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扭頭看著楚善文，嘴角**兩下。
不知為何她有點想笑。
“我的親生父親？”她眨了一下眼睛，“不是你嗎？”
楚善文表情嚴肅的搖頭，“並不是，要不然我也不會跟你母親離婚，都是因為你……”
“是因為我的眼睛與別人不同，所以你才認為我是別人的孩子？”
楚善文艱難維持著臉上的嚴肅，再次提起這事，他也很尷尬，那是他不願意回想起的往事，“不然還有什麽能解釋這一切，你其實是你媽和我以前的一個客戶所生。”
“父親。”雲朵打斷他的話，“雖然我們已經解除了父女關係，處於禮貌，我還是要叫你一聲父親……我想問一問你，你真的了解母親嗎？”
楚善文似乎沒懂她話裏的意思，“你指什麽了解？”
“我的母親是混血。”雲朵憐憫的看著楚善文，這個無知的，讓人又恨又怨的父親，“她的長相和普通人一樣，但你如果見到我外婆的樣子就會明白，我和我外婆都是琥珀色的眼睛，就連頭發……”話說到一半，她突然想起頭發的事楚善文並不知道，於是她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你媽……是混血？”因為震驚，楚善文差點被腳下的台階絆倒，“不可能……你外公雖然很早就沒了老伴，可我見過他的那些老照片，你的兩個舅舅也都是正常的模樣。”
雲朵：“我說的外婆和你想的不是同一個人。”
楚善文茫然狀，“你在說什麽啊，為什麽我聽不懂。”
“我的母親是外公領養的孩子。”雲朵說著打開手機相冊，從裏麵找出她翻牌的那張老照片。
她母親雲錦萍小時候與她親生母親的照片。
雲朵把照片給楚善文看。
楚善文盯著照片，全身僵硬。
他看了看照片上的淺金發色的女子，又抬頭看了看雲朵。
真的是……一模一樣。
“照片上這個女人是……”
“我母親的生母。”雲朵一字一頓，“我不過是遺傳了她的樣貌而已。”
也就是說她是隔代遺傳。
楚善文目瞪口呆。
他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和雲錦萍結婚後也從沒聽她說起過。
這樣說來就能解釋得通為什麽雲朵的眼睛是琥珀色的。
不過……就算這樣他的心裏仍然懷著一絲否定。
因為當初是他親手把雲錦萍送進了客戶的房間，他覺得雲朵是混血後代的事應該隻是個巧合。
那個客戶也是外國人，生下的孩子當然也可能是雲朵這種模樣。
雲朵敏銳的覺察到了楚善文的異樣。
楚善文就算看了照片仍然沒有完全相信她的話。
按說父親看了照片後以前的疑問就會全部解開，可為什麽他看上去仍然疑心重重。
楚善文目光閃爍，“朵朵，你隻要幫我把公司要回來，我就告訴你以前發生的那些事，你母親……以及你親生父親的事。”
雲朵：？？？
難道她剛才拿出的照片還不足以說明一切？
其實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做一個她和楚善文的親子鑒定。
不過她現在沒了這些好奇心。
不管她是誰的孩子都不重要。
她和楚善文一家再也沒有關係。
“算了。”雲朵收起手機上的照片，“我院裏還有不少工作，我回去了。”
楚善文一時沒反應過來，雲朵轉身走了。
“哎，你等一下……”楚善文還想說下去，朱漆大門砰地關上了。
楚善文急的不行，在門外“啪啪”拍門，“朵朵，你聽我說啊……”
他拍了半天門也沒人理他，隻好悻悻離開。
他不敢去找卓景龍，隻能來央求雲朵。
本以為隻要他說出雲朵的身世，這丫頭就會跟他交換條件，結果她一點也不好奇自己的身世。
“哼，跟她媽一樣，都是那種討人厭的自信過頭的性格。”楚善文嘀咕著。
轉眼到了新年，雲朵總算把所有的宮燈都趕製出來。
與黑皮等人結算了工錢，又請了她外公的那些徒弟們吃了頓飯，大家熱熱鬧鬧的吃完散夥飯後各回各家。
黑皮等人拿了錢後難得的沒有出去“浪”，這是他們第一次憑本事掙的錢。
有些人拿了錢給家人買了小禮物，有些沒有家可回的就跟黑皮他們幾個單身的光棍湊到一塊，大家一起置辦了些年貨，打算過年時在一塊熱鬧一下。
盛世齋這邊沒了那些學徒一下子變的冷清了許多。
經年放寒假回來幫著雲朵把盛世齋從裏到外打掃了一番。
本以為大年三十不會有什麽客人上門，結果一大早卓小寧帶人上門。
經年把自己裹在厚厚的大衣裏，不解地看著卓小寧穿著一身華麗麗的古風服飾，“小寧哥，你不冷嗎？”
卓小寧傲嬌道：“為了美，冷也不能說啊。”
經年轉頭對雲朵道：“姐，你說小寧哥他圖的什麽啊，他又不是女孩子，美有什麽用啊？”
卓小寧一臉得意：“小朋友，你是不是也有很多的問號？”
經年：“……”
雲朵：“……”
卓小寧趁著下雪，在盛世齋拍了好幾組古風照片。
中午收工時盛世齋又來了一幫客人。
那是一幫大學生，也都是一身古風裝扮，顯然也是來趁著下雪拍照的。
“朵朵！”大學生裏一個女孩子向雲朵招手。
雲朵認出對方，“心玖？”
“她們都是我的同學，我們早就想來拍照啦，可惜一直都沒空。”心玖熱情的向雲朵介紹她身邊的同學。
“你們過年沒回家嗎？”雲朵問。
“我們過年要打工。”同學們七嘴八舌。
“我想要一套春裝，還要件新的褙子。”
“我想買那條大紅的披風，下雪天拍照帥死！”
心玖和雲朵說著話，正好看到卓小寧往外走。
心玖一眼看中卓小寧身上的冬款古風厚披肩。
“美女，這條披風你是在哪個店訂的貨？”心玖攔住卓小寧。
卓小寧不是第一次被人誤認成美女，他坦然地告訴了心玖店的名字，雙方還交換了心得。
心玖與卓小寧越說越投機，“美女，留個聯係方式可以嗎？”
卓小寧和她交換完手機號走了，臨走向衝雲朵招呼，“小嫂子，我回去了，初三我哥會來接你去爺爺那邊，我到時也會過去，經年也一起帶去吧，我帶他玩。”
雲朵點頭。
經年向卓小寧擺手，“小寧哥哥再見。”
心玖也向卓小寧揮手：“美女再見。”
雲朵：“……”
心玖，你還沒發覺盲點？
卓小寧他是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