在是高度發達的文明社會,絕對不會出現古裝電影中那些王宮皇子,假扮出行的三流橋段。

“鄙人姓王,是衡勝珠寶店的經理。”王經理很客氣的遞出名片,送到吳納手中。

“在下姓吳,來這裏賣點東西!”吳納很客氣接過名片,麵帶微笑,卻不看名片一眼。

這些細節,被這位王經理也全部收在眼底。

不失大方,卻又不在乎我的身份,隻有倆點,一是此人隻是來單純賣點東西,沒有其他結交想法。

二是此人身份比自己高出許多,根本不屑看這種名片。

至此倆點,卻都說明此人身份非凡。

此刻經理內心快速分析,卻不知道,吳納目力超乎常人,在瞬間,早已不自然下看完了名片上所有的內容。

總不能讓他接過名片,再看一次?

一個是偶然舉動,另外一個卻是有心觀察。

“吳先生,可否看一下,您要賣的東西是?”王經理不是那種輕易試探別人的人。相反,某些客戶,喜歡直截了當。

能夠到這裏的大人物,哪一個沒點過人的本事?試探他人這種東西,對付一般人,或許可以奏效。可對於理於人情世故的商人大亨們。

無異於小孩子玩尿泥,不是一個級別。

吳納點點頭,抬起手,出示物品。正是那塊光華古樸的透明石頭。

王經理的目光,隨著吳納手掌物品出現的東西,再也無法離開。

深知專業知識必須掌握好的王經理,年紀雖然不大,可見識,卻獨到的很。

但吳納的石頭,王經理一時間竟然看不出屬於什麽品質的鑽石。

鑽石,他可以肯定是鑽石類的物品。

但鑽石也分三六九等,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用王經理業內眼光看,一時間不敢肯定,這塊鑽石的價值與純度。

因為,越純的鑽石,越是透明。

而吳納手中的石頭,透過去,可以看到他手掌的紋理。

“不知道,吳先生的這顆鑽石,願意出多少價錢賣掉?”王經理不會傻到忽悠吳納。在他看來,對方胸有沉竹,定然知曉手中石頭屬於何物。

不過這一句“願意出多少價格”,卻也不乏試探吳納。

“二十萬,我不多要,這顆純小鑽,我隻要二十萬!”

聽到吳納的話,王經理此時絕對相信,吳納一定屬於某位京城大佬的公子爺。

“吳先生,這個價格,我做不了主,畢竟鑽石的純度……我們還需要確定……”王經理確實無法做主,二十萬塊的交易額並不大,但這塊鑽石,他卻看不出真偽。

畢竟,這塊鑽石,太透明了。

“現在可以驗一下,不過我趕時間!”吳納說完,主動將鑽石放在王經理手中,臉上神色,絲毫不擔心對方矢口否認玩無賴。

看著有恃無恐的吳納,王經理此刻認定,對方一定屬於家世駭人的高官子弟。

在京都,也隻有這些超級公子爺,對一顆怎麽看也有二克拉的鑽石不放在心上。

王經理小心翼翼接過鑽石,立刻親自送到專門的檢驗室。

半個鍾頭後,王經理從檢驗室中出來,額頭卻多了一絲汗水。

方才就在檢驗室,原本那些檢驗鑽石純度與價值的專業人士,認定了這是一塊偽造鑽石。

王經理可不敢就這麽輕易做出草率決定,強烈要求這些平時牛得不得了的專業人士再檢驗一次。

結果引起了對方不滿。一直在這裏坐鎮帶徒弟,卻很少親自出手的資深老檢驗師,好奇下這一次親自出馬。

“好純的鑽石,這塊鑽石,絕對不下於五十萬的價格!”這是用了二十多分後,老檢驗師才開口說出的唯一一句話。

王經理心中大喜,吳納隻要二十萬,而這顆鑽石,資深老檢驗師,拍著胸脯保證,最少五十萬。

賺了。賺了。王經理心中興奮。連忙顧不上額頭的汗水,跑回經理室。

其實,吳納並不懂得鑽石價格,在他原本認知下,這種二克拉鑽石,最多也就二十萬,透明度稍微高點的,或許可以多賣一點。

這就是普通書籍無法學到的。那些供常人閱讀的關於鑽石介紹的書籍,大多說的普通鑽石的標準。

吳納並不知道,這塊他從巴隆蒙隨意發現的小鑽石,有著99的驚人純度。

“吳先生,讓您久等了,二十五萬,這是我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實不相瞞,吳先生的鑽石純度很高,若是不著急,絕對會賣出更高價格……”

王經理一臉正氣凜然神色,似乎吳納才是他的好兄弟,而並非這家公司一般。

這就是王經理做人的一大妙處。他哪裏看不出,吳納此刻似乎心急出售?

“好,二十五萬,成交!”吳納很爽快答應下來,讓王經理心中再次對他多了一份評估。

“不知道吳先生是要轉賬呢?還是支票?”這個問題難住了吳納。

按照目前,吳納完全屬於標準黑戶,以前的身份,估計早就被列在死亡名單了。

銀行卡,吳納沒有,開支票?戶頭算誰的?

王經理似乎看出吳納的難處,心中轉念一想,估計是某個高官子弟,偷摸跑出來。

“吳先生,要不這樣,我可以專門辦一張卡,隻要吳先生去銀行取款不超過六萬,自動提款機絕對可以取出。同時也可以刷卡消費。”

吳納點點頭,感謝看了這位王經理一眼。

“那就麻煩王經理了,如果可以,希望王經理能幫我弄一身衣服,最好再弄一點零錢。”說著,吳納指了指自己。

王經理會意點了點頭。立刻跑出去。

片刻之後,一張未知戶頭,加上一身價值三萬多的名牌西裝,送到吳納麵前。

換上西裝,吳納此刻渙然一新。原本月師那種獨有的高貴氣質,加上此刻俊朗麵容,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魅力。

“肯定是高官家的子弟,而且,似乎是某些大佬的子弟,不然普通人,會有如此氣質?”王經理內心更加肯定,卻不知道,今天他的所有想法,都基本錯了。

帶著銀行卡內二十一萬存款,還有一萬塊所謂的零錢,吳納離開這裏,直奔火車站。

買了一張東北的火車票,吳納踏上了尋找戰友的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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