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館裏逮捕的幾個人很快被甄別清楚,馬臉漢子在酒館裏的同黨共三人,兩人被捕,一人見識不妙脫逃了。

經過嚴刑訊問,馬臉漢子和同伴先後交代了;

他們都是經洛杉磯西南教堂受禮的華裔基督徒,受到本堂神父讓-貝爾納多特蠱惑,暗地裏四處宣揚自由,平等,民主的福音,抨擊帝國封建專製和強權腐敗雲雲。

當地警察署長官一聽不敢怠慢,立馬增派警力抓捕供出的本堂教父讓-貝爾納多特和一些教友,將其黨羽紛紛拿捕歸案。

這起“西南教會案”涉及三十餘人,是一起通過教會渠道宣揚危險思想的典型案例,曝光後引起社會上普遍聲討聲,讓很多華人對基督教甫宣揚教義產生了警惕思想。

很多新入會的華人信眾紛紛打了退堂鼓,原本信教是祈福長生的美好願望,現在竟然和謀逆叛亂掛上了鉤,那真是想的魂都沒有了。

誰也不知道,那些神父在傳教時會不會夾帶私貨?

北美洲大陸是民主自由思想傳播最為廣泛的地方,在大唐帝國崛起後,海量的華人湧入這片充滿希望的大陸,生生的逆轉了北美廣泛流行開來的民主思想。

由於華人一直以來的傳統保守觀念,東方宗教和語言障礙,再加上傳承自西方的基督教並不受待見,被稱之為“鬼佬教”,是帝國中存在感較低的非主流宗教。

陸續發生的幾起教會案,令其重新回到人們的視野中。

一如在同一曆史時期,神州大地曾經爆發過的教會案一般,基督教會的所作所為,引發了大唐帝國民眾強烈的反感,繼而引發了一係列事件。

位於帝國各地的一百多座教堂陸續受到民眾衝擊,一些神父和教徒被打的鼻青臉腫,惶惶如落家之犬,湧動的風潮引來了歐洲各國的關注。

但也僅此而已

歐洲輿論難得的立場一致,對教會的非議多過同情,這倒是很難的事情。

實在是教會方麵做的差了,作為主的仆人盡職盡責的宣揚教義就好了。竟然利用教會渠道向教眾灌輸危險的平等自由觀念,這已經觸及了歐洲各封建王國的禁臠。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呢,何況世俗的王權?

當今時代

已經不是中世紀那時候,神權高居於世俗王權之上。

歐洲各封建王國對民主自由思潮和無政府主義者嚴防死守,普遍采取零容忍態度,施行嚴厲打擊政策。

在歐洲奧地利帝國也好,比利時王國也好,西班牙皇室也好,奧斯曼帝國也好,牢房裏充斥著一些思想激進的學者教授,還有眾多受其影響的高等學府優秀學子,不乏出身貴族之人,統統被稱之為“政-治犯”“危險主義傾向者”。

在歐洲越是保守落後的王國,對危險的政治言論盯得越緊,實施有殺錯沒放過的嚴厲打擊。

大唐帝國趁著這股風潮,連續取締了一係列教會學校和教會慈善組織,對基督教區實施嚴格限製,發展新的信眾都需要報備,並且額外交納一筆“改信稅”。

既然信奉上帝,總要付出點代價。

受到帝國方麵的有組織打壓,剛剛興起的基督新教遭受到重擊,再度一蹶不振起來。

巴西,裏約熱內盧。

“你說什麽?要從皇家橡樹銀行或者美洲銀行拿到貸款,難道法蘭西帝國沒有銀行嗎?”米利安-德爾布拉索總理吃驚的張大了嘴巴,疑問脫口而出。

財政部大臣安托萬-費爾南德斯無奈的雙手一攤,說道;

“裏昂銀行也好,巴黎聖日爾曼銀行也好,在巴西帝國都沒有設立分支機構,無法支持如此大規模的國際銀行匯兌業務。

在美洲和東亞各國,隻有大唐帝國皇家橡樹銀行或者美洲銀行擁有如此的實力,上述兩家銀行在裏約熱內盧和聖保羅都擁有分行,有能力直接兌付資金。

當然了,他們的收費也很高。

法國人談下來的國際匯兌費用是2.75%,也就是說,總計8000萬法郎的貸款中,銀行要拿走220萬法郎匯兌費用。

相比較從歐洲押解如此巨額款項所要耗費的人力物力,國際匯兌是最可行也最便捷的渠道。”

“上帝呀!匯一筆款就要拿走220萬法郎的匯兌費用,這無異於搶劫。”

“總理閣下,請您理解,這並不是經常會發生如此巨額的匯款,也許20年甚至更長時間才會有一次。武裝押解更危險,如此巨額的款項唐國甚至英國都會動心,更別提猖獗的加勒比海盜和北歐海盜。他們一定會像聞到腐肉的蒼蠅一樣蜂擁而至,圍攻押解巨款的軍艦。”

短短的幾句話,米利安-德爾布拉索總理就閉上了嘴。

就像財政部大臣安托萬-費爾南德斯說的那樣,在混亂的大西洋上,一艘押解巨款的法國軍艦簡直是眾矢之的,英國皇家海軍都會忍不住**下場,客串一把海盜。

巴西帝國正在與法國高利貸者密切磋商,試圖以國內的11萬公頃棉花田做抵押,借貸一筆8000萬法郎戰爭貸款,這筆錢約合400萬英鎊,或是2000萬唐元。

這筆錢由裏昂銀行牽頭,共有11家銀行和34家基金參與的民間銀團貸款,相關利率而貸款期限正在討論中,也是分歧最大的地方。

這項貸款將由法方銀團發放基金認購權證,高利貸者認購巴西戰爭貸款份額,預計將涉及數萬名法國高利貸食利階層,將能很大程度左右法國政府的南美洲政策。

現在爭論的焦點;就是這筆巨額戰爭貸款的利率問題。

總理米利安-德爾布拉索隻能無奈的接受現實,隨即關心的問道;“利率談判進行的怎麽樣了?”

“不理想,以裏昂銀行為首的法國佬非常貪婪,他們咬死了年利率9.5%,貸款12年條件不肯放鬆,距離我們的不超過7%的目標立場相差甚遠,這是最讓人頭疼的地方。”安托萬-費爾南德斯臉色沉重的回答道。

法蘭西高利貸者最讓人憎惡的就是這一點;

無論風險如何大的戰爭貸款,都嚇不退法蘭西高利貸者,差別隻不過是利率高低罷了。

他們就像盤旋在戰爭上空的禿鷲一樣,用戰敗者的腐肉滿足自己的好胃口。

一些戰敗風險大的地區戰爭,動輒20%多甚至30%左右超高利率,是因為法蘭西高利貸者將沉沒成本和幹預成本都計算在內,所以敢於放貸。

就比如巴西帝國這筆貸款其實風險不大,即便巴西帝國戰敗後分裂,後續的民主政權也必須要承認這筆戰爭貸款並且承擔償還責任。

否則,法國會聯合歐洲國家不予承認其合法性,甚至進行武力幹預。

在原來曆史上

英國人和法國人的銀行為左宗棠收複新疆貸款,最高的350萬兩白銀利率高達14.5%,月息達到1分2厘5,這還不是最高的。

最高的是法國人借給沙俄的貸款,一個敢借,一個壓根兒就沒準備還,所以利率都高到了天上去,月息兩分的比比皆是。

盡是些壞消息,總理米利安-德爾布拉索聽得臉都黑了,猶豫了會兒後才說道;

“上帝啊……祈求您懲罰這些這些吸血的法國佬吧!

現在的前線形勢危機,馬基斯·德·卡西亞斯公爵麵對東方人的壓力很大,急需要盡快的擴軍,盡快達成該死的貸款談判吧。

我們需要糧食,軍裝,鋼鐵,武器彈藥和戰爭中的一切物資,陛下已經決定再擴招30萬軍隊,以黑奴和印第安人為主,物資的缺口太大了。

我們甚至無法為軍隊每個人配備一杆長矛,即便是炮灰,至少也要讓他們吃飽飯,每個士兵手上拿著一把刀才行,這些物資都需要從歐洲進口。”

巴西是一個純農業國家,工業進程比美利堅聯盟國更加滯後,。1847年,巴西開辦了第一家中型造船廠,這是工業化的起點。

到1850年,巴西擁有紡織、采鹽、製鐵、食品等50家工業企業,總計3000餘名工人。

1849—1850年度,巴西共出口橡膠879噸,主要的出口產品是棉花和咖啡,外貿出口總價值約210萬唐元。

到了1867年,巴西新增加了62家工業企業,14家銀行,3家貸款銀行,20家輪船公司,8家礦山開采公司,3家城市交通公司,2家煤氣公司和8家鐵路企業。

鐵路和電報線路的增長速度也很快。1866年,鐵路通車裏程為675公裏,1866年電報線長度是287公裏。

鐵路通車裏程約是大唐帝國的1/150,電報線長度是大唐帝國的1/230,外貿出口的總額是1/210。

以巴西帝國可憐的工業能力,能夠輕易的拿出30萬炮灰,卻無法給他們每人配上一個合手武器。

出於南美人的自信和熱情,巴西帝國上層官僚完全看不到工業實力上的差距,依然沉醉在強大的夢幻中,充斥著一股迷之自信。

從巴西皇帝佩德羅二世到一幹重臣,沒有人覺得巴西會輸掉戰爭,那怎麽可能?

巴西可是擁有1500萬人口的大帝國,幅員遼闊,各種資源應有盡有,安第斯總督府隻不過是個人口150餘萬人的新興殖民地,各方麵差遠了。

哪怕10個人打一個,巴西帝國都不可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