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雲朵準備鎖死盛世齋的大門。

“姐姐,這裏有個信封。”雲經年從門縫裏掏出個信封來,遞到雲朵手上。

雲朵詫異的接過打開,隻見裏麵有一張紙條和一張照片。

照片拍的是一件丟在地上的內衣,有些眼熟。

雲朵皺了皺眉。

回頭看向晾衣繩,上麵少了一件她的內衣。

紙條上寫著一行小字:“準備五萬塊,明天晚上九點放在門外,不然就把你的東西寄給你男朋友。”

雲經年問:“姐姐,上麵寫著什麽啊?”

“沒什麽。”雲朵匆匆收好條紙和照片。

“是什麽人送來的情書嗎?”經年好奇的追問。

“不是。”

“到底寫的什麽啊?”

“裏麵是廢紙。”

“姐姐騙人,我明明看到有一張照片的!”經年叫起來。

“你看錯了。”

姐弟倆鬥著嘴,關閉了盛世齋的大門。

蹲在門外黑暗處的黑皮哥一臉得意。

像這種小丫頭最好騙了,好不容易攀上個有錢的男朋友,她最害怕的就是被對方踹了。

他盤算著,可以多敲詐她幾回。

第二天晚上九點,他提前來到盛世齋門守著。

一直等到十點,也沒等到有人開門。

難道是對方提前把錢放到外麵來了?

他跑到盛世齋大門外用手機照明,尋找著是否有裝錢的信封一類的東西。

可惜,找了半天什麽也沒找到。

黑皮哥恨恨地罵了句,又在門縫裏留了條紙條:“明天晚上九點,把五萬塊放在外麵,來換你的內衣。”

第三天晚上,黑皮哥又跑來盛世齋門外等。

等到十點半,院裏熄了燈,仍然沒有等到他想要的錢。

黑皮哥不禁破口大罵,“小丫頭,你給我等著!”

他正在罵,突然聽見盛世齋有響動。

他站在大門口,想躲起來但是卻遲了一步,大門開後,一道刺目的手電光直照到他臉上。

他忙用手擋住強光,解釋道:“我是路過,路……啊!”

沒等他把話說完,腰部遭到一股大力襲擊,他整個人幾乎是橫著飛了出去。

直到他摔倒在堅硬的地麵上,仍然沒有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強光緊隨而來,照著他的眼睛,晃的他什麽也看不見。

“就是你投的敲詐信?”問他話的是一個溫柔的女聲。

黑皮哥用手檔著強光想要站起來。

“回答我,是不是你?”又一股大力踹在他的腰上。

黑皮哥痛呼出聲。

他覺得自己的內髒全都移了位,眼前直冒金星。

“我再問你一次,是不是你?”女聲溫柔依舊,但這聲音在黑皮哥聽來就像個魔鬼。

女孩子怎麽可能下手這麽狠?

他有點懷疑人生。

不,應該是還有另外一個人在幫她。

他失算了,沒想到那個女孩找了幫手。

對方接連不斷下手,打的黑皮哥在地上亂滾,最後不得不連聲告饒。

他嚷的很大聲,引來了周圍居民的注意。

有幾戶人家亮起了燈,打開窗戶往這邊看過來。

“是誰在那?”有居民向這邊嚷著。

黑皮哥把心一橫,惡人先告狀,嚷嚷起來,“救命啊,有人搶劫!”

他以為他這麽喊出來至少會有人來幫他,到時他就能趁機逃走。

可惜,他越嚷嚷,揍他的人下手越狠。

他掙紮著挪到路邊,拚盡全力爬起來,撒腿就跑。

這時他已經顧不上還手了,他隻想盡快逃掉,免於再被對方毆打。

可惜,他剛跑出沒兩步,有人一腳踹在了他背上。

這腳差點把他踹斷了氣,他臉朝下趴在地上,半天沒緩過來。

這時周圍的居民出來了,圍在他身邊。

“這人是誰?”有人問。

“不認識,不像是這附近的人。”

“要報警嗎?”

“問朵朵吧。”

朵朵是誰?

黑皮哥努力把眼睛睜開。

他看見了一個少女站在他的麵前,一手拿著強光手電,一身素白衣衫站在他的麵前。

由於是逆光,他隻能隱約看到少女的輪廓。

她是那麽纖細,身上還帶著一股好聞的味道。

他經常混跡於酒吧,什麽樣的香水味都聞過,唯獨分辨不出少女身上的香味是什麽。

“寫敲詐信的人是你,對吧?”少女蹲下來,柔聲問。

這個聲音……就是剛才他被打時聽到的聲音。

難道剛才打了自己一頓的人就是她?

黑皮哥覺得自己三觀碎裂。

這是夢吧,他被這麽一個少女打的哭爹喊娘?

這要傳出去他還怎麽在道上混!

“是你嗎?”少女又問了一遍。

黑皮哥等到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竟然點了頭。

“是你進盛世齋偷了我的東西?”少女又問。

黑皮哥拚命搖頭,“不不不,不是我。”

“那是誰?”

“是……”黑皮哥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液,“是我一個相好……她給我的,你能放我走嗎?”

鄰居們議論紛紛,“不能放他走。”

“報警吧。”

“像他這種人說不定還會來偷東西。”

黑皮哥惱了。

他才不會幹偷東西這種事,他好歹也是道上混的小頭頭,他手下還有不少弟兄呢,真要是被傳他偷東西被抓,以後他就沒臉在他的地盤上混了。

“是柳燕蓉,柳燕蓉把你的東西給了我,還讓我……”黑皮哥臉上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她說你男朋友很有錢,讓我敲詐你一筆。”

少女問:“我的東西呢?”

“沒,沒帶來。”黑皮哥縮了縮脖子。

說出這話後他有點後悔,他怕她真把他送進局子裏。

“明天,把它還回來。”少女柔聲道,說完她站起身,退後幾步。

黑皮哥蒙了。

她……居然放過他了?

他冷靜下來,也不知哪裏來的自信又重回到自己身上。

對了,她一定還是怕被男朋友知道這件事,不管怎麽說女孩子都是要臉麵的。

他正在得意,忽聽少女淡淡道,“反正我認識柳燕蓉,你要是不遵守約定,一樣能找到你,大不了再揍你一頓。”

黑皮哥頭皮發麻。

這次他算是碰到硬茬子了。

以往他遇到的人,要麽怕他的武力,要麽心虛怕事,他總能拿捏到對方的弱點。

可是眼前這個少女卻好像對什麽都滿不在乎。

論武力,他打不過她。

論事,他理虧。

他第一次在現實麵前低了頭,嘟囔著:“我明天把你的東西還回來就是了,不還我是你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