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薑主任給何曉雅做B超的時候， 旁邊還有一個年輕的醫生，那個年輕醫生不禁道，“四條腿，四隻手啊。”
“是雙胞胎。”薑主任趕緊補充， 年輕醫生那麽說， 也不怕一個不小心就嚇到人。那個年輕醫生是不是還得說還有兩個頭？
何曉雅原本還以為自己不大可能懷上雙胞胎， 當她感覺自己的肚子有點大， 她又覺得自己可能懷上雙胞胎。這一次做產檢，也是為了確定孩子是單個， 還是雙胎。
“孩子都很健康。”薑主任道， “從目前上看， 確實是這個樣子。”
譚彥之站在旁邊看， 他也看到了圖像。他挺激動的，沒有想到是兩個孩子。可他又有些憂心， 雙胎的話， 會不會不好生， 他聽人說頭一胎是單胎就很不好生， 更不用說是雙胎了。
在做完檢查之後， 譚彥之又問了薑主任很多話。
“雙胞胎確實可能會早產，預產期就會提前。”薑主任道， “可能年底就會生， 拖不到正月。”
何曉雅是五月左右懷上的孩子，算算預產期， 原本是晚一點。可是雙胎，他們就得早點做好準備。
“應該能堅持到期末吧？”何曉雅不禁道。
“還想著你的課程？”譚彥之問。
“不是， 是創作課程，他們到時候就是交他們寫的文章， 沒有必要坐在教室裏考試的。”何曉雅道，“這個倒是好一點，應該能等期末結束吧。”
“有問題，隨時都可以過來。”薑主任道。
“好，多謝了。”譚彥之道。
“你們早點回去休息。”薑主任道，“路上小心。”
“嗯。”何曉雅點點頭。
譚彥之攙扶著何曉雅離開，他們離開醫院的時候，江芷蔓和向柏軒正好過來。
這一家醫院的醫療條件比較好，哪怕江芷蔓上一次在這邊出糗了，她還是選擇過來。
江芷蔓和向柏軒兩個人遠遠地看到了何曉雅和譚彥之，他們兩個人就先停下腳步，等譚彥之和何曉雅走過去之後，他們才過去。
江芷蔓和向柏軒都默契地沒有去說何曉雅，向柏軒本來就是不提何曉雅的，而江芷蔓擔心向柏軒不高興，她就沒有說。
給江芷蔓做檢查的人當然不是薑主任，而是其他的人。
“你們主任沒空嗎？”江芷蔓還問一句。
“上午沒號，是下午的。”工作人員道。
“我剛剛看到你們薑主任……”
“主任有別的事情做。”工作人員隨即道，“你們要是想掛薑主任的號，那就等下午。”
“掛別的醫生的號吧。”向柏軒道。
“我們醫院別的醫生也不錯的。”工作人員道，“旁邊牆上有排班表，你們要是真想掛薑主任的號，下一次就看看時間。等薑主任坐診的時候，再來掛號。”
“好。”向柏軒點頭。
他們拿了號之後，還坐在旁邊一下。
江芷蔓坐在那邊，她就想到何曉雅，薑主任會幫助何曉雅，譚家和何家都有一些人脈關係。而到了自己這裏，自己和向柏軒跟醫院的人都不是很熟悉，他們就隻能坐在這邊多等等。
向柏軒不知道江芷蔓內心的心酸，他知道的是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很多人都是這樣，他們根本就沒有那麽多人脈關係，都是安安靜靜地排隊，除非是發生意外，那麽他們就能插隊了。
譚家，譚母幾次去院子裏，她就想著何曉雅有沒有回來，做產檢要很久的嗎？應當不要的吧，何曉雅應該很快就回來。
“外麵還那麽熱，總是出去走，不怕中暑嗎？”譚父坐在沙發上看看報紙，“你也是有孫子孫女的人了，還這麽緊張。”
“我瞧著曉雅的肚子就像是雙胞胎，不像是一個孩子。”譚母道，“她的肚子大得比較快。”
“是一個孩子，還是雙胞胎，這都已經注定的了。”譚父道，“不是你想想就能改變的。等他們回來，就知道了，別憂心。”
“要是雙胞胎的話，還得多買一些衣服。”譚母猛地拍了一下膝蓋，“還有尿布，這些東西都是得多準備的。一個孩子用的跟兩個孩子用的，那相差很大的，所有的東西都得翻倍，還有孩子睡的小床，也得準備一下啊。”
譚母之前都是按照一個孩子準備的，沒有特意按照兩個孩子準備。譚母那邊的家族出過很多對雙胞胎的，在大兒媳婦懷孕的時候，譚母也想著大兒媳婦會不會懷上雙胎，大兒媳婦兩次都沒有懷上雙胎。譚母就想著二兒媳婦應該也是懷單胎吧，雙胞胎的概率比較小的。
“雙胞胎，還能是兩個男的，兩個女的，對了，還可能是龍鳳胎。”譚母道。
“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嗎？”譚父放下手裏的報紙，“不就是這三個可能嗎？你還要掰著手指頭數一數嗎？”
“這是喜事，怎麽就不能數一數？”譚母道。
“也許是單胎呢。”譚父道。
“我看不是，曉雅那個肚子就像是雙胎。”譚母道。
“也許三個呢？”譚父道。
“做人不能太貪心，雙胎就很不錯了，還三胎。”譚母瞪了丈夫一眼，“懷雙胞胎很不容易的，當母親的會很辛苦的。”
“……”譚父覺得自己還是閉嘴吧，不管自己說什麽都是錯的，妻子就是憂心。
等何曉雅和譚彥之回來之後，譚母趕緊上前，“做完檢查了嗎？對了，曉雅，趕緊坐下，是不是很累？”
“做完了，是雙胎。”譚彥之笑著道，他攙扶何曉雅坐下。
他們去醫院一下回來，時間都十點多快十一點了。這時間過得真快，譚彥之都沒有感覺到，時間就這麽快就過去。
“哎呦，這個時間也該開飯了。”譚母看了一下鍾點，“洗洗手，先去吃飯，先吃飯。”
譚母擔心餓著何曉雅，“雙胎，那就得多補補了。”
“正好，也有點餓了。”何曉雅道。
江芷蔓和向柏軒從醫院出來的時候都差不多十二點了，他們等得比較久。做檢查的人比較多，他們也不能說江芷蔓是孕婦就去插隊，還有別的孕婦在做檢查。
等他們到家門口的時候，都快一點了。他們是坐公交回來的，能省一點錢就省一點。
“是不是有人吃燒雞？”江芷蔓嗅到了燒雞的氣味。
“想吃嗎？我去買。”向柏軒道，“你先回去。”
“燒雞會不會太貴了？”江芷蔓拉住向柏軒的手。
“再貴，你想吃，那就吃。”向柏軒道，“先進屋，我去買。家裏有什麽吃的，你就先吃點。”
林靜去了鄰居家裏，向柏軒覺得他們回來比較晚，就讓林靜去了江大海家裏，讓林靜在那邊吃一頓飯。等晚一點，他們就去接林靜回來。
向柏軒幹脆就先去接林靜，再帶著林靜一起去買燒雞。要是他們藏起燒雞就讓江芷蔓一個人吃，林靜回來之後也可能嗅到氣味，那是一大傷害。
曾經，向柏軒從外麵回到他叔叔嬸嬸家，他就是嗅到了空氣之中吃食的氣味，他就隻能當自己什麽都不能知道，不能說出口。而他的堂弟他們就可能直接說出來，還說下一次還要繼續吃。
向柏軒就是看他們在那邊說下一次什麽時候吃，又要買多少吃的。向柏軒沒得吃，他也不能說。
可以說向柏軒心裏再不想養林靜，當他讓林靜留下來之後，他還是很努力地對林靜好了。當然，他對林靜沒有何美麗對江芷蔓那般好，他沒有那麽多錢，也沒有想著讓林靜成為一個廢物。
向柏軒覺得江芷蔓有時候很廢物，江芷蔓明明出國留學了卻還肄業，這還不如江芷蔓沒有出國留學，她在國內的大專讀書，也許她還能順利畢業。江芷蔓去工作了，也是各種問題。
這個時候，向柏軒也不說江芷蔓要工作的事情，江芷蔓可能就隻適合待在家裏。向柏軒不是非得要讓江芷蔓當家庭主婦的，可江芷蔓自己就想待在家裏，她似乎沒有一點想要奮鬥起來的想法。
江芷蔓在事業方麵，她不是不想跟何曉雅相比，可能是何曉雅太過出色了。她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比得上何曉雅，倒不如不比了，她就安安心心在家裏養孩子。
這一次，呂萍沒有多說向柏軒或者是林靜，偶爾一頓飯，那還是可以的。要是林靜一直待在這邊，那就不可以。
呂萍最近心情不錯，她也就不去跟向柏軒他們計較這些。
林靜本以為向柏軒是要直接帶著她回家，沒想到向柏軒是要帶她去別的地方。
“你們不要我了嗎？”林靜忐忑，姐姐和姐夫都要擁有屬於他們自己的孩子了，那麽自己的存在就顯得更加多餘。
“沒有不要你。”向柏軒道，“是去買東西，買完東西，我們再回去。”
向柏軒沒有想著買了燒雞帶到江大海家裏，要是被呂萍看到他買燒雞，呂萍是不是就要說他們還欠著錢就吃那麽好的。呂萍也有可能說讓他分一點出去，別人或許不會那樣，但是呂萍絕對會那樣。
“這樣啊。”林靜一聽這話，她就放心許多。她原本就是擔心向柏軒和江芷蔓不要她，她親媽就是懷孕生兒子，有了兒子就不要女兒，林靜就擔心事情重演。
林靜心裏清楚自己在這些人的眼中什麽都不是，他們就是同情一下她而已。
別看林靜有時候用向柏軒嚇唬江芷蔓，可她知道真要是有大問題的時候，向柏軒一定是站在江芷蔓那邊的。
因此，林靜也是格外小心翼翼的，她不可能總到向柏軒的麵前說江芷蔓的不是，那不適合。
兩個人很快就到了賣燒雞的店鋪，櫥窗裏還有很多隻燒雞，那些燒雞看上去都差不多大，但重量上還是有差別的。賣燒雞的老板賣東西那麽多年，老板也很容易掂量是哪隻燒雞更重或者更輕。
“買大一點的還是小一點的？”賣燒雞的老板問。
“大一點的吧。”向柏軒本來想買小一點的，想想又不合適，得分給林靜吃一點，剩下的是江芷蔓吃。江芷蔓懷著身孕，還是買大一點，能讓她多吃一點。
“行。”賣燒雞的老板點頭。
“不買小一點的嗎？”林靜疑惑。
“為什麽這麽說？”向柏軒問。
“家裏沒錢啊。”林靜道，“我可以不吃，讓姐姐吃。”
林靜嘴巴上這麽說，目光卻盯著燒雞。她還這麽小，哪裏可能真的不吃。她就是怕家裏沒有錢，這些人把她送回去，那她真的就什麽都沒的吃了。
“等回去，再給你吃點。”向柏軒道，他沒有打算這麽快就在路上分給林靜。還是得等回到家裏，再分給林靜一點東西。
江芷蔓見到向柏軒帶著燒雞回來，她很開心。可當她看到林靜，心情就沒有那麽美妙。
“我先接小靜，再去買的燒雞。”向柏軒道，“你們姐妹分一分。”
“我不用吃很多的，一點點，雞翅膀就可以。”林靜比劃。
“……”江芷蔓看著林靜，她怎麽感覺這畫麵有點熟悉呢。
江芷蔓曾經就在江大海和何美麗的麵前說過的，隻是她沒有想到現在輪到別人在她的麵前說。
“姐，我真不要多。”林靜道，“要不，等你吃剩下……”
“給你……翅根吧。”江芷蔓道，“這個翅根，也是小雞腿，兩個翅根都給你。這也不比一根雞腿差了。”
當初，何美麗是直接把大雞腿給的江芷蔓，江芷蔓還嫌棄來著的。江芷蔓當時就覺得何美麗故意在江大海麵前那樣，自己就是要吃翅膀，沒有打算去爭的，這搞得別人是要跟何美麗爭一樣。
“可以的。”林靜點頭，“那就是我一根，姐夫一根。”
“我不吃，你們吃。”向柏軒道。
“我們一起吃。”江芷蔓道，“這不是還有雞脖子嗎？你也吃點，雞屁股，我也不吃的。”
江芷蔓知道自己給向柏軒吃雞腿，向柏軒也不可能吃，那就隻能分別的部分。江芷蔓不能說向柏軒對她不好，向柏軒對她很寬容，她想要吃什麽，他都會努力滿足她。就算她欠了江大海的錢，向柏軒也是幫著她一起還。
就算向柏軒曾經喜歡過何曉雅又如何，向柏軒現在是為她付出這麽多的。
別人都說向柏軒對她非常好，江芷蔓聽到外麵的人說他們恩愛，她心底就非常開心。
而何曉雅那邊就不是這麽分，她更喜歡吃燒雞的雞腿，不喜歡吃其他部分。譚彥之就是把雞腿都給何曉雅，一隻燒雞不夠，就多買一隻，還另外讓廚房多做一些好吃的給何曉雅吃，保準讓她吃個夠。
何曉雅吃過飯稍微走走之後，她才上樓。空調開在隔壁，這邊的溫度還算可以，何曉雅就靠著椅子一會兒。
沙發上有棉，彈性還好，何曉雅有時候還更喜歡躺在沙發上，而不是躺在床鋪上。為此，譚彥之還專門弄了一張大一點的沙發，寬度寬一點，何曉雅無論是坐著還是躺著都行。
“你先休息，我下午去一趟公司，爭取早點回來。”譚彥之還給何曉雅的膝蓋上蓋上毯子。
“晚上不加班？”何曉雅問。
“不加班，就是那些研究人員可能要加班一下。”譚彥之道。
“研究……做實驗啊。”何曉雅道，“感覺隻要是做實驗，不管是哪種研究，都容易加班。一個個心裏就想著那些研究，說夢話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那些材料之類的。”
“真有這樣的。”譚彥之笑著道，“公司有人加班比較多，說夢裏也是在做研究。關鍵的時候還是得加加班，平時，他們要加班也都是有加班費，沒有加班，也不強迫他們加班。”
就是很多人為了能獲得加班費，他們就自己去加班。
公司開的各項福利政策都非常好，早晚三餐，還有夜宵。加班的人加到多少點，他們就能另外有一頓夜宵，這些吃食都是免費的。要是沒有加班到那麽多點，就沒有了。
有的人單身，他們還喜歡在公司多待一會兒，怎麽也得吃完飯回去啊。
那些員工的家屬，有的人也是想她們的男人能多賺一點，男人不是出去鬼混，是在加班賺錢，這也好很多啊。
“努力吧。”何曉雅想到了她的爸媽，她還沒有打電話跟爸媽說呢。
何曉雅在想她姐她哥他們全都知道她懷上了，那麽他們會不會跟爸媽說，爸媽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他們是不是知道了，就當作不知道？
不過這也不是頂頂重要的事情，這個時候不知道，後麵也會知道。
到了晚上，譚彥之回來得很晚，公司出了一件事情。就是研究中心的一名員工帶著圖紙等材料跑了，那個人還把資料給了譚彥之的競爭公司，這讓譚彥之非常憤怒。
那個人偷材料，還把他們門口的橘子樹上的橘子都給摘光了，橘子樹一個橘子都沒有剩下來。仿佛這樣就能讓譚彥之的公司倒閉，譚彥之頗為無語，那些人當他很迷信嗎？
那幾棵橘子樹真的不是他找算命先生算出來安排在那裏的，譚彥之就是覺得大家都比較喜歡橘子樹，幹脆就種橘子樹。誰能想到遇到一個商業間諜，人家還把那橘子樹當作是重要的東西，讓人就看到綠油油的葉子，沒有一個橘子。
本來快要成熟的橘子，就這樣沒了。
“是核心材料嗎？”當何曉雅聽到譚彥之說起這一件事情，她十分震驚，“還有，不就是幾棵橘子樹嗎？他們至於嗎？是把那幾棵樹當風水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