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赫拿著羅盤在側房裏不斷地遊走,小聲嘀咕著咒語。
他的聲音不大,即便是有人在他的旁邊也大概率聽不清他在嘀咕什麽。
但是別人不行,不代表唐楓不可以。
“妖魔鬼怪快離開!南無阿彌陀佛!無量天尊……”
唐楓聽到李相赫口中念叨的這些,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什麽玩意兒?
你一個寒國人,擱這兒忽悠誰呢?
太羞辱人了吧?明知道這裏有個夏國人,你還說這個話?
關鍵是,李相赫現在打扮的可是道士啊,你這無量天尊能夠理解,可這個妖魔鬼怪快離開是什麽?南無阿彌陀佛又是什麽?
尤其是這“妖魔鬼怪快離開”怎麽都聽著那麽耳熟呢?
怎麽那麽像唐楓以前看過的一個動漫裏的台詞啊!
不過現在的他也不會去多想,隻是想看看這李相赫到底要玩什麽樣的把戲。
李相赫在側房裏走了一圈,都沒有停下,唐楓有些不耐煩地問道:“李醫聖,你在幹什麽?”
“有你什麽事!不要打擾我!我在做法感應!再廢話,你就給我出去!”
李相赫沒好氣地嗬斥了唐楓一聲,現在他才是全場最重要的人,見到自己這個恨之入骨的人,自然是沒有好的態度。
唐楓見他還是死鴨子嘴硬,也是無奈地笑了一聲,便沒有多說什麽。
他轉身坐回到了沙發上麵,翹起二郎腿,更是順手點燃了一根煙,吞雲吐霧了起來。他的目光落在李相赫的身上,盡是玩味,就像是在看一個小醜。
李相赫瞥了眼唐楓,心裏暗罵了幾聲,隨後繼續托著羅盤,揮舞著桃木劍在側房裏走來走去。
大約十分鍾後。
李相赫的臉上終於是綻放出了喜色。
“找到了!”李相赫激動地喊道。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將目光看向了李相赫。
隻見李相赫托著羅盤,裝模作樣地向著書架的方向走了過去。
李相赫來到書架前,樸恩熙下意識與唐楓對視了一眼。
剛才唐楓說的話,樸恩熙都聽到了,可是她沒有想到李相赫真的如唐楓說的那般!
難道,自己的爺爺這樣真的是因為李相赫?
否則的話,他怎麽能夠找的這麽目的明確!
而且剛才樸恩熙也聽到了李相赫口中念出的咒語!
隻見李相赫來到了書架前,他赫然站在了那幅他爺爺畫的山水畫前!
“樸先生,找到了,就在這裏!”
李相赫指著麵前的山水畫,說道。
“嗯?怎麽這裏還有一副!”
樸厚勳沒有想到,在這裏竟然還有樸老先生的畫作。
之前唐楓指出,這些畫都是用那個不祥的筆畫出來的,難怪自己父親的病情一直都沒有好,這麽近的距離,自然是受到了他的影響。
“看來這幅畫就是老先生受了厭勝之術的根源了!”
李相赫一本正經的說道。
然後他將這幅畫取了下來,就在他將畫作拿開的時候。
啪嗒!
原先在畫後麵的筆盒再一次掉落在了地上,裏麵那支通體朱紅色的毛筆暴露在了李相赫的麵前。
“樸先生,快看,就是這個!”
李相赫仿佛發現了什麽寶藏一般,朝著樸厚勳激動地喊道。
他撿起地上的筆盒,聲音都在顫抖。
“這是什麽?”
樸厚勳快步走到了李相赫的麵前,打量著他手中的筆盒。
“原本我以為這幅畫就是根源了,但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個筆!”
“現在,我可以百分百確定,這個筆就是厭勝之術的根源!”
李相赫情緒激動地說道。
“你確定?”
樸厚勳看向李相赫問道。
“當然!”
李相赫不假思索地點頭道。
“我的羅盤不會錯,他指向這裏的時候,波動特別的大!一定就是這個!”
李相赫說道。
“樸先生,厭勝之術的根源,我已經給你找到了,那麽這支筆的來源,恐怕你是要調查清楚的!”
李相赫看著樸厚勳道。
“來源?這支筆出現在了房間裏,我怎麽會知道是怎麽在這裏的!既然你如此神通廣大,莫非你知道?”
樸厚勳看向李相赫,他內心總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這件事絕不是自己看到的這麽簡單。
李相赫這種人,無利不起早。
他這麽積極主動地找到厭勝之術的根源,而且還如此信誓旦旦,這更加應證了這件事跟他脫不了幹係。
“樸先生,說起來,你可能還就真的不相信,當我看到這支筆的時候,我就真的認出了它。它很像傳說中的一個物品!”
李相赫說到這裏,欲言又止,故弄玄虛。
“什麽?”樸厚勳問。
“燕山筆!”李相赫說了出來。
“什麽?怎麽可能會是這個!”
樸厚勳聽到以後也是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燕山筆知道的人不多,但是燕山……在寒國,這兩個字就代表著一個人,一個在寒國曆史上都臭名昭著的人——燕山君李。
燕山君暴虐無道,屠戮無辜的大臣,安逸享樂,在政時期怨聲載道。
是不折不扣的暴君!
“怎麽?樸先生也知道?”
李相赫見樸厚勳這個樣子,問道。
“知道一點,還是你先說這個燕山筆吧。”樸厚勳看向李相赫說。
李相赫點了點頭,接著道:“燕山筆是燕山君的禦筆,這筆原本是翠綠色的,可隨著他殺戮的人太多,筆下判定了多少無辜的人命,後麵血氣積攢,形成了煞氣。”
“隨著燕山君被廢黜,他的這筆也下落不明。沒想到,竟然在這裏。”
“燕山筆……積攢了煞氣怨氣……”
唐楓聽後喃喃自語。
“現在知道了吧,這厭勝之術,就是利用了燕山筆,才將樸老先生變成現在這樣的!隻要將這支筆毀了,就沒事了!”
李相赫信誓旦旦地說道。
“你確定?”樸厚勳問道。
“當然!”李相赫點點頭。
“這支筆就是燕山筆,貨真價實,是一切厄難的源頭!”李相赫身穿道袍,目光堅定地說道。
“是嗎?”
唐楓掐滅手中的煙頭,饒有趣味地站起身來,問道。
“那要是你手中的這支筆是燕山筆,那我手中的這個呢?”
說著,唐楓也不知道從哪裏拿到的,手中赫然出現了一支通體血紅的筆,上麵閃爍著血光,隱隱散發著陰寒,令人看上一眼就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