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是我嬸嬸給我介紹的。”向柏軒道,“我覺得她還是不錯的。”
“你和芷蔓還沒有離婚呢。”江大海不高興。
“法院很快就會判決離婚。”向柏軒道。
“她是小慕的親媽,要是她回來了……”
“就算她回來了,我也是要跟她離婚的。”向柏軒沒有想著要再跟江芷蔓好好過日子, 江芷蔓不是一個會對家庭負責任的人。
不管是以前, 還是未來, 江芷蔓都不可能有太大的變化。
向柏軒不可能為了一個江芷蔓, 他就不管自己的以後。
“大海叔,你離婚之後, 沒有多少天就再婚了。”向柏軒道。
“我那是離婚了!”江大海道, “我們的情況也不一樣, 是我媽非得讓我再婚的。”
“那你還是再婚了。”向柏軒道, “你離婚之後,都沒有等。我和江芷蔓雖然沒有離婚, 但是她跑了, 我也去法院起訴她了, 我和她之間的婚姻事實上已經不存在。等法院判決下來, 我和她也是離婚, 不可能說再在一起。”
“真沒有可能了嗎?”江大海見向柏軒還說自己的事情,他便覺得向柏軒不懂事情, 哪裏有晚輩拿長輩的事情來說的。
“沒有可能!”向柏軒道, “你也該問問江芷蔓,聽說你們有電話聯係。江芷蔓她……她應該已經找了別的男人了吧!”
“這……”江大海沉默了一會兒, 他聽江芷蔓說過幾句,“那個人未必就好……”
“那您的意思是等江芷蔓認清楚那個男人的真麵目, 知道他不好,她就會回來, 我就得等著她嗎?”向柏軒覺得太過諷刺了,“大海叔,你們當我是什麽了,是收廢品的垃圾站嗎?”
“不是……”
“如果您沒有這個意思,那就別在我的麵前說這些話了。”向柏軒道,“您說的話,真是非常可笑的。”
向柏軒認為自己還是相當尊重江大海,而江大海明顯沒有把他當人看。向柏軒早就該想到的,江大海能養出江芷蔓那樣的人,江大海本身又能好到哪裏去呢。
“我還有工作要做,先去忙了。”向柏軒沒有想著繼續跟江大海掰扯下去,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辦法掰扯清楚。
向柏軒和江芷蔓是沒有離婚,可是這中間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江芷蔓都沒有回來,她還讓江大海盯著他。這讓向柏軒對江芷蔓越發失望,江芷蔓這個人就是想要掌控他吧。
抱歉,他向柏軒不可能讓江芷蔓掌控一輩子的。
“忙吧。”江大海無奈。
江大海眼睜睜地看著向柏軒進工廠,他是真的沒有法子勸說住向柏軒。他多說幾句,向柏軒就要拿他這個長輩的事情去說,這讓江大海根本就不好意思多說。
還沒等到江大海回到家裏,向嬸嬸就氣衝衝地衝到了呂萍的攤子。
向嬸嬸在江大海離開之後,她就去向柏軒的家裏,正好看看黃來娣在那邊如何。黃來娣沒有告狀,林靜就直接說江大海來過了,江大海還強調向柏軒和江芷蔓沒有離婚。
林靜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她現在是吃向柏軒的,住向柏軒的,她當然得站在向柏軒這邊。她也知道該告訴向嬸嬸這些事情,向嬸嬸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
這不,向嬸嬸就來找呂萍了,她就知道盯著這邊,讓呂萍做不成生意。
“你們家江芷蔓跑了,這離婚的事情都拖了這麽久,我侄子也就是剛剛才去相看對象,說了等離婚手續辦下來才去領證。”
“女方都已經這麽退讓了,她還是一個不能生的,她以後就把向慕當作親生兒子的呀。”
“你們呢,還要讓我侄子不能結婚嗎?你們的心肝未免太黑了吧。”
“江芷蔓是在外麵找男人了吧,是不是她跑了之後沒有多久就有男人了?”
“就將芷蔓那個德性,一個出國留學肄業的人,偷拿養母那麽多錢出國留學,還不好好學習的人,她能一個人生活?她能不找一個男人?”
“怎麽著,就允許你們家江芷蔓騙我侄子錢,就允許她在沒有離婚的情況下去找別的男人,就不允許我侄子去找別的女人嗎?”
……
向嬸嬸在那邊罵罵咧咧的,呂萍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江大海一定又把人給惹火了。
呂萍早就跟江大海說,讓江大海別去管那些事情,別去管,江大海就是喜歡湊過去。江大海這個人就是腦子有問題,江芷蔓一個電話,他就興致衝衝的。
麵對家裏的其他事情,呂萍就沒有見江大海那麽積極努力過。
呂萍隻能任由向嬸嬸在那邊罵,她根本就沒有法子。等向嬸嬸罵夠了,呂萍還給了向嬸嬸一瓶汽水。
“你們不用管江大海同不同意你侄子再娶,你侄子就應該再娶的。”呂萍道,“江芷蔓就不是一個會過日子的人。我跟你說,江芷蔓就是想著當豪門少奶奶的。”
“她就是處處跟人比,處處比不過人!”向嬸嬸道,“她不就是想著跟她的小姨比麽,就是想比她小姨過得好麽。人家都不是她的小姨了,她還要比。”
向嬸嬸早就清楚江芷蔓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了,要是她早知道向柏軒要跟江芷蔓結婚,她還會說幾句。不過估計也不會強勢讓向柏軒和江芷蔓分開,畢竟向柏軒不是她的親生兒子,她管那麽多做什麽,管太多就隻會惹人厭煩。
“對,她就是愛比。”呂萍道,“她的腦子不好用,還毒。”
“……”向嬸嬸看向呂萍,呂萍都這麽說了,倒是讓她不好繼續說下去。
“我男人就是被江芷蔓給洗腦了,他處處都幫著江芷蔓考慮。”呂萍道,“我們家在江芷蔓出國留學的時候,還為她欠了很多錢呢。她拍拍屁股直接走了,也不還那些錢。那些錢啊,都是江大海跟他前妻沒有離婚的時候借出去,我兒子和他老娘找那些人還的錢。說白了,那些錢不還是她前妻的嗎?”
呂萍故意大聲地說,就是讓周圍的人聽到。她也是沒有辦法啊,江大海不懂事情,向嬸嬸又過來說了。這事情遲早都會被說出來,倒不如自己說。
“江大海真的是一點用都沒有,你說他有工作吧,但他也沒有賺幾個錢。”呂萍道,“就他賺的那幾個錢,要租房,要養兩個女兒,還有她老媽,這麽多口人在呢。而他呢,根本就沒有想著家裏的艱難,就隻知道想著江芷蔓。”
“別以為你這麽說,我以後就不來你的攤子。”向嬸嬸很快就明白呂萍的意圖,“你最好管好你家男人,要是管不好的,我就來你的攤子。”
向嬸嬸就是要這麽做,她知道呂萍賺的錢多,呂萍在江大海的麵前也就能強勢一點,江母和江大海的兄長不都是對呂萍低頭的麽。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向嬸嬸就是要來找呂萍。
“好,好,好,我一定管的。”呂萍連忙道,“他要是不聽話,我們全家都不搭理他。”
“……”向嬸嬸瞥了一眼呂萍,“你們最好是說到做到。”
向嬸嬸先行離開,她就不繼續待在這邊了,這邊的油煙味實在是太重了。要不是江大海做出那樣的事情,向嬸嬸也不過來。
等向嬸嬸離開之後,呂萍收起臉上的笑容,等她回去,她一定要好好說說江大海。江大海有時間跑去向柏軒的家裏,他怎麽就沒有時間幫著一起擺攤子呢。
呂萍看江大海就是嫌棄外麵熱,還是就是江大海還是隻把江芷蔓當成他的女兒,其他人都得靠邊站。
譚家,一行人吃完飯之後,又坐著聊了一會兒。
小譚恬很快就昏昏欲睡,小譚明宇還能跟江梓良玩一會兒。
“我帶她去休息。”何曉雅道。
“我來抱她。”譚彥之道,小譚恬還是有點重量的。
“行。”何曉雅點頭。
“我們也該回去了。”何母道。
“小姨夫。”江梓良看著抱著小譚恬的譚彥之,“你要對我小姨好,對表弟表妹好,你要是對他們不好,等我回國,就把他們帶走!”
“……”譚彥之嘴角微扯,這算是江梓良即將要出國的時候發表的宣言嗎?“你沒有這個機會!”
譚彥之哪裏可能對自己心愛的妻子不好,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那麽,自己也不可能突然間喜歡上別人。他倒是擔心妻子突然間喜歡上別人,聽說寫文章的人沒有靈感了就喜歡找刺激。
“你出國的時候,我們去機場送你。”何曉雅道。
“不要你們送。”江梓良道,“今天送一送就行了。”
江梓良可不想一直麵對分別,“表弟表妹還這麽小,小姨你要留在家裏照顧他們的。我呢,已經很大了,不用你們操心。”
“那我們就真不去送你咯。”何曉雅道。
“別送。”江梓良道,“我可不想看著你們紅著眼睛。”
“表哥,拜拜。”小譚明宇見江梓良往外走,他連忙揮手。
譚家人送走何父等人之後,何曉雅和譚彥之就帶著龍鳳胎上樓。龍鳳胎上午玩得可歡了,這一會兒,他們又犯困。
到了房間,何曉雅給小譚恬蓋好被子,又看了一眼在床鋪上滾來滾去的小譚明宇。
“還沒玩夠呢?”何曉雅道,“還可以玩呀。”小譚明宇道,“媽媽給我們講故事呀。”
“等晚上你們睡覺之前講。”何曉雅想自己又不是寫童話故事的,也不知道那麽多童話故事,還是得看看童話書。
“現在講嘛。”小譚明宇道。
“現在聽了,等晚上就沒得聽了。”何曉雅道。
“現在聽啊。”小譚明宇道。
“少來,等到晚上的時候,你又要聽。”何曉雅道,小孩子就是會這樣耍賴皮的。她不隻是一次看到兒女那樣,她跟兒女說要誠實守信,而他們年紀還這麽小,他們也不是特別懂得。
小孩子的忘性大,他們有時候還不覺得自己說過那樣的話。
何曉雅對這兩個孩子也是挺無奈的,他們太能折騰。
等兩個孩子睡著之後,何曉雅跟譚彥之才去客廳。
“彭濤找你投資?”何曉雅想到譚彥之上午出去,他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他們應該沒有談什麽。
“不是,是胡騁還沒有給他還錢。”譚彥之道。
“還沒還嗎?”何曉雅道,“胡騁不是已經給你還了一些錢了嗎?”
“可能是彭濤跟他的關係好,胡騁就沒有這麽快還錢。”譚彥之道,“最近幾年物價上漲比較快,彭濤有些擔心那些錢到了後麵就不值錢了。”
說實話,擔心這一點的人不隻有彭濤一個人。
稍微有點眼力勁兒的人,他們都能看出這個物價的飆升。
譚彥之做投資的時候也是有看,錢放在銀行裏麵不一定就能升值多少。譚彥之還買了一些便宜的地皮蓋商場蓋房子,反正那些錢放在手裏,遲早也會貶值,倒不如多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何曉雅總是買房子,那些人租房子的房租確實也有在漲。
譚彥之就想著把房子蓋好一點,那些房子是租出去,還是賣出去,那都不錯。譚彥之沒有把攤子鋪得很大,畢竟他的主業又不是蓋房子的,就是把工廠附近一帶建設好,另外再多蓋幾棟樓。
等孩子長大以後,孩子還能去收租。
“他的擔心也沒錯的。”譚彥之道,“十年前的一百塊跟現在的一百塊都已經有很大的差別了,十年前能買到更多東西,現在就差上許多了。”
“可不就是這樣。”何曉雅想到前世看到一個新聞,說有一個銀行工作人員在八十年代還是九十年代偷了銀行二十多萬,那個人本來以為這些錢能保他一輩子,誰能想到金錢貶值太快。好在他懂得買房子,房子沒有虧,哪怕那個人後麵投資其他的都虧了,但是房子在啊。
那個房子升值了,銀行也算是追回本金了,那個房子也就屬於銀行。
錢要是存在銀行裏就是不斷貶值,這也是何曉雅喜歡買房子、喜歡買金子的原因。
在已知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如果何曉雅還不作出改變,那她就太蠢了。
“不是,他不是應該找胡騁嗎?他找你有什麽用?”何曉雅問,“是讓你去逼著胡騁先給他還錢,還是讓胡騁把要還給你的錢拿去還給他?”
何曉雅可不想讓譚彥之去做聖父,彭濤的日子又不是過不下去了。彭濤自己不想辦法讓胡騁還錢,讓譚彥之把自己的錢拿出去做什麽。
“跟他說了,讓他自己去找胡騁。”譚彥之道,“我又不是要債公司的,哪裏可能去幫著他要債。今天,我幫他要債了,明天,其他人是不是也要來找我幫他們要債呢?我不是中間人,也沒有給他們做擔保的。”
譚彥之不可能去做這樣看似慈善、實則不斷惡心自己的事情,那些人想要別人還錢,他們就得自己去。如果是譚彥之從中牽線搭橋的,那麽他是應該處理。
關鍵是譚彥之不是牽線搭橋的人,不是他組的局,他操心那麽多做什麽。身為一個商人不能太過善良,太過善良隻會被別人啃得骨頭渣滓都不剩的。
“嗯,是該這樣。”何曉雅點頭,“你要是一個人,無兒無女的,那你隨意。你現在是拖家帶口,別去管這些事情。有的事情能管,有的事情不能管的。”
“都記著呢。”譚彥之道,“先前捐建的一所希望小學建好了。”
“是嗎?”何曉雅看向譚彥之。
“是。”譚彥之道。
那一所希望小學就是在福省的北部,福省這邊丘陵多,省內南北的經濟就相差很大,北部比較窮困。
何曉雅和譚彥之首先想到的也是捐贈本省的山區,他們也有捐贈別的省份的,隻不過那些省份的話,基本都是捐給可靠的慈善機構。省內的話,他們還能多看看。
“你先前不是說要多買一些書送過去嗎?我也安排人買了。”譚彥之道,“等到開學的時候,他們就能進新的學校了。”
施工隊都很注意的,沒有用汙染很大裝修材料,要保證孩子能在一個安全的環境上課。
何父等人回到了何美麗那邊,江梓良借口犯困就先去休息。
“爸,媽,你們要不要也去睡一覺?”何美麗問。
“人老了,睡不了那麽久。”何父道。
“爸。”何美麗看向何父,“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何美麗見何父今天說的話少,也沒有一直板著臉,這讓何美麗有些疑惑。她不是不想父母跟小妹之間的關係好一點,可是父親突然間這樣,這讓何美麗有些憂心。
“沒事,就是你們都長大了,我們不管這麽多。”何母道。
“可是……”
“沒事的。”何母輕拍何父的手臂。
話說宋茵見了江芷蔓,還把懷孕的消息告訴江芷蔓之後,謝夫人很快就知道消息。崔姨是謝夫人的人,謝夫人都還不知道宋茵懷孕了,江芷蔓倒是先知道一步。
謝先生回到家裏,他見到謝夫人坐在那邊,他腳一軟就給跪下了。謝先生是真的怕謝夫人,他隨即也想到妻子是不是已經知道宋茵的事情。
“宋茵懷孕了。”謝先生道,“我也就是提前知道一兩天,真沒有想著要隱瞞你。我是想著……想著懷孕的前三個月不能說……”
“你不是說她生的兒子就是我生的兒子嗎?”謝夫人輕輕地彈彈指甲蓋,“難不成,我還不能知道我懷孕多少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