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話裏， 雲言煜激動不已，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紅了？”何曉雅問。
“對。”雲言煜道，“還有人聯係我，說是要投資我們的仙俠劇。還有電視台要定我們的劇， 對了， 現在這一部劇還有別的電視台定了， 希望早點簽約， 早點能播放。就是這邊還沒有播放結束，沒有大結局， 他們那邊也能播放。”
雲言煜想到這一點， 他就很高興， “我們這一部劇回本了！”
“那就好， 那就好。”何曉雅聽到電視劇回本，她就安心許多。
要是電視劇沒有回本， 那就很難了。
何曉雅知道電視劇這種成本高的東西不是一下兩下就能回本， 有多一些電視台購買電視劇， 那麽公司就能早一點回本。
“是不是很擔心虧了？”雲言煜問。
“是有些擔心。”何曉雅道， 她確實擔心過這一個問題， 她前世看過很多電視劇，卻沒有自己親自操刀寫劇本。
何曉雅第一次操刀寫劇本， 她不擔心就怪了。
“早就跟你說不用擔心， 導演說你寫的本子好，那些演員也說好的。”雲言煜道， “我們都相信你。”
有一個好本子，這個電視劇就越容易成功。
雲言煜現在就想著他們的路都順了很多， 他們不用擔心有沒有電視台購買下一部電視劇了。那些人知道編劇是同一個人，導演也是同一個人， 那些人都比較相信他們。
主要演員是換了一些，但也有個別熟悉的麵孔，是上一部劇用過的。
“你跟爸媽說了嗎？”何曉雅想到了這一點，“我最近都沒有聯係他們，上一次聯係他們的時候，爸還說讓我就去寫小說，別什麽行業都想沾上。”
何父當時說的話很不好聽，大意就是何曉雅把步子邁得太大了，說何曉雅這也要做，那也要做。何父就是擔心兒子虧本，他就這麽說何曉雅。
何曉雅就不多說話，她懶得去跟爸媽說那麽多話。說多了，何父也不覺得她又多好，就好像她故意坑害她大哥的錢一樣。
不是沒有其他人找何曉雅合作，何曉雅還是跟大哥合作。要是何曉雅跟別人合作，她還不用這麽操心呢。是，她跟其他人合作，其他人可能會讓她多改一下劇本，但是她跟其他公司合作也能賺錢呀。
這讓何曉雅真搞不懂她爸在想什麽，在她爸的眼裏，自己就不是一個好妹妹？
“……”雲言煜聽到這話，他十分無語。
先前，何父確實也跟雲言煜說讓他不用跟何曉雅合作，說何曉雅已經賺了很多稿費，讓他不用給妹妹送錢。雲言煜聽到那些話的時候，他還說不是自己幫助小妹，是小妹幫助他啊。
顯然，他們的爸爸根本就沒有明白這個道理。
雲言煜在何父麵前說過一些話，都沒有用。何父就是一個固執己見的人，在沒有結果出來之前，何父就覺得電視劇的周期長，他想著電視劇怎麽還沒有播放，是不是何曉雅寫的橋段有問題啊。
“不用理會爸媽的話。”雲言煜道，“我們合作我們的，爸媽那邊要是再有其他的話，你就告訴我，我去跟他們說。”
“行，你去跟他們說。”何曉雅開玩笑道，“要是我去跟他們說，他們一定會說我誇大其詞，說我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
何父和何母是真有可能說出這些話，特別是何父。
何父說話更加不過腦子，何母好歹還會說一些中聽一點的話。
“下一次，不想聽，直接掛斷電話。”雲言煜道，“他們總不好意思打電話給你。”
“這倒是。”何曉雅點頭，“我下一次就直接掛斷電話。”
何曉雅就是覺得他們難得打電話給她，她就聽一聽。她不想聽，也會把電話桶放在旁邊。
“嗯。”雲言煜道，“我先去處理別的事情，要是有問題，你再聯係我。爸媽那邊，你不用操心。”
“好。”何曉雅掛斷電話。
有雲言煜在，何曉雅想自己也不用去跟爸媽說那些話。雲言煜說的話，他們應該不會去懷疑真假，他們總覺得兒子需要他們的彌補，而女兒就不需要了。
對了，何父和何母也覺得對何美麗有所虧欠，因為何美麗離婚了，何美麗的婚姻不夠幸福。
到了何曉雅這裏，何曉雅就是多餘的存在。
何曉雅轉頭，她就瞧見譚母和譚玥盯著自己，譚玥還抱著一個烏龜布偶。
“怎麽樣？”譚母緊張地問。
“可以，收視率可以的。”何曉雅道，“還不錯，下一部劇不用擔心沒有電視台買了。不過到時候還是得看看成片，要是成片不好，別人也可以反悔。”
這些內容估計都是被寫進合同的，何曉雅不管這些，她哥會處理好。
“電視劇播放完，下一部劇也要開機了。”何曉雅道，“公司有專門負責發行的人，也不可能因為要發行就不開機。”
“這一次又是天氣熱的時候開機啊。”譚母道。
“這是巧合。”何曉雅道，“等到下一次，指不定就是秋冬開機了。他們還有找其他人寫劇本，不單單是我寫的劇本。”
何曉雅不可能阻止他們找其他人寫劇本，就是要他們稍微控製一下，別多囤劇本。劇本沒有什麽好囤的，囤積太多，那就是成本。有的題材好還不會過期，有的題材時效性太明顯，很快就會過期的。
有的公司就是囤積了很多劇本，他們想要賣劇本，別人也不一定要的。
“你寫得好。”譚母道。
“不一定，也許別人寫得比我好呢。”何曉雅看向譚玥，“暑假的時候，我們的小玥也能去演個小角色。”
“嗯。”譚玥用力點點頭，“謝……謝謝……嬸嬸。”
譚家人都希望譚玥能演好一點的角色，而不是去那些不知名的劇組演一些亂七八糟的角色。有的公司就是想著譚家能出錢，他們隨便能一個劇本過來，他們也不管劇本好不好的，隻想著別人出錢，他們少出錢，這就是賺。
還有那種盲目自信的人，各種各樣的情況。
譚家人是不大懂得這一方麵的，但他們就覺得何曉雅寫的劇本靠譜。讓譚玥演這邊的，再有就在外麵找一兩個不錯的劇組就可以了，譚玥年紀還小，她還是得讀書的。
目前，譚家人暫時沒有給譚玥找其他的劇組，就是找老師教導譚玥演戲。總得要先學會演戲了，後麵才能演得更好。
當天晚上，雲言煜就打電話給何父和何母報喜。
“真的？”何母還帶有疑惑，她看向坐在旁邊的何父。
“是真的，不是騙你們的。”雲言煜道，“不信的話，你們到時候就去外麵走走，聽聽有沒有說我們這一部劇的。我們會騙你們，外麵的那些人總不會跟著我們騙你們。”
“這倒是。”何母道，“我們還擔心你虧本了，收視率好就行了。”
“不隻是這一部電視劇好，小妹寫的仙俠劇，也有電視台定下了。”雲言煜道，“隻要拍攝的時候沒有太過拉胯，應該就沒有問題。”
“你小妹……她還真是有一點能耐的。”何母道，她說這話，是說給兒子聽的，也是說給丈夫聽的。
“不是一點能耐，是非常能耐。”雲言煜道，“小妹寫的劇本很好，很鮮活，跟以往的電視劇也不同。很多人都很喜歡，有了這一部劇，我們公司算是開門紅了，後麵繼續保持就行。”
“後麵會更好。”何母道。
“嗯，努力更好。”雲言煜都有點不敢相信這一次公開的收視率，他沒有去買收視率，沒有作假，那個收視率就是非常真實的存在。
雲言煜不能保證下一部劇也能有這麽高的收視率，下一部劇哪怕收視率差一點，那也很不錯了。要知道就沒有幾部電視劇能達到這個收視率，雲言煜太過開心。
“爸呢？”雲言煜道，“爸在嗎？他知道嗎？”
“他在的。”何母讓何父接電話，親生兒子的電話，當然得接一下。
何父接過電話，“沒有虧本嗎？”
“沒有。”雲言煜回答，“本來回本的話，是要多等幾個月的。而現在，收視率爆紅，有其他電視台要二輪播出了。還有電視台要連通地麵台的一起簽約，回本的速度就快了，比所想的還要快。”
雲言煜說的是大實話，不僅僅是他，公司的其他人都非常震驚。一個個都說不愧是樹人文學獎的獲得者寫的劇本，這劇本就是好，拍出來的成片也好，導演和演員，這些人全都沒有拉胯。
“嗯。”何父微微點頭，“你自己看。”
“小妹的文筆好。”雲言煜道，“我也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要是我不是她哥哥，估計還不能跟小妹合作這麽多部劇。別人都等著要小妹寫劇本呢，那些人出的價錢也高。就是之前，那些人還買了小妹的幾本小說。”
根據雲言煜所知道的，最開始，何曉雅是賣了阿雅筆名下的一本小說影視版權，等到後麵又賣出了兩本，其中一本是要被拍成電影的。
何曉雅賣之前還問了雲言煜，問他是不是要拍阿雅名下的小說。雲言煜當時想想還是覺得沒有必要，有何曉雅本人在，何曉雅就能直接寫出優秀的劇本，他們沒有必要非得盯著阿雅這個筆名。
“小妹厲害啊。”雲言煜道。
“……”何父聽到雲言煜這麽誇獎何曉雅，他都不知道要說什麽好，“她再厲害，那也是你妹妹。你想跟她合作就跟她合作吧，我也不阻止你們，你們兄妹情深啊。”
何父有些酸，雲言煜跟何曉雅之間的關係更好，何父在雲言煜的心中還沒有那麽重要的地位。這也不能怪雲言煜，何父總是待在西北做科研，一個很少出現在雲言煜麵前的人，還是長輩，雲言煜跟何父之間的關係當然就會差一點。
“有小妹在，讓我少走了很多彎路。”雲言煜故意這麽說，“我認識的一些公司老總，他們找其他人寫的劇本，有時候不滿意，還得換人，換了一次又一次。有的人是真的不會寫，就是騙錢的。”
雲言煜感慨，有何曉雅在，再加上自己的一些人脈關係，自己走的彎路確實少。
“您是不知道，很多人都羨慕我，特別是這一次。”雲言煜道，“一開始，他們還覺得我們公司沒有改編阿雅名下的小說就不夠好，而現在，他們都說我有眼光……”
“……”何父被迫聽了雲言煜誇獎何曉雅，雲言煜誇獎了好一會兒，何父還不好打斷兒子說話。
等到末了，雲言煜又說要去忙其他的事情，何父也不能說讓雲言煜繼續聊下去。
掛斷電話後，何父鬆了一口氣，他真的是不想聽到兒子一直誇獎小女兒。小女兒真的有兒子說的那麽厲害嗎？
何父有所懷疑，可他知道這些人多半說的是真的，小女兒就是有那麽厲害。可能是因為小女兒不是在科研上那麽厲害，所以何父對小女兒的感覺就越發複雜起來。
是，周圍的人也有說何曉雅不錯，可是何父還是羨慕同事的兒女繼續搞科研的。別人都是子承父業，女承父業，而到了自己這裏，兩個女兒都沒有搞科研，兒子是沒有在他們身邊長大，他們沒有辦法。
“怎麽了？”何母見何父一臉疲憊的樣子，不禁問，“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沒事。”何父道，“言煜說是能回本了，這就很好。拍攝電視劇花了那麽多錢……曉雅也不知道等晚一點拿錢。”
電視劇沒播的時候，何父有話說，電視劇播放了，要回本了，何父還是有話說。
總之，什麽話都讓何父說了。按照何父的說法，最好就是何曉雅免費給雲言煜寫劇本唄。
“我們也給曉雅不少錢了，她不夠錢花嗎？”何父又看向何母。
“親兄弟，明算賬。”何母道，“他們算清楚一點，也沒有那麽多矛盾。”
“親兄妹，算得太明白了，這兄妹情……那就是利益。”何父道。
“他們都覺得沒有問題，我們就不必多說。”何母道，“我們也管不了那麽多的，沒有在他們的跟前，就讓他們自己去處理。”
“唉。”何父歎息，“他們這樣……就怕他們有一天……有一天要是……”
“你就想著虧本的事情吧。”何母道，她早就發現丈夫比自己更加害怕雲言煜虧本，“兒子真要是虧本了，不還是有我們嗎？”
“電視劇的成本高。”何父道，“我們能幫得了一時，能幫得了一輩子嗎？”
“你這就是杞人憂天。”何母道，“別說這話，讓言煜他們聽了，他們也不高興。他們的電視劇正爆紅呢，紅紅火火的。”
“得未雨綢繆。”何父道。
“怕什麽，兒子也不隻是隻找曉雅寫本子，還有找別人寫。”何母道，“放心吧。”
“……”何父沉默。
“真要是虧本了，也不一定是曉雅寫的本子虧本，可能是別人寫的本子虧本。”何母道，“你沒發現嗎？曉雅結婚之後，她電話給我們的次數是越發少了。”
何母自己有感覺的，她本來就是比較經常接何曉雅打的電話，丈夫就是喜歡讓她去接。她就去接了，她還記得何曉雅以前在電話裏說的話也多，而現在，何曉雅在電話裏說的話都少了。
這讓何母有點無措，但她又不能直接說何曉雅的不是。她暗示何曉雅幾句，何曉雅就說要照顧孩子，雙胞胎呢，何曉雅得耗費更多的時間在孩子身上。
何母一聽到那話，她總不能說讓何曉雅不用那麽照顧孩子吧。何曉雅就是在乎孩子超過了在乎他們，何母心裏清楚，他們在何曉雅的心中是越來越沒有地位了。
至於何父有沒有感覺到，何母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跟何曉雅打電話，說不到幾分鍾就掛斷的。何曉雅有時候還會說讓她去做實驗，當女兒的就不打擾他們做大事情。
“她有了她自己的家庭，還有孩子，難免的。”何父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美麗結婚的時候，不也是這樣的嗎？”
“……”何母發現自己跟丈夫說話，丈夫就是不能明白，丈夫還找別的理由。
別看丈夫平時做實驗很厲害，真要是處理家庭關係的時候，丈夫就沒有那麽厲害，還容易犯迷糊。
何母想自己多少比丈夫好一點，她也不多說丈夫了，省得一會兒兩個人就要吵架。
江芷蔓平時待在家裏，她也會看一下電視劇。江芷蔓沒有去關注何曉雅寫了什麽劇本，她還記得何曉雅的筆名是阿雅，一下子就沒有想到別的地方。畢竟電視劇片頭尾也就是寫編劇名字，這個名字還有可能是筆名，而不是真名。
“這一部劇還真是不錯，挺好看的。”江芷蔓道，她也沒有關注這一部電視劇是什麽公司拍攝的，她不禁想要是自己也寫類似的故事，那她寫的故事是不是就能出版了？
江芷蔓這麽靈光一閃，天下文章一大抄，她又不是按照電視劇一字一句的抄下來。她就是寫大致差不多的框架，類似的故事，她是出版，又不是拍攝電視劇，這應該可以吧。
“我給孩子換一下尿布。”向柏軒道，江芷蔓的眼睛都盯在電視上了，兒子在那邊扭來扭曲，江芷蔓也沒有給兒子看看。
“這麽快又要換尿布？”江芷蔓道，“不是剛剛才給他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