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見吳海洋好像人猿泰山一樣,利用樹枝從空中**過來,直接站到了地麵上,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又見他好像斷了線的人偶一樣忽然又栽倒在地。
我剛才先是和獵豹賽跑,接著又使用念力,此時已經心力憔悴,可見到吳海洋前一秒還好好的,忽然間就癱倒在地,還是快速湊了過去,但心裏也基本上有個猜測,接下來恐怕是我要和他道別的時候了。
我繼而又想到了胖子之前說過的話:如果我像林若兮那樣被蟲子蛀空了,你一定也用刀子把我了斷了。
想到我接下來可能就要這麽做,我立刻感覺一陣心酸,手都抖起來。
我撲到吳海洋身邊後,他的眼睛已經閉上了。
他已經不行了,看來我犯不著親自動手了,正好我也下不去手。
雖然知道他並不是就此真的死了,但我心裏還是難受。
我看著他仍然紅潤的臉道:“安息吧,這裏的線索就要解開了,用不了多久我們就還能見到。”
聽了我的話,胖子忽然睜開了眼睛,來了句:“我還沒死呢!”
我吃了一驚,一時間怔住,不知道該說什麽。
胖子這時又問我:“你他娘的還愣著幹什麽,快點用匕首把我解決了,抹脖子還是插心髒你挑一個,總之讓我死的舒服點!”
我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吳海洋說話的時候,仍然中氣十足,完全沒有將死之人那種奄奄一息的樣子。
我這時把視線移到了他的下半身,發現他身上的褲子都是完好無損的,一點也不像林若兮之前那樣,被蟲子或者壓根就不知道是什麽樣的生物給蛀得全是細小的窟窿。
我越想越覺得蹊蹺,開始去脫他的褲子。
胖子頓時就急了,大叫起來:“奶奶的你要幹啥?士可殺不可辱!”
我沒理他,已經把他的運動褲給脫一半下來,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他的腿是完好無損的。看來這裏並不是每片沼澤裏都有那種吃人的東西。
這時早已經坐起來的吳海洋也發現了這件事情,表情有些尷尬地盯著自己的雙腿看了一陣,來了句:“看來皮糙肉厚也有好處,那些蟲子想吃我都咬不動!”
說完這句話,他悶聲不響地從地上爬起來開始穿褲子。
我緊接著和他聊起了剛剛皮特張的事兒。
胖子聽說皮特張開車從懸崖上麵墜了下來,就道:“我就說,這小子怎麽可能這麽好的開車技術?”
我聽後投去疑惑的眼神,吳海洋就和我解釋說,之前他找到上麵那輛車的時候,發現前麵兩隻車軲轆已經從崖邊滑了過去,開車的人哪怕再晚刹車0.1秒,肯定就像皮特張那樣連人帶車直接衝到懸崖底下。
“所以說那個人的反應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媽的估計是個玩車大神。”
吳海洋這番話將我已經沉入大腦的疑惑又釣了出來,我立刻就想,這第三輛車究竟是誰開過來的呢?
不知道是因為腦力不夠,還是所掌握的線索太少,這種問題我一想就頭疼,很快就放棄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費神。
和吳海洋聊完了皮特張,我就說:“這小子狡猾得很,我當初救他時,他給我營造出一種接下來要咱們配合協作的假象,讓我放鬆了警惕,結果我們遇到了危險,我剛脫身就去找他,他已經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胖子一聽就開始挖苦我:“你他娘的也真是單純,那小子說的話和放屁沒兩樣,他的話你居然也信?”
我搖頭:“他是狡猾不假,但他剛剛和我說的話的確是真的,我已經用自己的辦法進行了考證。”
胖子對著我眨了眨眼睛:“所以導致葉良辰出現問題的,是葉良辰媽媽養的那個小男人?”
我對他點頭。
胖子就咋舌,然後說:“這情節真比看電視都精彩!葉良辰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也真是他的悲哀,這麽一想,還是我爸媽對我好,我不是他們親生的,都待我如此不薄。”
我腦子裏原本正在合計別的事兒,聽到吳海洋這樣說,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過去。
“你剛剛說什麽?你不是自己爸媽親生的?你是領養的?”我好奇地問。
胖子一副這種事十分正常的口吻說:“隻要能把我養大,親不親生都無所謂。”
“怎麽之前沒聽你說過?”
“所以就說無所謂,我覺得都不值當作為話題聊一回。”
我看吳海洋的表情,是真的不把這件事當一回事兒。
而我之所以會對這件事感興趣,是忽然就想到了吳海洋身上睡眠障礙的問題,會不會和他成長的經曆有關?
我見他一副興致不高的樣子,就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這時胖子就開始說我身上有臭味的事兒:“你他娘的是不是拉屎來不及脫褲子弄身上了,實在太臭了!”
這話實在難聽,我忍不住回罵了一句,但隨即就想到了頭頂上那些惡心的東西。我對他說:“你還記得之前咱們看到的那些長條形的奇臭無比的蟲子不?我弄了點它們身上的味兒在頭上,關鍵時刻可以保命。”
胖子頓時就閃開,離我好幾米遠,一臉嫌棄地道:“你小子平日裏油頭粉麵的,居然口味這麽重,太惡心了。”
我冷笑幾聲,道:“你自己睡覺的地方臭得跟什麽似的,居然還好意思嘲笑我!”
胖子立刻就反駁:“那不是一種臭,你腦袋上這種味兒,我他娘的一秒鍾也忍不了!”
我倆隨即就開始尋找皮特張所說的那塊寫著“希望之地”的標識牌。
我們艱難地在雨林穿行了將近一個小時,吳海洋終於頂不住了,張口就開罵:“你他媽一定是被那個瘦猴子給騙了,這麽大片雨林,去找他說的那個標識牌,和買彩票中五百萬差不多,也就你這麽單純的傻瓜蛋能信!”
此時的我其實也有些灰心。我倒是不覺得自己被皮特張騙了,但我覺得他可能還是隱藏了某些重要的線索。
的確如吳海洋所說,在偌大的雨林裏去找那塊標識牌,和大海撈針差不多。
胖子這時候忽然道:“我是不行了,得找地方休息一下。再走下去,沒被蟲子咬死,就算是累也累死了。”
說著他就用手指著一塊地方道:“你快看那,居然有一棵樹是倒著長得,而且還那麽粗,這不就是給我準備的床麽?”
跟著吳海洋就朝那棵他口中倒著長的樹走了過去,想都沒想就直接躺了上去。
我這時也走過去,用手摸了摸那棵樹,樹皮很硬,看來上麵沒有蟲子,於是也放下心來,直接坐了上去。
然而我坐了沒一會兒,忽然感覺屁股下麵的樹好像動了一下,就問吳海洋:“是不是你?”
睡眠速度超級快的胖子已經進入到了半睡半醒的狀態,含混道:“他娘的別說話,就要睡著了......”
我回想剛剛大樹**的狀態,心裏覺得有些不妥,就開始觀察這棵樹,發現它的一側和另外一棵樹交織在一起,兩棵樹好像長到了一塊兒。
我見狀不由感歎大自然的美妙,就連在一個人的夢境裏也隨處可見精美的藝術品。然而就在這時,那棵我正坐著的“樹”,忽然轉過頭來,定定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