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善文的手術直到後半夜才結束。
總算是活著下了手術台。
周玲不在,隻能楚明月留下來照顧。
卓景龍送雲朵回盛世齋,“醫院那邊我找了個熟人,安排護工24小時照顧。”
雲朵知道他是為自己著想。
她現在的身份很尷尬,周玲和楚善文根本不認她這個女兒,她完全不必在這時候硬往上衝做孝子。
雲朵其實並不在乎周玲對她冷言冷語。
該做的她都做了。
卓景龍安排護工也是為了防止她去照顧楚善文時被周玲欺負。
“謝謝你。”她低頭露出一絲淺笑。
她是誠心向他道謝。
他對她的好,她都看在眼裏。
卓景龍小心翼翼的望著她,“我現在夠格做你男朋友嗎?”
雲朵沒有馬上回答,下車時丟下三個字,“加五分。”
卓景龍坐在車裏心裏美滋滋的。
加五分,也就是說他在她的心裏提高了份量。
不過就是不知道在她心裏,總分是多少。
想到這裏,他伸頭出車窗,問了句:“一共多少分?”
“一百。”
卓景龍:“……”
開車的陳軍忍著笑。
卓總,前途多難啊,加油。
第二天早上,卓景龍請來的護工到了病房。
總算是把楚明月解救出來。
楚明月先是打電話到學校請了假,又急急趕回家裏準備拿些洗漱用品和換洗的衣服之類到醫院這邊。
她一夜沒睡,回家後想抓緊時間先睡一會,讓周玲到醫院盯著。
到家後她才發現,母親根本沒在家。
臥室的門半敞著,她走到房門口往裏看了一眼。
**堆滿了衣服,梳妝台上亂糟糟的,所有抽屜都敞開著。
她嚇了一跳。
家裏遭賊了?
她嚇的不敢動,拿起手機想要報警,可是突然她想起臥室櫃子是帶鎖的,如果真是賊進來,一定會撬鎖。
櫃子上的鎖完好,鑰匙還在上麵。
隻有母親才有櫃子的鑰匙。
她推開門走進去,仔細打量屋裏的一切。
**堆著的衣服都是她父親的。
隻有小部分母親的衣服仍然掛在衣櫃裏。
她翻了翻,發現都是幾年前的舊衣服,母親早就說想要丟掉它們。
存放首飾的抽屜也開著,裏麵的首飾一件也不剩。
梳妝台上,昂貴的化妝品一瓶也沒剩下。
楚明月在屋裏轉了好幾圈,欲哭無淚。
眼前這個情形……明顯是母親拿走了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離家出走了。
她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撥打了周玲的手機。
客廳裏傳來周玲的手機鈴聲。
她欣喜的衝進客廳,以為周玲還在家裏。
可是她隻找到了丟在沙發底下的,母親的手機。
她撿起周玲的手機,試著解鎖。
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她頹然坐在沙發上,呆呆的盯著地麵。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母親為什麽要離開。
因為弟弟的失蹤?
還是父親公司出了工傷的案件?
還是……
她的大腦裏一片混亂。
再加上一夜沒睡,她腦子裏暈暈的。
她帶上母親的手機,離開家。
下樓的時候,遇到了兩個鄰居。
平時這些鄰居最愛在背後說他們家的閑話,楚明月每次遇到她們都沒有好臉色。
“明月,上學去嗎?”兩個鄰居八卦的對著她笑。
楚明月心裏一陣惡心。
現在是早上九點,她怎麽可能外出是上學。
“哦對了,你們要搬家,今天不上學。”鄰居突然話題一轉,“哎呀,你們家要搬走我們還真有點舍不得。”
“是啊,大家都是老鄰居了,你們提前要搬家也不說聲,我們什麽東西都沒準備……”
楚明月震驚的看著兩個鄰居,“誰說我們要搬家?”
“你媽說的。”
“你們什麽時候看到的我媽?”楚明月差點撲到鄰居身上。
兩個鄰居見她這樣嚇了一跳,“明月你怎麽了?”
“你們什麽時候看到的我媽!”楚明月大聲的吼。
“半小時前……”兩個鄰居一頭霧水,“我們買菜回來,你媽正好下樓,手裏大包小包的,還有搬家公司的人幫她提東西。”
楚明月覺得自己要瘋。
她推開兩個鄰居奔下樓,毫無目的的四處張望。
她懷著一線希望,希望母親此時還在樓下沒走。
或者……母親會給她留個言什麽的。
可是沒有,她什麽也沒有收到。
樓下早就沒了周玲的蹤影。
盛世齋。
雲朵提前做好午飯,準備去一趟醫院。
她剛出門走到車站後麵黑皮氣喘籲籲的追來,“師傅,剛才警察局那邊來了電話,說花哥跑了。”
雲朵愣了愣,“什麽時候的事?”
“就是那晚我們去過酒吧後,警察派人在酒吧蹲了好幾天也沒等來花哥,找到花哥家裏也沒堵到人,看來這小子是感覺到風聲不對提前跑了。”
雲朵一顆心沉了沉,“是不是我們那晚被花哥看出問題來了?”
“不像。”黑皮搖頭,“那晚花哥喝了很多酒,如果他懷疑我們絕不會喝那麽多,我覺得這小子是早就準備要跑。”
花哥跑了,也就斷了尋找楚楠的線索。
雲朵打發黑皮先回去,她去了醫院。
病房裏隻剩下護工,楚明月不在。
雲朵向護工詢問,護工說楚明月回家休息。
雲朵覺得奇怪,為什麽周玲沒有來。
她又向護工打聽周玲的事,護工搖頭,“沒有見到別人。”
也就是說,從昨晚周玲離開醫院後,再也沒有回來。
看著病**還昏迷沒醒的楚善文,雲朵心情複雜。
真是個可憐的男人。
他究竟為什麽要拋棄她和母親,非要娶周玲。
聽外公說,母親對父親極好,可是楚善文一直嫌棄她。
她想不通,既然嫌棄她的母親,這兩人又為什麽要結婚?
雲朵在病房待到傍晚,回去了。
反正卓景龍請了兩個護工,24小時病房裏不會缺人。
臨走時,她還給護工留了個電話。
楚善文如果有什麽變故護工可以及時給她打電話。
四天後,楚善文醒了。
正巧是雲朵守在跟前。
楚善文睜開眼睛看到雲朵後,非常不滿,不過他剛醒,說話還不利索。
雲朵也不跟他計較這些,讓護工叫來醫生,替楚善文檢查。
楚善文既然醒了,她就再也沒有必要守在這裏。
父親有他的家庭,她巴巴的留在這裏會讓周玲覺得她有貪圖楚善文家產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