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園。
卓老爺子把幾個兒子還家族幾個旁支兄弟都叫了來,說起卓景龍的婚事。
家族幾個小輩也都在,不過他們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小輩當中幾個年紀大的,都已經結婚了。
年紀小的,與卓景龍差不多的像是卓硯南或二伯兒子的兒子卓少傑這種,還隻有女朋友,並沒有結婚的打算。
他們都對卓景龍的婚事沒什麽興趣。
卓少傑躲在人群後,一直低頭用手機和他的幾個女友聊天。
卓硯南打了個哈欠,無聊的要命,又不敢睡覺,隻能硬挺著。
卓老爺子很重視卓景龍的婚禮,交代了不少事。
卓硯南不以為然。
不過是結個婚,卓老爺子這麽重視其實是怕家裏這些叔叔大伯們動歪歪心思。
天聚集團繼承人的位子向來是塊肥肉。
就算卓老爺子指定了卓景龍這個繼承人,也不代表其他人就沒有別的心思。
繼承人嘛,沒了再換。
在有些人看來,他們每個人都有機會坐一坐。
以前卓硯南也有這種想法。
在他被雲朵錘了以後,他就認清了現實,再也不去討那個嫌。
誰繼承天聚集團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隻要他把手裏的肥差辦好,不愁沒錢。
而且還自由,不用天天被卓老爺子盯著。
卓硯南算是徹底想開了。
不再去跟家族裏的人爭。
直到深夜,卓老爺子總算是把他們幾個小輩的放走,留下叔叔和伯伯輩分的在書房說話。
卓硯南迅速開溜。
剛走兩步,他聽見身後有人叫他的名字。
回頭,隻見二伯兒子的兒子卓少傑站在那,望著自己,“卓硯南,你真的甘心嗎?”
卓硯南嗤的笑了聲,“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當然。”卓少傑神神秘秘道,“我知道你也不想看卓景龍接了家族繼承人的位子。”
“我沒這麽說過。”卓硯南否認。
“得了吧,改天我請你喝個酒,有好事喲。”卓少傑衝他擠了擠眼睛,“家裏這些人當中,我最看好你了,我就不信你爸他甘心這麽過一輩子。”
卓少傑說完先走了,卓硯南站在那裏出神。
卓少傑隻有十九歲,按照輩分,卓景龍和卓硯南都是他的叔叔。
卓少傑從小就不學好,因為他輩分小,卓老爺子不怎麽管他,隻要他沒有鬧出大事,家族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卓少傑也很明白他的處境,從來不做過格的事。
卓硯南回家的路上想著卓少傑說的那些話,心中隱隱生出一些不安。
他知道他的父親向來要強,再加上父親是私生子的身份,總想在家族裏出人頭地。
父親想和卓景龍爭。
但是卓老爺子根本不可能把家族繼承權交給他。
並非是他父親沒有能力,而是因為他的身份……差了些。
過了幾天他把卓少傑約他的事忘在了腦後。
這天中午,他突然收到卓少傑發來的短信,打開一看,裏麵有一張圖片,拍的是一幅畫。
卓硯南把圖片放大,看清畫上的印章和簽名:無麵人。
這是挺有名的一個畫家的作品,就連他這種從來沒什麽藝術細胞的人都聽說過他的名字。
不過他會知道這個畫家的名字並不是因為他的畫,而是這個畫家相當神秘,聽說沒人見過他的樣子,甚至無人知道他是男是女。
過了一會卓少傑打來電話,聽他的聲音相當愉悅,“你覺得我用這幅畫當禮物,送給卓景龍怎麽樣?”
“結婚的賀禮?”
“是啊,你覺得他會喜歡嗎?”
卓硯南覺得卓少傑話裏似乎有話,可他又摸不準卓少傑的意圖,所以隻是附和著接話,不過多的評論這幅畫。
卓少傑開心道,“你出來,我請你吃飯。”
“不必了吧。”卓硯南不太想和這個愛闖禍的“侄子”在一塊。
“你不會是嫌棄我吧?”卓少傑問。
“怎麽會,我是太忙,沒有時間。”
“那就出來吧,你會感興趣的,特別是這幅畫,它有一個秘密,被我發現了……”
盛世齋。
雲朵和陳茜茜聊著她的婚事。
陳茜茜看著雲朵手裏擺弄著的一堆木料,不住的撅嘴,“哪個快要結婚的女孩子像你一樣,天天擺弄這些破玩意。”
“這怎麽是破玩意,這可是上好的花梨木。”
“我沒說木料破,我隻是打個比喻。”陳茜茜歎氣,“女孩子快要結婚需要好好保養,你看看你的手,天天弄這些木頭,多粗糙啊。”
雲朵舉起她的手,手上還有兩道最近新添的傷口。
“你看看這手,戴上戒指的神聖時刻,大家都會看你的手,你要好好保養那天才能見人。”陳茜茜嘮叨著。
雲朵反複端詳自己的手,“還好吧,做木工活的手當然會變的粗糙,卓景龍從來都沒嫌棄過。”
陳茜茜被嗆住,“咳咳,你少在我跟前秀恩愛,我是單身狗,我自豪!”
雲朵微微汗顏,“我沒那個意思,我是說卓景龍都沒有說過要我保養手。”
“那是他打不過你。”陳茜茜小聲嘀咕。
“你說什麽?”雲朵沒聽清。
“沒什麽,我說他寵著你,寵上天。”陳茜茜默默翻白眼,“對了,卓景龍的那些爛桃花不會在你們結婚時跳出來搗亂吧?”
“什麽爛桃花?”雲朵不明所以。
“就是歐陽惠啦,蘇旗啦這種女人。”
雲朵認真道,“歐陽惠隻是卓景龍的前女友,他們早就分手了;蘇旗騙了卓景龍,其實當年的車禍是她給卓景龍下了藥所致,她想害死卓景龍,沒想到最後害的是自己……她們兩個都不是什麽爛桃花。”
“跟你說不清楚。”陳茜茜無語。
雲朵有些羞澀的眨著眼睛,“你在擔心什麽?”
“我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陳茜茜氣鼓鼓的,她好心擔心雲朵的婚禮會有麻煩上門,結果人家自己根本就沒有在擔心。
卓家把卓景龍的婚禮現場特意訂在了西南古鎮的酒店裏。
當天,整個西南古鎮都被卓家包下來,不會對外營業。
卓家訂購了大量的婚慶用品,西南古鎮酒店也暫停客人入住,全力負責婚禮的現場布置。
楚明月跟著店長搬運婚慶用品,氣喘籲籲的進了西南古鎮酒店。
地上堆著不少酒水箱子,楚明月沒有注意,差點撞在上麵。
“小心點。”店長斥責道,“你知道這酒多貴嗎,撞碎一瓶你就是給我打一年工也掙不出來一瓶酒錢。”
楚明月畏畏縮縮繞開裝酒的箱子。
看著裝飾一新的酒店大堂,還有懸掛起來的橫幅,楚明月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為什麽同樣都是一個父親生的,她就混的這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