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初夏,我大學的行為心理學導師盛元忽然找到我,說他要到另一個城市的女子大學去做講學,需要找一個學生做助教,因為我是他比較器重的學生,所以他就把這個機會給了我。

我當時對那所女子大學一無所知,也不知道去了以後,竟會有那樣悲慘的遭遇,如果從現在的終點去看起點,我真的寧願當時沒有選擇和盛元老師一同去,然而現在說這種話,已經是毫無意義的廢話。

那所女子大學所在的城市距離我們所在的城市大概700多公裏,我們盛元老師要到那裏呆上半年,期間我的學業也要在女子大學完成。

雖說要去女子大學,接觸的學生全部都是女性,但這件事對我來說並不是特別的有吸引力。

我所在的大學,女性同學也不少,而且高質量的大有人在,當時還有一個學妹和我往來密切,大有要和我發展成戀人的意思,我也對那個學妹很有好感,兩人就差捅破一層紙,我卻在這個節骨眼隨著導師跑去女子大學去了。

據我大學的好友說,我到女子大學不到半個月,她就和別的男同學勾肩搭背了,這件事我後來耿耿於懷了好久。

當然這隻是我不願意去女子大學的原因之一,還有另外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我所學的專業,是特別在乎證書數量的,在自己的學校,這種獲得證書的機會特別多,而我到了女子大學後,幾乎一半的獲得證書機會都被砍掉了,還在學校的同學畢竟近水樓台先得月,相比較之下,我這種天高皇帝遠的選手競爭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盛元老師畢竟很器重我,而且對我的學業有很大的幫助,所以他的建議我不敢貿然忤逆。

不過我也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我特意問他為何要到女子大學去?之前他讓我幫忙做的很多事,我基本都沒怎麽問過緣由。

這其實就是我不太想去的意思。但我可能表達得太委婉了,盛元老師估計沒有聽出來,很客觀地給我解釋此行的目地和意義。

他說女子大學最近幾年校園自殺事件頻發,校方請了好多很有名望的心理學家來幫忙分析原因出在哪,被請過來的人一頓分析,可女子大學的死亡率不降反增,他們走了很多彎路後,便請到了盛元老師。

可以說,盛元老師是他們最後請到的人,因為盛元老師和我過去在那裏呆了半年後,學生自殺的問題就被妥善的解決了。這裏我不做詳談,隻重點說我和林若兮之間的事。

林若兮當時可謂是女子大學的風雲人物,在學校裏是女霸王一般的存在。這不僅僅和她比較特殊的出身有關,更多的是因為她的性格。

我和她認識的過程,是源於一次盛元老師不在,由我獨立講課。

我當天講課的時候才由衷地發現,全是女性的課堂反而比男女混合的課堂要更難對付。她們並沒有因為覺得我是來自遙遠大學的男大學生,而對我抱有好奇的心思,可能是由於像我這樣的老師,她們已經見過很多了,有些見怪不怪的意思。

但她們不聽話倒是真的。

關於這一點早在我來這所大學之前就有所耳聞。當時有人說這裏的女學生很難駕馭,我還有些不太相信,心想她們再難對付,總比男女混合的課堂要好吧?結果是我想多了,到了這裏,我開始發自心底地領教了她們的厲害。

她們最令人崩潰的一點,就是自打這些女人進入到課堂,屋內就好像擠進來上萬隻鴨子,她們發出的聲音就如同唐僧念的緊箍咒一般讓人精神崩潰,盡管我手裏有麥克,也根本喊不過她們。

那個時候的我自尊心還是非常強大的,自然忍受不了這種被人忽視的感覺,尤其我還算是她們的老師。

忍無可忍的我終於在某一個點爆發,將手裏的鞭子用力地抽在講台上,發出“啪”的一聲巨響,屋內頓時安靜了好多。

也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出對二了,你他媽到底要不要?”

罵出這句話的女人,就是林若兮。

我當時正要殺一儆百,就想拿她開刀,直接把她叫了起來,問她叫什麽名字。

她當時也還算給我麵子,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但一臉痞相地側著身子,而且不停的扭著屁股,就好像生怕我不知道她長了一個翹屁股。

“你叫什麽名字?”我幾乎是喊著問她。

她卻好像對我不屑一顧,一開始還沒有搭理我,我又喊了一遍,她才瞄了我一眼,反問我道:“你是在問我?”

“廢話,我把你叫起來了,不問你問誰?”我當時是真的急了。

但林若兮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對著我看了好一會兒,來了句:“你還挺有種。”

“你這是在和自己的老師說話?”我繼續保持強硬。

林若兮卻說:“你不是老師,隻是助教而已,那個老頭才是老師。”

盛元老師其實並不算老,但她偏偏要這麽形容。

我當時和她你一言我一語,好像吵架一般對聊了好一會兒,直到下課鈴聲響起,我才意識到時間全浪費在她身上了,這樣一想我更生氣了。

下課的時候,我還試圖叫住林若兮,讓她留下來,結果她回頭白了我一眼,一臉囂張地對我說:“已經下課了,學生我要回去洗澡,這位老師該不會想和我一起吧?”

她這句話說完,全班一陣哄堂大笑,我這時發現她前後還有好些女跟班,刹那間意識到,她是這裏的刺頭,想要在這裏立威,就要先拿她開刀。

之後我又接連獨立上了幾節課,我本想在課堂上找機會教訓林若兮,結果她直接曠課。

我當時氣不過,從別的同學那要到了林若兮的號碼,直接在課堂上打給她,想要命令她趕緊過來上課,結果她在電話那頭漫不經心地說:“你第一次上課的時候我在,已經很給你麵子了,做人不要太貪心。”

最開始和林若兮認識的那段時間,她真的是一點麵子也不給我,還屢次三番把我搞得十分難堪,讓我絲毫找不到做老師的尊嚴,當然我也對她的印象非常差。

這種難受的狀態持續了一個月後,事情發生了巨大的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