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關起門來,與黑皮等人把闖進盛世齋鬧事的人圍住。

黑皮等人麵露猙獰之色。

他們是混混出身,最擅長的事就是如何裝出一副壞人的樣子,讓人害怕。

婦人慌了神,拿出手機威脅道:“你們以為打完人就沒事了嗎,我全都拍下來……啊!”

沒等她把話說完,黑皮從她手上一把將手機奪去,幾下就把她手機裏拍到的東西刪了個精光。

婦人嚇的閉上眼睛,“別,別打我,我隻不過是拍了些照片而已,有話咱們好好說。”

黑皮哼了聲:“好好說,早幹什麽了?”

雲朵走過來,冷聲質問:“誰指使你們來鬧事?”

婦人剛想反駁,抬頭看見黑皮凶神惡煞一般的臉,嚇的縮回脖子,“我,我也不認識。”

“是男是女?”

“是個女的。”

“長的什麽樣?”黑皮問。

婦人弱弱的問,“我要是說出來你們不會打我吧?”

雲朵:“說了實話就讓你走。”

婦人吞咽了一口唾液,“是個長的挺漂亮的女人,二十五、六歲,戴著墨鏡。”

雲朵閉了閉眼。

黑皮小聲問:“師父,你知道是誰搞的鬼嗎?”

“知道。”

“是誰?”

“歐陽惠。”

黑皮一時想不起來,“她是誰來著,聽名字挺熟的。”

“她是卓景龍之前的女朋友。”

黑皮吃了一驚,“她為什麽要害咱們?”

雲朵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而是讓黑皮把手機還給那個婦人,讓那些鬧事的人全部離開。

“你們也回去吧。”雲朵對黑皮等人到,“明天你們就不用來了?”

黑皮等人急了,“師父,你要是想找那個女人算賬,我們陪你一起去。”

雲朵搖頭,“你們想到哪去了,我不會找人打架,你們就當我放你們幾天假,等風頭過了再回來。”

黑皮等人這才離開。

雲朵關上盛世齋的大門,插上門栓。

又把院子前前後後都檢查了一遍,這才回到正屋。

她拿出手機,把之前鬧事的婦人自述受人指使的那段話回放出來,聽了幾遍。

她覺得不會有錯,一定是與歐陽惠有關。

她試圖聯係卓景龍,但是他的電話依然沒人接。

第二天,她沒有出門。

盛世齋大門關了一整天。

第三天,她同樣沒有出門。

第四天晚上正好周五,經年放學回來。

雲朵提前給她的好朋友陳茜茜去了個電話,拜托她幫忙照顧兩天經年。

陳茜茜二話不說同意了。

反正她和經年很熟,幾乎可以說是看著經年長大的。

經年也喜歡跟著她吃吃喝喝,兩人在一塊總有說不完的話。

雲朵安排好了經年的去處後獨自在家,到了周日早上,有人敲門。

雲朵打開門上的小窗戶,在看到門外站著的人時,淡然一笑:“你終於來了。”

門外站著歐陽惠。

歐陽惠曾想過許多種她與雲朵再次見麵的情形。

她想像著雲朵會有多麽的驚訝,可是到了真正見麵,她才發現,她所有的設想都不存在。

雲朵還是以前那樣老樣子,安安靜靜的,如同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內向女生。

“你找誰?”雲朵問。

歐陽惠沉住氣,臉上帶著傲氣的笑,“你說我找誰?”

雲朵頓了頓,“我這裏不賣燈籠,你找錯地方了。”說完關了小窗戶。

歐陽惠差點氣瘋掉,“開門,我找你!”她抬手砸門。

小窗戶再次打開,還是雲朵那張波瀾不驚的臉,“這幾天我這裏不營業。”

歐陽惠氣的摘下墨鏡,“雲小姐,你別再裝了,你難道不想知道我來這裏是為了什麽嗎?”

雲朵盯著她看了一會,搖了搖頭。

歐陽惠真想摔了手裏的墨鏡,“我就不信你一點也不感興趣。”

雲朵還是搖頭,“因為我知道你來這裏是做什麽的。”

歐陽惠:“……”

有這麽聊天的嗎,把天生生聊死!

歐陽惠好不容易才克製住自己,沒有失態,“能讓我進去嗎?”

雲朵問,“隻有你一個人嗎?”

“當然,不然還有誰?”

雲朵:“那個和你一起策劃了這起事件的人啊。”

歐陽惠驚訝不已。

她以為今天來一定會給雲朵一次又一次的打擊與震撼。

結果被“震”到的隻有她自己而已。

雲朵向歐陽惠身後看了看,“那你進來吧,別害怕,我不會拿你怎麽樣。”

歐陽惠跨進門的腳在半空一滯。

這話應該由她說才對。

難道現在不是雲朵求著她的時候嗎?

為什麽她會害怕?

進了院,雲朵反手關門,橫栓。

歐陽惠:“為什麽鎖門?”

“一會我們打起來的話,你就不能逃出去了。”雲朵淡淡道。

歐陽惠從沒有像今天這麽崩潰過。

雲朵把她帶到院裏的棗樹下,還是同樣的位置,兩人就像第一次見麵那樣,坐下來,靜靜的麵對麵。

歐陽惠:“盛世齋現在大禍臨頭了,你知道吧?”

雲朵:“嗯。”

歐陽惠挑了挑眉,“你不打算找人幫忙嗎?”

雲朵低著頭,盯著桌麵,“我能找誰幫忙?”

“我啊。”歐陽惠笑了,“你應該已經發現了,現在卓景龍幫不上你。”

雲朵:“你把他怎麽樣了?”

歐陽惠聽著雲朵怯懦似的問話心裏舒坦極了,“他犯了案子,現在自顧不暇,別說幫你了,他自己都難保,不過我倒是可以幫你。”

雲朵不吭聲。

歐陽惠慢悠悠從包裏掏出一張名片丟在桌上,“你好好考慮幾天,如果希望得到我的幫助就給我打電話,當然……我幫你也是有條件的。”

雲朵看了眼名片:“什麽條件?”

“我幫你保盛世齋,但是你要離開他。”

雲朵神色一滯。

歐陽惠繼續道,“我指的不但是你與他分手,你還必須離開宏孚市,而且不能告訴他。”

“戲院起火是你做的?”雲朵緩緩抬起頭,一字一頓。

不知為何,歐陽惠覺得雲朵此時的眼神有點可怕,“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我好心幫你,你可別不識好歹。”

歐陽惠走後雲朵又給卓景龍打了個電話。

依然沒有人接。

她猶豫再三,打電話到卓園。

老爺子給她留了個電話,不到萬不得一的情況下,她不想打那個號碼。

接電話的是伯叔:“雲小姐嗎?景龍少爺最近出差了,抱歉沒提前告訴你……是突然決定的……”

掛斷電話,雲朵一顆心沉入穀底

伯叔回答的太快,她才剛提出問題伯叔就把卓景龍的去向交待的清清楚楚。

這反而越發的可疑。

如果卓景龍真的出差,一時電話可能打不通,不會一連幾天都沒人接聽。

陳軍也聯係不上。

卓景龍一定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