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月看著照片渾身無力。

她不是小孩子,種種證據表明,母親早就在外麵有人了。

想起以前鄰居的那些風涼話,她還以為是鄰居們八卦,其實她們說的都是實話。

父親在家時,母親從來不會噴塗那些昂貴的香水,可是每次母親自己出門卻會偷偷噴一些。

女為悅己者容,母親最愛的人,難道不是她的父親?

楚明月失魂落魄的回去,把周玲的手機交給楚善文。

楚善文看到手機裏的照片一點反應也沒有。

楚明月小心翼翼問了句,“爸,你認識這輛車嗎?”

楚善文搖頭,“你問這個幹什麽?”

“沒什麽。”楚明月低頭吃飯,不敢再吭聲。

楚善文翻了一晚上周玲的手機也沒能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睡著後,他做了一個夢。

夢見了雲朵的生母,雲錦萍。

在夢裏,他又回到了以前,那時他還沒有和雲錦萍離婚。

他的公司才剛起步,一切都要他親力親為,忙的身心憔悴。

折騰了一年後,公司虧損。

他受到打擊,悶悶不樂。

雲錦萍是個表麵溫柔,內心堅韌的女人,她希望能幫到自己的丈夫。

於是,楚善文看著自己美麗動人的妻子,心裏動起了歪念頭。

他認識了一個有錢的客戶,隻要能吃下對方的單子,他的公司就能活下來。

為此他用盡一切辦法去討好那個人。

可是那人對請客收禮這些事完全不感興趣。

有一次他無意中給客戶看了他妻子的照片,客戶當時表情古怪,問了很多有關雲錦萍的事。

楚善文看出對方很感興趣,於是相約下次吃飯時把雲錦萍帶來,讓客戶認識。

他回去把這件事和雲錦萍說了,雲錦萍卻斷然拒絕。

這讓楚善文非常惱火。

“這是為了我們公司,為了我們的未來,讓你去見客戶怎麽了,還能少塊肉?”他為此和雲錦萍大吵一架。

反正不管他軟硬兼施,雲錦萍就是不同意陪他見客戶。

楚善文沒有法子,隻好耍了個花招。

在一個周末,他騙雲錦萍出去逛街,兩人逛了大半天後楚善文帶她去了一家酒吧,一杯酒下肚,他迷倒了自己的妻子。

並把她帶到與客戶見麵的酒店。

為了避免尷尬,他把雲錦萍送進房間,自己退了出去。

當天下午,他接到客戶的電話,稱要與他的公司合作,並給了他一大單生意。

楚善文欣喜若狂,以至於忘記去接自己的妻子回來。

最後還是客戶親自開車送雲錦萍回來。

從那以後,雲錦萍就再也沒有對他笑過。

楚善文並不在乎。

他覺得很值得。

他的公司從此走上正軌。

他掙到的錢越來越多,他的生活越過越好。

可是沒過多外,他發現雲錦萍懷孕了,這讓他心裏有些鬱悶。

他勸說雲錦萍把孩子打了。

他認為孩子是那個客戶的。

雲錦萍拒絕了,她告訴他,孩子是他們的。

對此,楚善文嗤之以鼻。

想讓他替別人養孩子?做夢!

他每天都在勸說雲錦萍把孩子打掉,他也嚐試著聯係之前的那個客戶,想告訴他雲錦萍懷孕的事。

可惜那個客戶出國了,再也沒有回來。

楚善文見狀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人家隻是圖一時新鮮,你有沒有孩子人家根本不在乎。

楚善文強行帶雲錦萍去了醫院。

可是半路雲錦萍逃掉了,她逃回了盛世齋,父親那裏。

楚善文有點懼怕雲錦萍的父親,在他和雲錦萍結婚時,他還是個窮小子,他開公司的錢有一半還是嶽父借給他的。

雲錦萍就這樣一直躲著他,直到她生下雲朵。

再後來,楚善文在酒吧裏認識了當時風情萬種的周玲。

有了心頭好,他再也沒空去搭理雲錦萍和她的孩子。

最後他索性住到了周玲那裏,出錢安置了周玲。

兩年後,周玲懷上了楚明月。

他與雲錦萍的婚姻徹底名存實亡。

偶爾回家,他也不過是為了送些錢回去,免得她們母女餓死在家裏,太過晦氣。

不過後來因為一次醉酒,他誤把雲錦萍當成了周玲。

等到第二天早上在雲錦萍的**醒來時,他覺得惡心。

於是他向雲錦萍提出了離婚。

令他意外的是雲錦萍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她沒有分走他一分錢的家產,不過她要求讓他把欠嶽父的錢還上。

那時楚善文公司生意極好,他毫不猶豫劃出一筆錢還了雲錦萍的父親。

周玲聽說這件事後悶悶不樂。

她認為雲錦萍懷了別人的孩子,這屬於出軌,她一分錢也不應該得到。

為此楚善文哄了她好幾天,直到答應以後掙到的錢由她保管,她才破涕為笑。

雲錦萍就這樣帶著十歲的雲朵離開了他,去了盛世齋。

楚善文早上醒來後睜著眼睛盯著棚頂的吊燈發呆。

周玲為什麽要離開他?

她一定是有苦衷的吧,她怎麽可能舍得下他,還有自己的女兒……

楚善文這麽想著,心裏舒服了不少。

不過想到雲經年時又鬧心了。

雲經年應該就是那次他醉酒後無意中懷上的。

與雲朵不同,經年是他的孩子,而且還是兒子。

楚善文盤算著,先不急把他認回來,早晚盛世齋有經年的一份,等到雲朵和卓景龍結婚後,他再去把經年認回來。

反正經年還小,到時送他去讀個寄宿學校,高中後可以讓他自己選擇,是自己貸款上大學還是直接工作。

或是讓他來自己公司,讓他做個小包工頭,估計那孩子會激動的感恩戴德。

想到這裏,楚善文又不禁盤算起把盛世齋賣掉能賺多少錢來了。

他正想著,門外有人敲門。

楚明月去開門,進來的是父親公司的人。

“楚總在家嗎?”那人問。

楚明月把那人帶進楚善文房間。

那人先是問了楚善文的病情,然後拿出一份文件,“公司出售轉讓的合同已經擬定好了,楚總您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問題?”

楚善文接過合同整個人完全蒙了,“這是什麽?”

“公司出售轉讓合同。”

楚善文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的下屬,“這是……我的公司?”

公司下屬不安地看向門口站著的楚明月,他很想問一問楚善文的女兒,你爸不會是手術後腦子壞掉了吧?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耐心向楚善文解釋,“對,這是我們公司,周夫人那天來公司,哭著說你手術急需錢……公司賬麵沒有錢,她用公司做抵押借了高利貸,大家跟您很多年了,哪能看著您……我們也都捐了款。周夫人說等手術結束,您也不能再經營公司了,把公司轉讓出售,一部分錢還高利貸和給幫您捐獻的人,一部分作為賠償,付給死亡工人家屬。”

楚善文瞪著眼珠子就跟見了鬼似的。

他出院後不能再經營公司?

他是殘了還是廢了?”

他怎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