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靜定光被雙爪間的交結死死卡住,差一點就被對手脫手奪過。不過,顯然蘭德斯並不在乎這一點,他並不是純粹的武嘛。
一彈指,瞬炎火動,迎麵給了兩兄弟一記辣手。那一對魔爪雖然體型較大,但畢竟是武器而不是盾牌,想要完全擋下火焰是不可能的。
不巧的是,這兄弟兩人並不知道,瞬炎火雖然動極快,威力卻不大,他們一收爪閃避,便將恒靜定光還給蘭德斯了。
“嘻,有點意思,那麽就用新開光的恒靜定光和魔力陷井與你們一戰好了,呃,將其他力量暫時封印起來吧。”蘭德斯自語道。
“混蛋,你瞧不起我們嗎?”
“對了,你們叫什麽來著?”蘭德斯問道。
“我們,即是機密局最強雙子,索特/索托兄弟!”兩個大漢一左一右伸直手臂,大聲宣布道—不得不說,這姿勢真腦殘……
蘭德斯一個沒忍住便噴了出來,他一甩手,瞬炎火再次襲來,立刻將沒來得及反應的兄弟兩人燒得滿麵焦黑。
索特兄弟的臉上滿是灼泡和煙灰,那情形配上還沒來得及解除的“登場姿勢”,令人噴飯。大怒之下,兩兄弟再顧不上什麽造型,揮動利爪便撲向蘭德斯。
雖然這兩廝有些秀逗,不過能在機密局混到現在這個地步,並隨著大魔法師們參加如此重要的行動,便可見他們的實力。
“我的拳連接大地,以荒狂之名,寄托阿烏絲之魂。”其中一人……請原諒我實在分不清腦殘兄弟誰是索托誰是索特,便統一稱為索特兄弟吧……將利爪搭在地麵,奔跑間劃出一連串火星,口中呢喃道。
“我的拳貫通天空,以猛吹之名,寄托薇茵之魂。”另一人則高舉著利爪,明顯的大上段攻擊姿態。
顯然,一人負責上段,一人負責下盤,兩人各從一邊襲來,的確讓人應付不暇。
不過蘭德斯是蘭德斯啊。
他左手一拍地麵,借勢後退,右手緊握恒靜定光,凝望著貼地滑行而來的對手。
高舉利爪的索特兄弟正要襲擊蘭德斯全無防備的左側,然而此時腳下猝然騰起一股噴泉,將他掀得一翻——與其兄弟不同,他的利爪中寄宿的是風之精靈,且攻擊的方式側重上段,下盤並不穩固。
蘭德斯的洞察力是極佳的,他一眼便看出那兄弟兩的優缺點。顯然,噴泉術對於阿烏絲之魂寄宿的索特兄弟無效,但對於薇茵之魂的索特兄弟,卻是效果撥群。
於是蘭德斯隻需要單獨麵對阿烏絲之索特兄弟就好。
恒靜定光,展現你所蘊含的力量吧,以靈魂為燃料,喚醒作為名刀而複活的驕傲……唔,我的恒靜定光,我的靈魂……
恒靜定光的刀身上浮現出血色的文字,漸漸漫開,將原本寒光閃閃的利刃染成暗色,然而驚雷總在烏雲密布的時候動,蘭德斯的攻擊,也正是在刀身黯淡下來之後出。
“以此刀恒靜定光為器,以諸戰死之怨魂為靈,以吾名蘭德斯所修習的武道為技,三位一體,可名之為暗獄雷光。”蘭德斯喃喃自語道。
一聲嗡響,恒靜定光一掠而過,此時正是索特兄弟全力奔襲,即將把單手爪撩起來的刹那,力量將未,正是最脆弱的時候。
叮的一聲細響,對手的爪子上,明顯切出一道印記來……果然,即使是同等材質下,倭刀的鋒利也要略占上風。
蘭德斯毫不客氣的一拳打了出去。
腐壞之觸,在拳掌攻擊間附加黑暗的魔力傷害對手,並導致對方難以正常治療的接觸類魔法。
索特兄弟也抬手一拳轟來,雙拳相交,蘭德斯蹬蹬蹬退了三步,臉色潮紅,顯然,對方的力量不愧於荒狂之名,隻是徒手的拳勁,就要比蘭德斯的出拳大上五成。
但索特兄弟也絕對不好過,腐壞之觸的黑暗力量伴隨著蘭德斯的爆力轟在他的拳頭上,那種滲入骨髓的陰森感,讓索特兄弟不由抖了抖。
“果然是奇妙的孿生子呦,你們竟然連傷害都是分享的啊。”蘭德斯笑了起來,他看到,索特兄弟的手背上都出現了被腐壞之觸熏黑的痕跡。
“我名索托,擁有風之靈薇茵,向閣下挑戰。”
“我名索特,擁有地之靈阿烏絲,向閣下挑戰。”
“真是羅嗦,明明已經開打了還說這麽多廢話……不過記住我的名字,蘭德斯·席瓦,帝國男爵,呃不對,我現在是子爵來著。”蘭德斯開始自言自語了。
索特兄弟加向蘭德斯衝來,他們的行進路線正好是一個x形,其交點,正是蘭德斯所在的方向。
這一次,再想用同樣的伎倆幹擾兄弟倆的挾擊恐怕是不可能的了,呃,怎麽說來著?同樣的招式對聖鬥士是無用的……
但是蘭德斯有的是新招式可用來著。
“這就是我們索特/索托兄弟的合擊奧義,雙重獵殺!”
“我得說,這名字好土。”蘭德斯一哂道。
索托的爪縈繞著咆哮的狂風當頭壓下,狂風中,隱約可見一名綠女子的虛影,而索特的爪則緊貼地麵,伴隨著爪尖劃過地麵的火星,衝天而起,爪影中那個棕色的人形,飛旋著舞動不休。
以風的力量壓製對手,在狂風中,就連睜眼也顯得吃力,更不要說保持靈活移動了。而與此同時,以力量著稱的大地之靈阿烏絲,那種地震般的攻擊力,則能盡可能的殺傷敵人。
這便是索特兄弟的合擊,顯然,產生這種想法,並找到合適的寄宿之靈與魔法武器,培養出這一對默契如一人的孿生兄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旦成型,其威力則不可小視。
蘭德斯從來沒有小看過索特兄弟,雖然,他們看上去有些可笑,但蘭德斯深知對手的實力並不像其外表那樣滑稽。
這是一對麻煩的對手。
而蘭德斯,也不好惹。
“雙重獵殺,並不是沒有弱點的。”蘭德斯自言自語道,他擺動著恒靜定光,左手橫在胸前,飛快的比劃了幾個手勢。
秘儀之刃·暗獄雷光。
暗獄雷光並不是單純的刀術,而是充滿煉獄之力的恒靜定光在蘭德斯複雜的武技體係下所產生的一種複合殺法,它的特點,在於多變。
正如夜色中的雷電一般,無論多少次劈下,都不相同,看起來全無規律,但總是從正電荷雲層到負電荷雲層或是零電荷的大地的一種放電過程,是在自尋找一條消耗最低的放電通路……
正常人,是無法捕捉到雷電的規律的。
它的度太快,轉折的點太過跳躍。
血光一閃,恒靜定光無聲的劈開薇茵吹出的狂風,那令人行動困難的狂風在恒靜定光劈出的刀風下就好像黃油被切開一般。刀刃叮的一聲,斬在索托的巨爪上。
那一刀,立刻將索托手中材質出色的巨爪斬出一條近似指甲厚度的裂縫來。
索特大吼一聲,他的巨爪就在同時衝天而起,若是擊實,蘭德斯隻怕要被這一爪直接削成四片。
索特很有信心,蘭德斯那一刀斬開狂風的秘儀之刃,顯然已是全力施為,他相信,對手已然沒有變招的餘地了。
從人體物理學上說,索特是對的。
但蘭德斯,從來都不是一個純粹的戰士……
噴泉術!
隻是這一次,噴泉的對像並不是索特兄弟,而是蘭德斯自己。
他把自己衝飛了。於是索特的巨爪,隻是擦過了蘭德斯的小腿。
雖然阿烏絲的荒狂之力能夠令劃過的小傷變成大錘擊中一般的鈍擊,但顯然,蘭德斯受的傷並不嚴重。
蘭德斯用了武僧的秘術,卸勁。
以風的魔力模擬氣的運行,讓身體受擊處如海綿一般柔軟疏鬆,這種技巧,對於鈍擊效果極好。所以,蘭德斯隻是痛得咧了咧嘴,並不影響戰力,就地一滾便能起身。
不過蘭德斯還是半跪在地,以刀支地,掙紮了兩下,好像站不起來一般。
於是索托立刻不假思索的猛衝而上,寄宿著風之靈薇茵的巨爪,本身就是以度見長的。
“等一下……”索特立刻出聲提醒,他感覺到,自己的那一擊似乎沒有擊實。
但說算索托與索特心意相通,大腦作出的指令讓身體有所反應總是需要時間的。索托雖然心中一警,但卻來不及應變了。
電光一閃,秘儀之刃·暗獄雷光!
如閃電劈開夜空一般,恒靜定光一刀斜劈,全無花巧,但卻避無可避。索托的度雖然快,但狂風,又怎麽比得上閃電的度!
一擊必殺。
索托半張著嘴,他顯然還不明白,為什麽被地之靈阿烏絲的鈍擊打斷腿之後,這個年輕人還能有這樣的度。
然後,從索托的頭頂,直到腰間,出現了一條血痕,緊接著,索托砰的一聲輕響,炸裂成兩片。
好恐怖的刀。
索特兄弟在一起,才是機密局中優秀的戰士,若他們隻是一人,便沒什麽可怕的。
正是猛吹之薇茵,與荒狂之阿烏絲,兩種不同的寄宿靈那相反相成的特性所產生的特殊效果,才能有效的束縛住敵人的度,揮出自身的實力優勢。一旦少了一人,則薇茵缺少強力的攻擊能力,而阿烏絲的度太慢,二,都不難對付。
正當蘭德斯就要上前解決掉索特的時候,地麵突然的震動起來。
“小地震?”蘭德斯疑惑道。
忽然,他感覺到腳下傳來奇怪的震動,就好像……某個體重驚人的家夥正在散步。
然後,蘭德斯又聽到一聲低沉的咆哮聲,那東西,肺活量真大……
索特趁機退了回去,縮回大魔法師所在的石室。
蘭德斯撿起索托的爪,擦去其上的血跡,隨手要丟入紅門中。
他突然心念一動,打開巨爪的護扣,露出緊貼手背的那一部份來。
果然,其上是一個魔法陣,那大約,就是用來束縛寄宿靈的東西吧……
蘭德斯最特別的能力是什麽?當然,就是他將靈魂當作食物消化掉的能力咯……那是他所有能力的基礎。
風之靈薇茵……嘿嘿嘿……蘭德斯望著那個魔法陣,邪惡的笑了起來。
他伸手虛彈,將索托的靈魂從死體中剝離出來,右手收回恒靜定光,將巨爪**索托的心口,低聲呢喃著。
“造魔的法則,是君主賜予卑微的贈禮,隸屬煉獄諸法則之下,最低階的法則。
法則不可用普通方法消除,唯有更高階的法則能夠抵消。
善用法則,必知道法則的弱點缺陷所在。
謹記吾主,悲泣之王尊諱,唯尊敬他,才能掌握造魔法則的力量。”
巨爪是與索托的靈魂綁定的,隻有他才能喚醒巨爪中寄宿的靈,於是,蘭德斯以造魔法則將他的靈魂與巨爪魔法陣融為一體,隻是,蘭德斯並沒有打算製造新的造魔,他的目標,隻是將薇茵釋放出來而已。
果然,蘭德斯稍稍試了幾種方法,便將薇茵從巨爪的魔法陣中解放了出來,然後,他毀去魔法陣,避免薇茵再次回到其中。
“你自由了,漂亮的小靈體。”蘭德斯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