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的。”呂萍道， “向家嬸嬸，你先做，要不，吃兩串炸串， 我們慢慢說。”
呂萍擔心向嬸嬸影響到自家攤子的生意， 這個時候， 來的客人陸陸續續多了。要是向嬸嬸這麽鬧， 他們的生意還要不要做啊。
“我來這邊，是為了這一口吃的嗎？”向嬸嬸道， “你男人成天去我侄子那邊盯著， 是不是盯著他有沒有找其他女人， 有沒有再婚， 你們是不是還想要倒打一耙？”
“沒有，真沒有！”呂萍伸腳踹了江大海一腳， 朝著江大海示意， “你說， 你是不是沒有這個意思。”
“沒這個意思， 就是看他對小慕好不好。”江大海道。
江大海確實是在看向柏軒有沒有找其他的女人， 他還是希望向柏軒能單身下去，他甚至想著也許向柏軒和江芷蔓有朝一日還能複合。江芷蔓為了向柏軒犧牲那麽多， 還為向柏軒生了孩子， 向柏軒也為江芷蔓養著她的妹妹，這說明這兩個人對彼此都有情義的。
“真要是看小慕好不好， 你不會直接過去嗎？還要躲躲藏藏的？”向嬸嬸道，“我看你們就是心虛， 就是有別的事情。”
向嬸嬸覺得江大海的舉動太過不好，要看孩子， 那就光明正大地看。要是江大海總是這樣暗中偷窺，等到向柏軒和江芷蔓離婚了，向柏軒還要不要去找別的女人結婚呢。
江大海就是一個混球！
向嬸嬸早前就認為江大海不是一個多好的人，時間長了，她就越發這麽覺得。
江大海總喜歡對江芷蔓好，就說江芷蔓的生父死了，為國捐軀。嗬嗬，那就是一個幌子，江大海就是用這個來塑造他自己所謂的好形象。
可惜現在不是以前了，江芷蔓都變成那一副鬼樣子了，別人也都清楚江大海不是什麽好鳥。江大海真要是一個好人的話，他能把江芷蔓養成那個樣子嗎？
“真沒有別的事情。”呂萍道，“是，江芷蔓確實給他打電話了，也就是讓他去看看小慕他們。當媽的，總是擔心孩子受到委屈。”
“她真要是關心孩子的話，她就不可能跑掉了！”向嬸嬸嗤笑，“真當大家都是傻子嗎？她跑了，就打電話回來，這就算關心孩子了？她真關心孩子的話，那她也該寄錢回來啊，一毛錢都沒有！”
向嬸嬸特意在大家夥的麵前說這話，就是要讓知道這一點。
有的人還問向嬸嬸，說江芷蔓是不是在外麵打工，說江芷蔓是不是有寄錢回來。
別太搞笑了啊，江芷蔓那個人哪裏可能會寄錢回來呢。
向嬸嬸就沒有看到江芷蔓拿出來一分錢過，江芷蔓跟向柏軒結婚之後，江芷蔓就沒有做過什麽好事情。
“怎麽著，她給你們兩個人寄錢了？”向嬸嬸問，“也對，她是要給你們還錢的。”
“沒有，她沒有還錢給我們。”江大海道，他確實沒有收到江芷蔓寄給他的錢。
江大海在電話裏，他也不好意思去問江芷蔓是不是賺到錢了，生怕給江芷蔓太大的壓力。為了江芷蔓，江大海是能自己承受的就自己承受，絕對不給江芷蔓添麻煩。
“你說她沒有給你們還錢，就沒有了啊。”向嬸嬸道，“我看就是她給你們錢了，你們才這麽賣力地幫她。”
“向家嬸嬸，真沒有這一回事情。”呂萍道，“你先吃點東西填填肚子，我們一會兒再說？”
“我們沒有什麽好說的。”向嬸嬸道，“我來就是告訴你們，要去看孩子，就光明正大去。還是你們怕光明正大去了，就得給孩子帶禮物？你們還真是小氣吧啦的，這點東西都不願意給孩子！我侄子給你們錢的時候，一次都給多少啊！對了，那些錢現在都算彩禮錢了，你們還真是懂得賺錢。”
“一會兒說行嗎？”呂萍又問。
“你們要是真對那孩子好，就讓孩子姓江，你們養啊。”向嬸嬸罵罵咧咧的，“你們不養孩子，還總是這樣，搞得我們好像會虧待那個孩子。嗬嗬，為了這個孩子，我家侄子都沒有打算早早再婚，還養著江芷蔓的妹妹，這還不夠嗎？”
呂萍臉色不好看，那些人瞧見這一幕，他們都沒有過來買東西。
等向嬸嬸走了之後，攤子的生意也沒有特別好。這讓呂萍更加心塞，等他們晚上推著車回去的時候，呂萍忍不住要多說江大海幾句。
“你還說不能說你接到過江芷蔓的電話，你不說，別人就不知道嗎？”呂萍氣啊，“江芷蔓讓你去盯著向柏軒，你還真就去盯著。你過去盯著人家做什麽呢，是江芷蔓先跑的。”
呂萍無法站在江芷蔓那邊，江芷蔓確實闖禍了。要是自己和江大海不是夫妻，她在外麵也許還更會說江大海的不是，可是他們是夫妻，呂萍能做的就是讓江大海少管那些事情，別為了江芷蔓就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塌糊塗。
“向柏軒的這個嬸嬸不是吃素的。”呂萍道，“她偶爾過來鬧這麽一次，我們就得少賺錢。人家好端端的也不過來的，是你先去盯著人家的侄子，人家才過來的。”
呂萍知道這是他們自己理虧，都還不能怪人家向嬸嬸。
“你這壞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呢。”呂萍猛地拍了江大海手臂兩下，“你為江芷蔓做的還不夠多嗎？還要為她著想這麽多的事情？還得去做？”
“就是看看，我也沒有想到向家嬸嬸會來鬧啊。”江大海真心覺得自己就是過去看幾眼，這也不是什麽大事情。
“你過去那麽盯著，人家心裏能舒服嗎？”呂萍道。
“她以前就說過這些話。”江大海道。
“你管她以前有沒有說過這些話，別人看熱鬧的就覺得好笑。”呂萍道，“向家嬸嬸想說的話，她就能說，你還能摁住她，不讓她說不成嗎？”
呂萍早就看透向嬸嬸了，向嬸嬸就是他們這些人不鬧騰，人家就不過來。他們這些人要是鬧騰，向嬸嬸就不可能放過他們。呂萍看向江大海，江大海到底有沒有把家裏的這些人當作是親人，是不是隻有江芷蔓才是江大海的女兒？
“江芷蔓是你的親生女兒嗎？”呂萍問。
“不是。”江大海皺眉，“你怎麽這麽說？”
“多少人都在說你是不是跟江芷蔓的親媽有一腿，你才對江芷蔓這麽好的。”呂萍嘲諷道，“你對親生女兒都沒有對江芷蔓好。我們的大女兒都上幼兒園了，你去接過幾次？”
“這不是才上幼兒園嗎？”江大海道，“我回來的時候也很晚了。”
“你還真有理由。”呂萍道。
“不是還有媽在嗎？”江大海道，“我得工作。”
“聽說江芷蔓以前讀書的時候，她要是有事情，你就算在工作，你都放下工作去找她。”呂萍道。
“別總是聽那些人說。”江大海道，“芷蔓是沒有其他親人在，當初，媽也沒有在這邊，我就隻能多做一些事情。”
“是哦，何美麗當時還要管著她的親生兒子和妹妹。可是我怎麽聽說，何美麗都沒有怎麽管她親生兒子和妹妹呢。”呂萍道，“她就寵著江芷蔓。難怪你覺得我不好，是，我是不如何美麗，我不如她寵著江芷蔓！”
“別說這話了。”江大海左右看看。
這些話要是讓別人聽了去，那他們不是更加丟臉嗎？
江大海真不想總是那麽丟臉，還是想要點臉的。
“你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怎麽不說。”呂萍道，“人家都看見你鬼鬼祟祟地過去了，你以後就別總跑過去。江芷蔓要是再打電話給你，你就不能編點話騙她嗎？反正就是在電話裏，又不是麵對麵，她還能看出你在說謊嗎？”
“……”江大海嘴角微扯。
“你對別人那麽多心眼子，就是對我，對我兒子，都那麽算計，對著江芷蔓，你就是處處被她算計。”呂萍道，“就你這麽一個人，要是我早知道你是這樣的，我絕不嫁給你。”
即便江芷蔓跑了，呂萍和江大海還是經常因為江芷蔓的事情吵架。
在楊女士動了手術出院後，她就住在她大哥大嫂的家裏，正好讓那些人伺候她。醫生都說了，她這半個月得多注意，那一條腿不能走太久的，少不得還是得多躺一躺的。
楊女士就是不可能讓她大哥大嫂去她家裏住著，讓這些人住進去了，這些人以後就未必願意搬出來。倒不如她住過來，不管那些人住得多擁擠，他們都得空出一間房間來給她住。
譚彥之和何曉雅過來看楊女士的時候，楊女士正躺在床鋪上。
這一個房間還相對大一點，其他的房間比這個房間還個小。就這麽一個家，四個房間左右，楊女士大哥大嫂一間，他們的大兒子一間，小兒子一間，那些孩子都被趕到客廳睡了。
畢竟楊女士要睡在這邊，總不能把大兒子夫妻或者小兒子夫妻趕出去。
楊大舅母一向比較疼小兒子，她也是多讓小兒子去楊女士的麵前。
“你們坐。”楊女士見何曉雅他們來了，趕緊道，“都先坐下。”
都不用楊女士說讓人去搬凳子，楊家其他人就去搬凳子了。
“感覺怎麽樣？”何曉雅問。
“就那樣。”楊女士道，“反正動了手術，醫生說手術很成功。就等著後麵看吧，沒有什麽事情的。就是這一段時間得注意一點，得讓這些人伺候著了。”
何曉雅掃視這個房間一眼，她還是覺得楊女士去別處，比如去譚家都好過待在這邊。奈何楊女士就是要來這邊，譚母不是沒有邀請楊女士過去養病，楊女士就說不過去。
譚母說楊女士這個病又不會傳染的，說楊女士也不用擔心小孩子過了病氣。即便譚母說了那麽多話，楊女士最終還是選擇來到她大哥家裏。
“他們這邊小是小一點，但還算幹淨。”楊女士道，“我來之前就讓他們好好收拾收拾了。”
楊女士說要過來，楊大舅舅他們也不能說不。
當楊女士過來之後，這些人還得多顧著楊女士，也不敢在楊女士的麵前說她的壞話。就是苦了那些孩子了，他們本身睡覺的時候就特別擠，上下鋪，有的還跟父母睡在一個房間。
楊女士可不管那些孩子是不是睡在客廳，是她大哥大嫂他們沒有本事，是他們總是在關鍵的時間點做了錯誤的選擇，這也不能怪別人。她大哥大嫂真該好好反省一下，為什麽別人都賺到錢了，他們兩個人卻沒有賺到錢。
在一個好的年代，就算是一頭豬都能飛起來。
“你們在這一邊坐一會兒就回去。”楊女士道，“他們這邊這麽多人，坐在客廳吃飯的時候都不好吃。”
楊女士吃飯的時候，都是那些人單獨給她端進來的。那些人也不敢少了她的吃的，還得給她做好吃的，讓她補補身體。
楊大舅母他們都知道，楊女士不會讓他們虧的。他們多做吃的給楊女士補補，還能多拿一些照顧楊女士的費用。他們要是吝嗇，那楊女士也不可能對他們大方。
“二姨，您這邊要是有什麽需求，就告訴我們。”譚彥之道。
“我這邊哪裏有什麽需求啊。”楊女士笑著道，“我就是看著他們演。”
楊女士就是要看他們能演到什麽時候，看看他們表麵笑嘻嘻，背地裏又覺得委屈。
過了一會兒，何曉雅和譚彥之就離開了，也沒有多坐一會兒。
“不留下吃飯嗎？”楊大舅母問。
“不了，我們還得回去看孩子。”譚彥之道，“那兩個孩子粘曉雅粘得緊。”
譚彥之沒有想到待在這邊，正如同楊女士所說的，這邊太過擁擠了。人多了，這屋子裏也容易有氣味。一直住在這裏麵的人不覺得氣味有多重，沒有住在這邊的人從外麵進來就覺得氣味重。
在譚彥之和何曉雅剛剛進來的時候，他們就感覺到了那一股子怪異的氣味，他們還是忍著了。真要讓他們多待一會兒，那也不大可能，他們受不住這個氣味。
楊大舅母不是很喜歡譚家的人，她就覺得譚家人那麽有錢，怎麽譚母就不送給他們一套大房子，讓他們能直接搬進去住。楊大舅母還暗示明示過譚母，譚母都當自己沒有聽到。
譚母願意幫助娘家一些，卻不能總是一直幫襯他們。
這兩個人一走，楊大舅母就去楊女士的屋子裏，“他們走得這麽快啊。”
“不走快一點，真等你們給他們做飯吃？”楊女士道，“你們給他們做一頓飯，到時候，你們叭叭叭就要說個沒停的。”
楊女士豈會不知道自己這個大嫂的性子，大嫂給出去一分的東西，都要說成十分，非得讓別人再補給他們九分。楊女士以前也是受過苦的，也住過小房子，就是後麵賺多了錢，能多享受。
如今，楊女士也能忍受這一間小房間，就當作是憶苦思甜。
楊大舅母原本是提議讓自己的小兒子夫妻去楊女士的家裏照顧她，楊女士就是不肯答應。楊大舅母又不能把家裏弄得太亂，她知道楊女士能忍受得了。
他們這一代人吃了很多苦，沒有那麽容易就受不了。
“哪裏啊。”楊大舅母道，“就是一頓飯而已。”
“嗯，你們能把這一頓飯當作是他們的救命飯，他們是很久沒有飯吃了，就差你們這一口飯。”楊女士道。
“……”楊大舅母再不開心，也得忍著，她告訴自己：小姑子有錢，小姑子有錢，小姑子非常有錢。
何曉雅和譚彥之從樓上下來，兩個人還走在路上。
“二姨這不是在折騰她自己嗎？”何曉雅想要是自己，自己就不住在這邊，就是要自己住，也不用這些人去照顧自己，自己有錢，那就雇傭一個護工照顧自己。
“可能是家裏太冷清了，二姨在這邊住著，還能跟他們說說話。”譚彥之道。
“這倒是，保姆、護工的話，他們確實也不可能去說那些話。”何曉雅道，“二姨在這邊，確實也能熱鬧一點。”
“他們都得照顧好二姨的。”譚彥之道，“二姨說東，他們不敢說西。這也就還好。”
楊女士沒有結婚，一個人在家裏也是冷冷清清的。楊女士有時候就會自己找一點樂趣，人是活的，是能到處跑的，沒有必要總是待在家裏感受所謂的孤獨。除非她不能走不能動了，那就沒法子。
“二姨對付他們還是很有一套的。”譚彥之道，“根本就不用我們擔心。”
“嗯。”何曉雅微微點頭。
另一邊，謝老夫人給江芷蔓抓了中藥，煎熬中藥時候的氣味不好聞，中藥也不好喝。江芷蔓喝了一口中藥，她就不想再繼續喝下去，太苦太難喝了，這世上怎麽就有這麽難喝的藥呢。
“良藥苦口。”崔姨盯著江芷蔓喝藥，“趁熱喝，等冷了，效果就沒有這麽好。”
“怎麽煮這麽多？”江芷蔓道。
“不多，就是一小碗。”崔姨道，“這是今日份的，明天的明天再煎熬，老太太說了，等你這一個療程吃完之後，要是還沒有懷上，那就再繼續吃。有的男女在一起的頭一兩年就是沒有懷上，要等一兩年的。你也該慶幸，老太太沒有說直接讓你滾蛋。”
“真是麻煩。”江芷蔓看向自己的小腹，自己何時能懷上孩子呢。
這時，謝先生的一位情人知道了江芷蔓的存在，大家都是當小三小四的，怎麽江芷蔓就搞得跟正室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