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花的刀很薄很輕,所以用這種刀的人出手一定很快,也一定很準。

可是她這一刀不但不快,而且還不準。

李誌常紋絲不動,藏花的刀卻劈得極慢,而且最後還劈在了空氣裏。

她氣道:“你怎麽不躲開。”

李誌常道:“無論如何你都不會殺我,我為什麽要躲開。”

藏花道:“你真是個混蛋。”

李誌常道:“這個外號倒是很新鮮。”

李誌常又歎息道:“雖然看來這次我又可能要食言,不過我還是會盡力先幫了你這個忙再說。”

藏花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麽’,隻見到前麵的巷子裏轉出來一個人。

簡簡單單的素白衣裳,背負著一柄長達六尺的奇形烏鞘長劍,看不出多大的年紀,可是那一雙眼睛,隻要你一見之下,就絕不可能忘記。

藏花可以保證,他見過千人萬人的眼睛,也絕沒有這個人的眼睛更特別。

這人的眼神既不像大海一樣遼闊,也不像李誌常的眼神那樣清澈如竹林間的流泉,更像是一塊石頭。

或者說他的眼神比石頭還要堅毅,你看不出他有任何情感,卻能感受到一種超越人世間任何一種情感的東西,那就是執著。

李誌常道:“我沒想到你來的這麽快。”

白衣人還是來了,來得如此突然,又理所當然。

白衣人道:“你若是能想到,我就不會來了。”

“的確如此”李誌常目光悠然,好似長江之水。飄蕩著幾許白雲。高妙難測。“不過這也證明了你劍氣固然有成,還沒有十足信心擊敗我,不然又何必來個出其不意。”

白衣人道:“你剛才若是不說話,我轉頭就走,隻可惜你說了。”這句話說得極慢,可是每說一字,好似一把利劍刺來,字字入心。況且他神目如電。好似有千百劍氣蘊藏其中,堅不可摧。爆~射出來,狠狠的刺進李誌常的雙眼。

藏花近來武學大有精益,知曉白衣人說李誌常如果什麽都不說,那就是渾然無極,無懈可擊,一旦開口,即是出招,便落了行跡。

可見在李誌常心中,白衣人的實力。依然能夠對他生出威脅。

李誌常笑吟吟道:“你怎知道我不是請君入甕,比方說你現在還走得了麽。”他目光逐漸凝聚。好似縛龍索,將白衣人眼神所化利劍緊緊束縛住。

兩人以眼神出招,來來往往,忽而神光爆~射,忽而神光內斂,一進一退,無不法合自然。

雖然未曾真出刀劍,可是其中凶險並不下去刀劍相博。

白衣人劍氣瀟瀟,狂湧而來,似黃河奔騰,摧毀一切阻礙,端的厲害無比。

但他畢竟主攻,久戰不下,便有了疲態,李誌常起初眼波流光,與白衣人豐拮抗,到後來徐徐旋轉,神光逐漸斂去,好似眼中~出現了一個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