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這次和葉誌剛一起吃飯,皮特張首先可以確定一件事,他的確認識自己的父親。在這兒之前,皮特張無法確準這件事,而這一點其實非常重要。
他一開始以為自己隻收獲了這麽一件事,整個人還有些沮喪,直到某個晚上,他在自己的夢中得到了啟示。
“我們這種身份的人,總會認識一些能人,這是十分正常的事。”
在皮特張的夢中,這句話仿佛一個幽靈,在他的夢境中飄來飄去,盤旋了一會兒,忽然變成一道亮光,好像把他整個世界都照亮了。
皮特張在這種情況下忽然醒過來,大口的喘著粗氣的同時,天靈蓋好像給人掀開在裏麵注入了一道靈光。
有錢人認識能人的方法,不就是靠錢麽?
皮特張小時候時常聽自己的母親說,父親做的事情需要非常非常多的錢,可由於父親做的項目並不是暴利的項目,美國本土有很多資本家都不怎麽感興趣。父母為此很長一段時間情緒都十分低落。
然而突然有一天,母親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臉,皮特張有些好奇,就跑去問母親,家裏是不是有好事情發生,他的母親當時隻說了這麽一句話:還是中國人更有遠見。
現在想來,母親當時那句話暗含的意思就是,他們找到了一個肯給父親那個項目投資的人,是一個中國人,應該就是葉誌剛。
給父親研究的項目投資,這就是葉誌剛認識自己父親的方式,正是因為這個緣由,母親在被害之前,隱約察覺到即將到來的危險,才會給葉誌剛發郵件求助。
一切似乎都解釋通了,然而皮特張隻興奮了十幾秒,立刻就被接下來的困惑擊倒。
就算知道這件事又怎樣呢?
事情再次有突破,是一次和葉母無意間的聊天。
由於皮特張很多年前就博得了葉母的信賴,因此很多時候,葉母在皮特張麵前說話也很少設防。
同葉母聊天時,皮特張十分自然的把話題引到了葉誌剛早年投資的事情上,葉母不經意間透露了一個很重要的細節,葉誌剛每做一個投資,都會留詳細的資料。
多年下來,很多投資資料都得到很好的保存,葉誌剛時不時就會翻翻看,來增加自己商業嗅覺的靈敏度。
這個信息簡直等於直接把線索遞交到皮特張手裏。
他知道以後,表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如同熱火上的螞蟻一般焦急難熬。
接著,他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便問葉母,自己是否可以看看之前那些投資資料。
怕葉母起疑心,他立刻就說,今天吃飯的時候葉誌剛問了他家裏的情況,按照葉誌剛以往的做事風格,這極有可能是他想要重用皮特張的信號,畢竟自己已經在葉家做事多年,也接觸過一些主要的業務,而且對葉家忠心耿耿。
皮特張稱,自己想好好研究一下葉家之前的投資方向,以便日後能更好的輔佐葉誌剛做事。
葉母聽後不僅沒有起疑心,反而還很高興的樣子。對她而言,是自己身邊的紅人得到了老公的重用。
葉母當即表示可以幫他找那些資料。臨分開前,皮特張輕描淡寫地提醒葉母稱,這件事盡量不要讓葉誌剛知道,害怕他會把這件事往不好的地方想。
葉母當即表示可以幫他隱瞞,還鼓勵他日後好好幹。
皮特張很快就得償所願,看到了葉誌剛早年的投資資料,並順利找到了和他父親項目有關的投資。
在那份資料上,項目負責人那一欄,他除了自己父親的名字外,還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名字:梁家偉。
這是個完全陌生的名字,皮特張用力在大腦裏搜索,卻怎麽也找不到半點和他有關的線索,但僅憑這個人的名字可以同他父親的名字寫到一起,可見這個人並不是簡單人物。
除此之外,皮特張並沒有找到其他有價值的線索。
不管怎麽說,自己總算是有了一點收獲,他打算從這個人查起。
就在這個重要的節點,葉家生出了新的變故,仍然是葉良辰這個不肖子孫。
突然有一天,葉良辰不知是哪根弦抽筋,在自己父親的辦公室,把父親的女秘書給侮辱了。這一幕還被其他人看到,並傳了出去。
這件事發生後,葉誌剛差一點被氣瘋,並不僅僅是自己的兒子做了肮髒的事,最重要的一點,是這件事傳了出去。
為了減小這件事對葉家聲譽的影響,葉誌剛想了一件“虎毒食子”的招數,對外宣稱自己的兒子是精神疾病複發,所以才會做出這樣不自控的事。
而就在那件事發生的兩天前,葉良辰剛剛做完一係列的精神測試,各項指標都十分正常。
換言之,葉良辰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為,並非是家教問題,隻是教育失敗導致出現了人格方麵的問題。但他的父親葉誌剛卻要將他以精神有問題的理由關進精神病院。
得知自己要被送進精神病院,葉良辰當然不願意,但葉誌剛沒有給他做出反駁的機會,直接找醫院一個比較有水平的醫生,偷偷給葉良辰吃了對身體傷害很小,但對精神刺激很大的藥,造成精神不正常的假象,最後還是把葉良辰送去精神病院。
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件事之後還對皮特張造成影響。
為了隱藏自己在兒子身上的罪行,葉誌剛指責皮特張當時對葉良辰的治療不當,埋下了很大的隱患,所以才會造成自己兒子身上日後精神出現問題。
就這樣,皮特張被攆出了葉家。
聽到這,我不禁駭然,僅僅為了減少葉家的名譽,葉誌剛就做出如此狠毒的事情,他還真是心狠手辣。
而且我所聽說的葉良辰出現精神問題,居然是這麽個原因。
皮特張這時笑著說:“我原本還正在為如何離開葉家傷腦筋,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鬧劇,真是天助我也。”
“後來呢?你調查那個叫梁家偉的人了麽?”
皮特張這時卻笑笑說:“之後的事情非常關鍵,我講的口幹舌燥,你也聽得累了,我們倆先歇息一下,喝杯茶然後繼續。”
我聽後連忙擺手:“我沒那個雅興,你最好一口氣把事情講完,別在這吊我胃口。”
皮特張盯著我的眼睛,臉上掛著壞壞的笑,忽然道:“我查了這麽久,就這麽把信息放給你,真是有點便宜你了!”
我聽了就開罵:“你他媽別一到關鍵的時候就整這種事兒,愛說不說!”
皮特張微微翹起嘴角,然後道:“你放心,我既然把你找來,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告訴你。”
“那就快點說,別墨跡!”我是真的急了。
皮特張先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道:“梁家偉就是你朋友吳海洋的父親。”